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與你告別

周洲好不容易才把溫家揚帶來飯局。其實她有些尷尬,在場的都是男性,就她一個女孩子也不太好意思,但如果她不來又不好向黃丞海交差了。

她硬著頭皮迎上一堆鋼鐵直男的笑臉,寒暄了幾句就直接坐下了。

猴子幾個人看到溫家揚來了,立馬走上前問道:“揚哥在OWL待得還好嗎?小組賽打得不錯啊。”又轉頭拍拍小五的肩:“你小子要繼續加油啊,我們DEFT出去的人,才不會是個替補呢!你身上可是寄托著我們的希望,要繼續和揚哥一起並肩作戰的啊。”

小五笑笑沒說話,溫家揚臉色也不是很好,猴子見狀自知是話題尬了點,也不太明白他們是出了什麽事,也就沒問下去了,賠笑著讓大家喝酒。

周洲平常也能來兩杯,這次來的路上也答應溫家揚能喝幾杯但不喝太多,這時菜還沒上齊,她隻好默默低頭抿了抿杯中的酒。溫家揚見狀默默給她倒了杯茶換掉那杯酒。

其他幾個人見狀一下就鬧起來了,紛紛說著老大憐香惜玉,硬是要給他滿上,就當是代嫂子喝了。溫家揚也不推辭,拿起酒杯就幹了,朝著黃丞海說道:“一路順風。”

黃丞海也拿起酒杯碰了碰,幹了,道:“大家都別鬧了,好好吃飯。”

一頓飯吃得還算和諧,大家本都想著小五還是未成年,攔著他不讓喝酒,可無奈這小子太過執拗,一連喝了好幾杯,醉得拉著溫家揚和黃丞海哭。

“丞哥,我舍不得你走。現在這個老板對我和老大都可不好了,上次還罵老大來著,說要和我解約。”

“老大,我對不起你,老是要你教,還做不好你交代的事情,我就是個拖油瓶。”

“哥,我舍不得大家。”

也許是小五抱著他們倆哭得極為傷心,猴子幾個人也都忍不住抹了把眼淚。離別讓人無奈又悲傷,卻又不得不接受。

飯局過後,其他幾個醉醺醺的人都被黃丞海叫車拉走。隻留下周洲和溫家揚和他一起。

“當年駕校學的東西還沒忘吧?”黃丞海問向周洲。

“啊?我沒上過路,可不敢啊。”周洲被他的話驚道,連忙擺手表示拒絕。

“別啊,你可是我當年親手教出來的學生,這點都不會豈不是讓我丟麵子嗎?”黃丞海估計是已經有點醉了,硬要拉著周洲上駕駛座。

確實,周洲當年學車的時候,倒車入庫時總是打反方向盤,黃丞海花了一個暑假才教會她正確的方法,說她是黃丞海的學生也不錯。但這話落到溫家揚耳中就不太舒服了,他打了個電話後對黃丞海說:“我叫了個代駕,很快就到了。這麽晚了,周洲這第一次上路,總歸不太安全。”

周洲借勢走到溫家揚身邊,道:“對嘛,你不擔心我還擔心呢,一不小心把你這太子爺撞壞了我罪過可大了。”又轉頭對溫家揚說,“要不我們倆打車吧,我哥他們家也跟我們不順路。”

“行,再等等代駕來吧,我怕你哥報不清號碼。”

“行行行,我這明天就走了也不見你們有什麽舍不得的。你們走吧,我還清醒著呢。不對,溫家揚,別住我妹家裏!”黃丞海酒氣滿身還不忘催這兩人走。

周洲他們一看代駕已經來了,交代了地址就又打了輛車走。

上車後,黃丞海一改醉醺醺的樣子,雙手捂臉哭了出來。

他當然也舍不得,舍不得他的兄弟們,舍不得他默默放在心裏那麽多年的少女。

哭夠了,也到了家,他上樓洗了把臉,給高木木打了個電話。

說來也挺好笑,上次要她的號碼,是因為要給她的雜誌做專訪,但過了這麽久,他們還沒有過第二次電話聯係。

電話響了兩聲被掛了,他想了想,又打回去,這次通了。

“喂,哪位?”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沙啞。

“我,黃丞海。”

“嗯,我知道。什麽事?”

“我,明晚就走了,出來見見吧。”

“你現在在哪?”

“我家。”

“那就你家見吧。”

黃丞海被這個答案嚇著了,隨後電話那頭的高木木又說:“周洲和我說了,你喝得爛醉,再讓你出來我怕你出事還得我擔責。”

周洲也實在擔心這兩人的進程,所以今天也按耐不住給木木打了電話,委婉地表達了黃丞海明天就走的消息。

二十分鍾後,黃丞海家的門鈴響了。

高木木拿著大包小包走進來,道:“你家有灶嗎?”

“你想幹嘛?”

“我剛下班,還沒吃飯。”高木木這個傳媒民工,今晚加班到現在。

“那,還沒怎麽用過,就上次我媽來這,開了個火,我平常也不做飯。”

“我知道,所以自己帶了東西。”

黃丞海也就看著她從包裏把吃的拿出來,問道:“煮麵啊?”

“不然呢,還指望我滿漢全席做到明天啊?”高木木沒再理他,埋頭自己煮麵去了。

“哎,好歹我提供了個廚房啊,你也給我煮碗唄?”

沒有回應。

黃丞海泄氣了,窩沙發上等大廚完工。

“來,吃吧。”還沒過一會兒,高木木端著兩碗麵放桌上,道:“你不是剛聚餐回來嗎,怎麽還要吃呢?”

“沒吃多少,光喝酒了。吃的剛也全吐了。”黃丞海像是餓急了,“你這麵是放了什麽調料嗎,怎麽這麽好吃?”

“你就吃著吧,別多嘴。”

“你手藝真挺好的。”

“找我來什麽事?”高木木也不跟他貧。

“沒什麽事,就想找你來說說話。”

“那行,你家還有床被子嗎,這都十一點了,我就不回去了在你這將就一夜。”

黃丞海被她一說酒都差不多醒完了,“那,你……你睡我屋吧,我在沙發上睡一宿。”

“好,那就麻煩你了。”高木木一碗麵吃完,抬頭道:“吃完把碗洗了,我去洗澡。”

黃丞海一邊洗碗一邊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想不通高木木這是什麽意思,又覺得這姑娘也挺有趣的,至少大氣,坦**。這麽想,他又對自己那個莽撞的吻充滿愧疚。

唉,他明天一走,就和推脫責任沒什麽兩樣。

黃丞海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就看見那個本該在房間睡覺的女生正靠在自己沙發上喝酒,貌似,還挺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