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鋤奸行動之薑德仁

地下黨顧仲林在關公館地下室住下來，養傷的同時，還在領導地下黨活動，近期的主要鋤奸目標是幹掉日本人的文化走狗薑德仁。

這次行動是顧仲林在地下室策劃指揮的。他寫了密令給秋子楓，這封信藏在一個首飾盒裏，讓關奇影秘密地帶給“大世界”大班主秋子楓。

這夜，關奇影趁父母熟睡之際，提著事先準備好的籃子打開暗門進入地下室。下午真是虛驚一場，如果日本人執意要搜關公館，那肯定會把躲藏在地下室的顧仲林給搜出來。

關奇影在下午彈琴的時候，心提到嗓子眼兒，可以聽到一顆心在胸膛裏撲嗵撲嗵地跳，但她的手並沒有亂，從小練就的童子功，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她也是沒有退路了，一招致敵，用琴聲擊退敵人。

關奇影推開地下室的門，見顧仲林正坐在沙發上看書，很入迷的樣子。剛一見麵，顧仲林就問關奇影家裏出什麽事了。他說：

“下午我在下麵也聽到琴聲，一聽你彈柴可夫斯基的《船歌》，就知道家裏肯定出事了。”

“日本人來了。”

“日本人，他們來幹什麽？”

“想搜查我們家，說是我哥窩藏了一個京劇名伶慕春紅。”

“慕春紅？你哥哥認識慕春紅？來之前我們正有一個計劃是圍繞慕春紅展開的，看來這下都對上了。”

“什麽計劃？”

“鋤奸計劃。這次鋤奸是針對日軍邊上的紅人漢奸薑德仁的，這家夥耗盡筆墨為日軍搖旗呐喊，還創辦了親日報紙《三顆石》，妖惑民眾，阻止抗日。組織上早就決定除掉他，以震我中華抗日士氣。”

“那張報紙我看過，學校圖書館裏有，淨替日本人說話，該死！”

“鋤奸行動馬上就要開始了，你要做的是接力賽的第一棒，把我寫好的計劃書送出去，具體的執行人是秋子楓。她跟我是特訓班同學，能力可以。”

“好！保證完成任務！”

“關奇影。”

“嗯？”

“謝謝你！”他揮揮手中的法棍麵包，猛地在上麵咬一口，含糊地說一句：“噢唷，好香！”關奇影回頭，衝他笑笑，消失在地下室門口。

秋子楓收到指令，行動開始。

她的助手是木偶團的“怪獸”。“怪獸”真名叫陳勇，是組織上派來保護秋子楓的，平時在藍帽子木偶團演小醜，他槍法好，會輕功，一身本事。關奇影有所不知，這個怪獸跟他哥關奇冰也是認識的。

關奇冰自從投考飛行員沒考上，就對電影表演產生了興趣。他們三兄弟中隻有高錦陽一人考上了飛行學員，而高錦輝和關奇冰都落榜了。高錦輝繼承父業做起生意來，而關奇冰則投身電影業，當起了演員。

關奇冰在演戲過程中認識了慕春紅，同時也認識了前來串戲的“小醜”陳勇。

秋子楓收到顧仲林的鋤奸指令，她先跟怪獸和小紅一起開了個小會。小紅木偶團的報幕員，她是怪獸的女朋友，組織上有什麽行動，小紅也一起參加。

“海上有風吹起，月亮出來了。”

秋子楓來叫小紅來開會的時候，小紅正站在紅絲絨幕布前朗誦小詩。她純潔可愛的模樣惹人憐愛，如果沒有戰亂，她該過著怎樣幸福的小日子啊。

秋子楓站在舞台旁邊的側幕條邊，輕輕吹了一聲口哨，口哨是她倆約定好的暗號，如果有急事找她，就在台旁吹一聲俏皮的小口哨。

“啾——”

她這一聲“水上飛鳥”的小口哨，還是跟“特訓班”的同學顧仲林學的，顧仲林從小在海邊長大，下海捉魚，爬樹逮鳥，全都在行。他不僅是她的上級，也是她欣賞和喜歡的人。

小紅念完詩，右手按住左胸，深施一禮。她穿著石榴紅的百褶裙，蓮步如詩，輕輕走下台來。他們關到紅綠小玻璃隔間裏開會，外麵是喧鬧的舞台，他們卻要小聲說話，要靜要靜。

秋子楓對怪獸和小紅說：“上級發來指令，要我們執行一個殺漢奸的行動。這是他的照片。”

她把薑德仁的照片給兩個人看。怪曾和小紅輪流看一眼，推開照片表示已記住。秋子楓接著說：“記住他的臉。他叫薑德仁，是一個狂熱的親日分子，《三顆石》主筆，他幫日人幹盡壞事，組織上決定幹掉他。”

怪曾和小紅對望一眼，拳頭一捏，說了聲“嗯”。

緊接著，秋子楓詳細講述了行動方案。首先第一步：怪曾去找關奇冰，問清慕春紅的演出時間，然後設法去約喜愛京劇的薑德仁看戲，在戲園執行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