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綺想之夜

黃丞海是真沒想到高木木這個姑娘就這麽在自己家醉成這樣了。再說了,自己這個一米八的漢子可也是醉了的,她就不怕酒後亂性嗎?

話是這麽說,黃丞海也確實是一點異想都沒有,看高木木醉成那樣,他歎了口氣,架勢準備把這個醉鬼抱上床。這姑娘,還不輕。好不容易把她抱起來,黃丞海還打了個趔趄,手剛好碰到某團軟軟的物體。

他簡直想指天發誓,真不是想占她便宜,而是她實在太醉了,他確信自己叫不醒她。

黃丞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身酒氣的某位姑娘安頓好,心裏想著,這澡算是白洗了。

剛想轉頭去浴室再去衝個涼,就被本該躺著睡大覺的姑娘抱住了腰。黃丞海如被雷擊,愣住不知道該做什麽。

“我可以抱抱你嗎?”身後傳來女聲。

黃丞海心猛地一跳,本想推開她,又放下手任她抱著自己。

她一定很難過吧,他想,又突然覺得,很心疼這個女孩子。於是轉過頭,微俯下身,輕輕抱住她。

“我舍不得你。”他懷中的女生好像哭了。

“嗯,我走了你要好好的。”黃丞海拍了拍她的背。

兩人默默擁抱了許久,久到黃丞海覺得木木都快睡著了,小心翼翼想把她推開,卻又被緊緊抱住。

“很晚了,睡吧。”黃丞海說,隨後輕輕推開她。

兩人對視後,黃丞海這才發現木木已經淚流滿麵。

“還會回來嗎?”

黃丞海沒說話,他自己也不確定,可看著高木木的淚,他又不知道說些什麽好,隻好拍拍她的背,點點頭安慰她。

高木木猛地抬頭,把唇對上他的,再沒做什麽。

黃丞海感覺自己的心跳得飛快,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他感覺高木木的唇也在顫動,兩個人像從未接過吻的小孩,就這麽碰觸著,又似中間隔著一層空氣。

他似被蠱惑了般,衝動地摟住她,輕輕舔砥她的唇瓣,將她壓倒在**。兩人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的手忍不住撫摸懷中人的背脊,似要把她揉進自己懷中一般。他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滿腔的情意都要融化在這個吻裏讓她感受到。

他承認,自己怕是對這個姑娘動情了。

可是……

黃丞海推開懷中的女孩,眼淚浸濕了他的睡衣,她又哭了。

他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平常也這樣愛哭嗎?”

她也彎起含著淚的眼睛,吸了吸鼻子道:“才不是呢。”

他為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她的臉很紅很紅,心同他一樣跳得很快。

“你今晚好好睡覺。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沒什麽生離死別的,聽話。”

“那我們……”

他轉手把她擁進懷裏,笑道:“以後的時間多著呢,我一定盡快回來,你願意等我嗎?”

“嗯。”

“木木……”

“嗯?”

“你是不是有點怕?”

高木木點點頭:“很怕。”

“為什麽?”

“我總感覺,這件事太不真實了,想著自己可能是周洲的替身,又或者自己隻是你出國前的一次放縱,你或許再也不會回來了。”說完,木木歎了口氣。

黃丞海久久沒有說話,保持著擁抱她的姿勢,高木木也扭過頭不看他,沉默著。

更闌人靜,兩人就這麽以一種曖昧的姿勢依偎在一起很久。

“哎……”黃丞海長長地歎了口氣,“我沒想到你會這麽想。”

“周洲於我,隻是年少時的綺念幻想,我確實曾為她忘了自己,也曾因為她和溫家揚的事沉寂過一陣子。但一切都過去了,我深知這一切都隻是單純的暗戀而已,也相信自己能慢慢忘掉那種感覺。的確,那天吻你,和這份喜歡撇不開關係,但你於我而言絕不是她的替身,你就是你,我知道自己剛才親吻的是你,此時擁抱的是你。今天你能來這裏,我心裏默默很開心,因為想到要和你分開很久我會有失落,會想一直和你待在一起。”黃丞海似是思考很久說出這段話來,緊盯著木木的眼睛道:“我敗給你了。”

高木木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麽長的一段告白,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喃喃道:“我……”

“我這次出國,說實話,並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安頓好一切事情,但我答應你,盡快回來,好不好?”黃丞海揉揉她的頭發,“希望到時候見你,還是像以前那樣陽光溫暖。”

“我等你回來。”高木木堅定地說。

他笑笑:“到時候我可是會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你的,希望你可不要後悔。”

“好了,睡吧。很晚了。”他為她掖好被角,輕吻她的額頭,“晚安。”

“晚安。你也早睡。”

不知道是不是出租車司機故意坑人,平常隻要一小時就到的路程,這天足足走了兩個小時。下車時周洲都快睡著了,溫家揚差點沒得抱她回去。

“幾點了?”周洲迷糊著,揉了揉眼,問道。

“快十一點了。”溫家揚回,“到了。”這個房子設計得不太人性化,要走到玄關裏才能開燈,周洲有些夜盲,每次溫家揚送她回來都要先進門開燈。

“有閃電。”周洲隔著黑暗對溫家揚說。剛說完,溫家揚就聽見遠方轟隆隆的雷聲。

“不怕哈,我陪著你呢。”溫家揚趕緊開燈把周洲牽進門。

周洲很怕打雷,以前有木木陪她一起住,她好些,可今晚她一個人住,不免有些怕。

“不如你,今晚留在這裏吧。”周洲不好意思說道,“我這還有別的被褥,你可以睡木木原來那個房間。”

“咳,”溫家揚揉揉她的頭,“周小姐不用擔心,我很守規矩的。”

“也可以不守嘛。”周洲輕輕嘟囔。

“你說什麽?”溫家揚應該是沒聽清。

“沒什麽沒什麽……”周洲麵紅耳赤,隻想逃離案發現場。

“可是我聽清了……”溫家揚歪了歪頭,剛好對著周洲的左耳,“那你說,該怎麽辦才是不守規矩?”

感受到溫家揚從耳邊呼出來的熱氣,周洲的耳朵突然燙得通紅,連忙把頭轉向一邊,她怎麽會知道該怎麽辦。

上天作證,她隻是隨口一說,可沒有胡思亂想任何有色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