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打手來了
第十七章
打手來了
“咱們眼前這事，怎麽解決?”總算打穿到了泉眼位置。石匠可以和大家一起下地幹活，熱鬧許多。
“可惜了。”石匠好懊悔。
當時就上來歇息的一會兒功夫。兩個學徒在往下鑿的時候，又遇到了一塊膽石。
石匠正在和龔榮說話。小姑娘一口一個叔叔叫的甜，沒功夫理會兩個學徒。
“出水了，出水了。”兩學徒費勁吧啦的敲出膽石。下麵居然就是岩石裂縫。一股水流冒了出來。
想到這裏，石匠又錘自己腦袋。這口井的事，會記進族譜。開井的人竟然不是自己。
“事事不可能都隨了人意。”塗良品腳下的石頭，不能算石頭。
如今，石匠也是在為眼前的事發愁。
塗家人選的這地方，三座山連在一起。中間最高的山，頂上有天然水池。這裏開荒，土地灌溉就方便很多。
這山那一麵都是鵝暖石。也不知道這裏怎麽會有這東西。
鵝卵石那一麵，連雜草都很難生長。
翻到這一麵，泥土厚實。整理後，都是好地。
水源有了，地有了，得引水出來，得修渠。
“這座山，怎麽會是碎石地。”石匠很苦惱。
碎石地，既不是石，也不是地。
用鵝卵石一擊，土褐色的碎石地，真的就會碎一片。
“造不了渠。”塗見東一把捏碎碎石地的石塊。這東西，會滲水。即便挖出一條溝渠，山頂蓄水池到山腰田地這點距離。水也會滲沒了。
“也就這一段是碎石地。”石匠檢查一遍。
山中間肯定是青石岩石，隻是這一段包了一層碎石地。
“來時，在岩江河那邊，看見有一片竹林。下麵地裏底下是黃石頭，能存水。”龔慎書沒繼續說下去。
“也好。在地裏挖好小池子。到要用水的時候，再用竹子引水下去。”
石匠也不囉嗦。帶頭往山下地裏走。
“深冬，好冷。”塗見東縮了下脖子。
“分些人手。修整一下這水池吧”新開的土地，泥土露在外麵，沒有雪的覆蓋。土黃色很顯眼。
塗良品抬頭看看太陽。
冬天的太陽，最受人喜歡，一點沒有毒辣，隻有溫暖。
塗立也不冷，有熊皮裹著。有些行走不方便而已。
“別，咱們不殺人。”
塗立攔著蘭奎。
“姓賴的。我們都逃到窮鄉僻壤了，你們還不肯放過我們?”蘭莽腳下踩著一個漢子。
山路，被冰雪阻斷。按說不會有人來山裏。
但，人，還是來了。
“蘭莽，賴文通死。賴斯重少了一條腿。賴家不會放過你們的。”地上的漢子吼叫得很大聲。
“我爹娘呢，他們兩條命不算嗎？”蘭奎在吼叫，是陳道長扣住他的手，壓在一邊的。
“你犯的最大錯誤就是砍死了賴文通。”漢子也不求饒。
“你犯的最大錯誤就是來山裏找老子。”蘭莽腳下用力。
“賴家知道了你們的行蹤，老子們六人進山。雪天路滑，摔傷一個。也不知道爬回去沒有。被陷阱木樁釘死一個，滾到山崖下一個。。。”說到這裏，漢子有些哽咽。
“老子害了那些弟兄。”
“遇上花熊，你們不跑，還敢動手，最後能剩下你都算老天開眼。”
這漢子是在進山那個水池中抓到的。在水池泡了許久，與其說是抓他，不如說是救他。水池那一邊，有雜亂腳印。再往外查驗。有被野獸啃得殘破不堪的身體。
“你不是賴家人，為何這般為賴家賣命?”陳道長讓蘭莽看緊蘭奎。讓被蘭莽踩的呼吸困難的漢子得以喘氣。
“收人錢財，與人消災。”
“府兵也需要幹這活計討營生?”
“道長如何看出我是府兵來的?”漢子也不繼續隱瞞。本就沒有綁他。他也樂得自在。舒服的往屋子裏爐子邊盤膝一坐。
“分水郡富庶，府兵用不著幹這等事情。你也不過是人家的棋子而已。”陳道長沒心思參與俗世爭端。轉身離開這屋子。
“府兵?”蘭莽愣了。
官府是什麽地方?蘭家蒙冤，官府不懲治凶惡。還來追殺蘭家?
“這些人裏，恐怕就你一個人是府兵吧！”塗立不怕這漢子。也靠在火爐邊取暖。
“熊皮不錯”漢子沒拿正眼看眼前這娃娃。
“陳爺爺說你也不過是人家的棋子。做棋子做得如此得意，配不上你這份氣度。”
“娃娃，你說老子裝樣子?”
“求死而已。”火爐太熱，塗立趕緊脫了熊皮。
“你們自己就不會說話麽？”蘭家兄弟兩個大漢在一邊，讓一個娃娃來說話。漢子朝蘭家兄弟喊。
“老子救了你，這是恩。”蘭莽也盤膝坐下來。
“你醒來，一知道老子是蘭家的，就給老子動手。這就是恩將仇報。”
“嗯，這算不得好漢作為。”塗立朝漢子擠眼睛。小孩子麽，可以做很多大人不好意思做的動作。
蘭珠子被歡姨拉到另外一間屋子。死活不讓她來。這會兒哭聲傳到這裏。
“蘭家含冤，為何你還要來追殺我們。”
“賴文通死了。”漢子拿起一邊的柴火。加了一些在爐子裏。
“我爹死了，我娘急火攻心，也死了。”蘭莽死死的盯著燃起來到的火苗。
“賴家告了官！”
“我家沒偷馬，我們是被賴家冤枉的”蘭奎靠在木牆上。
“你們沒告官。”
“告官，能還我蘭家清白?”蘭莽轉臉盯死漢子。
漢子臉色有些泛黃。在水池裏困了許久，身體才緩過來些。還很脆弱。
“你們沒告官。”
漢子這話，衝塗立而來。
“叔叔貴姓?”
塗立看看漢子。看看蘭家兄弟。屋子裏氣氛很詭異。
“賴家為何不在成都府告官，要到蜀郡告官？”
“別打聽了，這事沒有轉圜餘地。要麽，蘭家兄弟被我捉拿歸案。要麽我死在這裏。”
“萬事總有解。且看看吧！”這幾個人打不起來。
塗立轉身離開了，陳道長不僅看出來這人是府兵，還知道是蜀郡的。得好好學著。順便對付咕咕叫的肚子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