第11章、傻的人，才真

唐瀚來一趟虎賁騎大營，自然大事小情都要過問一遍，等所有事處理完，已經是後半夜。

他懶得去叫城門，幹脆在營中短暫歇息，等天亮直接進宮擺造型。

下午，唐瀚剛回王府，蘭羲若身邊丫鬟就竄上來，激動地嚷嚷：“王爺，您可算回來了！”

“怎麽啦？”唐瀚笑問。

“娘娘一夜都沒合眼，就為等著王爺回來。奴婢都換了回班，第二趟來大門口侯您了。”小丫鬟嘴噘得老高。

唐瀚忽然想起來，昨天下午他離開晴雪苑時，好像對蘭羲若說了句等他回來。

呃，一不留神閃了大才女的腰，趕緊去看看人家吧！

蘭羲若一夜沒睡，怕唐瀚早上會回來，親自下廚準備吃的，受涼發燒了，還強撐著繼續等。

結果燒得越來越重，腦袋越來越沉，唐瀚回來了，她也倒下了。

唐瀚內疚得不行，接手丫鬟的工作，在床邊守了一整夜。

早晨，和煦的陽光照進香閨，蘭羲若醒來了。

這一覺睡得真踏實，她隻覺神清氣爽。

唐瀚趴在床邊睡著了，溫暖的大手還握著她一隻手，讓她感到格外安心。

她不敢動，怕吵醒唐瀚，靜靜地欣賞那俊朗剛毅的麵容。

但唐瀚還是醒了，兩人四目相對。

蘭羲若偷看被抓現行，害羞地移開視線。

一隻大手蓋上她額頭，“謝天謝地，燒退了。”

“王爺，昨天是您一直用毛巾不斷給妾身敷額頭？”蘭羲若回憶起昨天模模糊糊的感覺。

“嗯，物理降溫，燒退得快。”

“您還守了妾身一整夜？”蘭羲若滿心感動，又和唐瀚四目相對。

“你等我一宿，我還你一夜，不正好麽？”

唐瀚滿眼柔情，輕聲道：“傻丫頭，我若回來，自會叫醒你，何必熬夜苦等？”

一聲傻丫頭讓蘭羲若瞬間破防，她情不自禁握住唐瀚放在床邊的大手，枕在臉下，柔聲道：“妾身就是傻。”

“傻的人，才真！”

這，這，這誰頂得住啊？

唐瀚被擊穿了。

此景此景，不來一個五分鍾以上的法式濕吻，哪對得起大才女毫無華麗修飾的深情表白？

醫學理論說，荷爾蒙早上分泌最旺盛，如此幹柴烈火，還不水到渠成，會遭天打雷劈的！

可是，蘭牧老爺子來了。

看到寶貝女兒和王爺女婿麵紅耳赤地從臥房出來，蘭牧瞬間忘了自己當世大儒的身份，失聲道：“羲若，你不是生病了麽，怎可行，行……”

“爹爹，您亂說什麽呢！”

蘭羲若又羞又惱，急忙跑上前，抱住老爺子胳膊咬耳朵：“王爺是憐惜女兒，徹夜照顧在側，哪如您想那般不堪？”

“你爹爹哪如你想那般不堪？”

“老夫適才想說，你受了風寒，應該臥床，怎可起來行走？”蘭牧強行找補，倒是化解了一些尷尬。

看到女兒活蹦亂跳的樣子，蘭牧放心了，和唐瀚兩口子閑扯一陣就打算離開。

臨走前，老爺子還是沒忍住，叮囑小兩口：“國喪期間還是靜心養性為好，畢竟你們夫妻是大行皇帝長輩。”

“小婿省得，嶽丈放心。”

倒黴王爺的記憶影響了唐瀚，他對這位身正言謹的嶽父大儒很是尊敬，誠心應下。

蘭老爺子不知道他們夫妻結婚三年還沒圓房，可蘭羲若心裏有數。

現在不僅水到渠成的好事被打擾，還得等國喪之後才花好月圓，她不禁滿心歉疚。

“父親把禮數倫德看得極重，並非有別的意思，請王爺見諒。”

“愛妃說什麽呢，本王得如此賢妻，感謝嶽丈悉心教養還來不及，怎會有怨言？”

唐瀚順勢拉起蘭羲若的手，不過現在沒想法了。

“王爺不怨妾身？”蘭羲若意有所指。

唐瀚想都沒想，詩句脫口而出：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蘭羲若醉了，腿一軟，倒在了唐瀚懷裏。

兩人長久依偎著，不言不動。

若不是蘭牧扔了個緊箍咒出來，此刻本該用實際行動去紓解化不開的濃情。

但兩人也不覺遺憾。

正如那句詩，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

捅破了心裏那層窗戶紙，蘭羲若徹底發下矜持，整個身心都撲在唐瀚的事情上。

花大量時間寫那演義故事之餘，蘭羲若隔三差五就去探望換了個地方安置的雲秋若，期望她能早日歸心，和他們真正成為一家人。

一來二去，兩個大美人日漸熟稔，雲秋若雖還未向蘭羲若吐露心底之事，但兩人已十分親密。

一日，蘭羲若從雲秋若居處回來，興衝衝去找唐瀚。

“妾身想用正在寫那個故事加以改編，和秋若妹妹編排一部新劇，等國喪一結束，就在韻音閣演出，好為王爺出份力。”

“不知王爺能否成全我們？”她滿眼期許。

雲秋若本就是靠戲劇歌舞闖出名氣，之前倒黴王爺又把她棲身的韻音閣買下來送給她，軟硬條件都具備，蘭羲若覺得這事完全可行。

“不妥。”唐瀚想都沒想，就搖頭拒絕。

蘭羲若滿以為唐瀚肯定一口答應，哪想到他會這樣幹脆回絕。

她大感意外，失聲道：“啊？王爺竟不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