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次殺人
“小娘皮，這次看你往哪跑！”
祁老二一聲爆吼，拎起鬼頭大刀對著柴火堆就砍了下去。
祁老大拎起鬼頭大刀在一邊嚴陣以待，卻猛然回頭看了一眼方沐，咧嘴一笑。
臉上的蜈蚣一樣的醜陋傷疤仿佛在一瞬間活了過來，離開祁老大撲向方沐！
一瞬間方沐被一道冰冷的殺意籠罩。
方沐立刻閉目，凝神擋住了這次衝擊。
睜開雙眼，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個少女既然他救了下來，就不是誰說殺就能殺的！
“管你什麽土匪不土匪的！”方沐邁步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他剛往外跑了一步，卻發現祁老二刀下除了一地亂柴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了。
一片染血的一角被刀風卷起，打了個轉之後再次落地。
方沐楞了一下。
人哪去了？
祁老大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大哥，這......”祁老二一刀落空，側頭問道。
“小子，看來你的好心都喂了狗了。”祁老大思索一陣，看向方沐冷聲道：“那小娘皮用你當擋箭牌，自己早就逃之夭夭了！”
“真的跑了才好。”方沐站直了身子，心中沉穩毫無雜念，沉聲道：“我救她是發自內心，並不求回報，她不想死，用我拖延時間也好，逃跑也罷，都是人之常情，我方沐無愧於心就好。”
“媽.的！你小子還真把自己當活菩薩了！”齊老二怒吼一聲，拎著鬼頭大刀邁開虎步衝了出來，滿臉憤怒：“耽誤了我兄弟的好事，老子今天非活劈了你！”
轉瞬間，鬼頭大刀距離方沐就不過五尺距離。
他沒有武藝在身，想躲自然是躲不開的，但卻氣定神閑，昂頭挺胸。
“好書生！好骨氣！好胸襟！”祁老大不同於其他土匪，見狀連連讚歎。
但這並不妨礙他想要殺了方沐。
而方沐臉色一變冰寒。
“土匪的誇獎，還真是讓人惡心。”
話音未落，鬼頭大刀已經到了方沐的頭頂。
他仍舊沒有半點躲閃的意思，而是抬起了左手，不過手勢有幾分古怪。
四指合攏，拇指豎起。
方沐最後的依仗，破境扳指！
最初的能量幫他突破境界時消耗掉了，但隨著方沐文鬥劉洪，一篇陋室銘拒絕鄧泰，能量已經恢複了一些，雖然不能完全發揮出扳指的能力，但突然襲擊，想要殺掉一個沒有防備的人，並不難算難。
鬼頭刀已近頭頂！
破境扳指上光華一閃。
但卻聽到“叮”的一聲脆響，讓方沐思維微微一斷。
眼中看到一件熟悉的衣服穿在一個少女的身上，肥肥大大的隨著她飛身而來衣角飄搖，帶著幾分縹緲之意，劍尖點在寬厚鋒利的刀身上，長刀立刻偏離。
少女落地，抬起一腳直接踹在祁老二身上。
然後動作更是利落，一柄長劍分出數道劍影，攻向方寸大亂的祁老二，攻殺之間飛快開口說了一句。
“方公子，小女子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我在等待時機刺殺他們呢。”
情況瞬間巨變。
“哈哈哈！”
祁老大哈哈大笑。
“你們兩個人還真是有意思，但沒跑就好，今天一個都走不了！”
說著，他也提著鬼頭大刀衝了過來。
少女臉色慘白，卻凜然不懼，不過祁老大加入進來，她還是倍感吃力，也壓製不住祁老二了。
“二弟，你休息一會，去抓那個小子，這小娘皮就算武功高強，但身受重傷，耗也把她耗死了！”
“是，大哥！”祁老二向後退了一步。
深深的喘了口氣，抬眼看了一眼方沐，凶光畢露。
“有我在，你們休想傷害方公子！”少女一聲嬌喝。
轉身之時，空著的左手拿出了一個筒狀物。
祁老大眼神一變，大驚失色道：“你居然還有雷火桶！”
可少女卻不回答，握住了底部，用拇指猛地一搓，底部一個紅色的標記猛地轉了一圈。
“退！”
祁老大當機立斷，拉著兄弟幾步就拉開了一丈距離。
可少女冷冷一笑，直接丟掉雷火桶，轉身就跑了回來。
“上當了！”
兄弟二人被氣得臉色通紅，追了過來。
少女這邊已經拉住了方沐的手，二人同時跑了起來，可方沐卻明顯的感覺到，少女已經到了極限，她的全身都在顫抖，血液再次染紅了衣服。
可方沐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卻聽到少女飛快說了兩個字，他聽得一愣，還沒琢磨過來就被追上。
少女也不猶豫，一把推開方沐，繼續和祁老大戰在一處。
方沐剛剛站穩轉過身來，祁老二也高舉鬼頭刀趕了過來。
“這次可沒人救你了！”
千鈞一發之際，方沐腦中靈光一閃而過，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筒狀物，赫然正是雷火桶！
“還想嚇唬我？”祁老二大嘴一裂。
方沐估算著距離，深吸一口氣，猛地一扭雷火桶底部的機關。
“轟！”
雷霆之聲混合著火焰，白色和紅色兩道光芒融合成一團，毫無保留的同時噴吐出去。
剛才少女和方沐說的隻有兩個字。
真的！
火焰不給任何反應餘地，將祁老二包裹起來，連呼喊都沒有一聲，整個人化作一團火球，在地上靜靜的燃燒，隻是偶爾**兩下。
方沐看著沈輕的情況，心中卻是出奇的平靜。
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老二！”
祁老大睚眥欲裂。
“去死！”
“你們都去死！”
祁老大恍若瘋魔，鬼頭大刀連連揮動，少女本就是強弩之末，一個躲閃不及，長劍連同手臂被齊根切斷！
高高飛起，但流出的血卻少得可憐。
“啊！”
少女發出一聲痛呼。
祁老大一腳將她踢飛，拎著刀衝著方沐而來。
可方沐此時卻平靜異常，氣勢洶洶的祁老大在他看來，恐怖扭曲的麵容不再明朗，濃重的殺氣和不斷滴血的鬼頭刀，也都化為烏有。
在他的眼中，隻有倒在地上一聲不吭的少女。
“這個人，我終究還是沒有救下來。”
方沐輕歎一聲。
語氣十分複雜。
“去死！”
鬼頭大刀攜帶風聲呼嘯而來。
方沐卻仿佛沒有察覺，隻是輕輕動了動手指。
一道光華從破境扳指當中湧出，宛如一輪彎月，先是飛過了鬼頭大刀，然後從祁老大的喉嚨處飛進，後腦勺飛出。
祁老大高舉大刀的身子直接一僵，眼珠子瞪得像是要掉出來一樣。
方沐看都沒看一眼，邁步從祁老大身邊走過，淡淡開口。
“你斬她的手臂，我就斬你的頭來賠。”
“當啷！”
鬼頭刀刀頭落地。
“砰！”
鬥大的人頭緊跟著落入塵埃。
方沐緩步來到少女麵前，看著她殘破的身體，緩緩蹲了下來。
“對不起。”
在這一刻，方沐心中再次湧起一個詞。
實力！
方沐不由得雙拳緊攥。
可臉色卻依舊平靜。
躺在地上已經沒有鮮血可流的少女緩緩睜開了眼睛，雙唇微微一張，聲音微弱。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