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肉食
第十一章
肉食
天未黑淨。能清楚的看清狂奔的人。
“來了，來了。”蘭珠子怕是要忘記自己的任務是看著塗立。激動得弓起身子。青鋼樹做的槍平端起來。
“瞎激動啥。”後背挨了一巴掌。修養了月餘，蘭莽也記恨著要找花熊報仇。
“看緊他。前麵沒你們什麽事。”
“這是怎麽了！”
不對啊，引誘的人，一溜煙跑了過去。按說，花熊速度不會太快啊！
“嗷嗷”的幾聲叫喚。幾個黑影緊追過來。
“是野豬。”蘭奎已經暴露出來,索性不再躲藏。一挺青鋼樹支，紮了上去。
要不說野豬是一根筋呢。這東西不躲不閃。眼看到處都冒出人來。還不管不顧的一頭頂向蘭奎。
“你傻呀。”蘭莽一把拽住弟弟。
野豬衝撞過來。一頭掉進陷阱。要是蘭奎沒被拉住，也得栽進陷阱裏。
“咚咚咚”又是三聲。總共四頭野豬，都掉進陷阱裏。
“呼呼呼”引誘的人，在大口喘氣。還沒緩過來。
“這東西。我就紮了它一下。”幹引誘這活的精瘦漢子。才出這山林小路。沒遇上花熊，差點撞上這哼哧哼哧拱泥土的野豬。精瘦漢子還在後怕。要不是早有布置，被這幾隻野豬纏上不死也會脫層皮。
“這，好像是野豬一家子。”
兩隻大肥野豬，獠牙老長。另外兩隻也長肥了，隻是才長出獠牙。
“嘿嘿嘿”外族老族長笑聲很難聽。年紀大了，聲音不好。被這壓不住得喜悅激得忍不住笑。
以往獵野豬，族人總要付出些傷亡。如今四隻肥豬在坑裏亂竄。可不就是到嘴的肉麽。
道家雖然不忌葷腥。陳道長卻不想看接下來的殺戮。
“小子，這就是勇武與智謀的區別。”
“陳爺爺”陳道長突然對塗立這麽說。塗立也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蘭莽也聽見了這話。如今這群人，冷靜的，也許就他們幾個。
“跑去與野豬正麵對抗，當初我們兩兄弟，真是豬腦子”
蘭莽朝陳道長背影行禮。
“嗷嗷”殺豬的嚎叫，在這回**。又消散。
可不敢讓這東西一直嚎叫，引來其它凶物就麻煩了。蘭奎下手又快了許多。
夜至，篝火點燃。
有酸果酒。這是比舞會高級些的宴會。
老族長在火堆邊起舞。一圈人，手挽手圍著火堆。隻管扭動身子。
十幾戶人家，不足百人的村子。今晚，可以狂歡。有酒有肉。有歌有舞。
不大會兒老族長累了。癱坐下來。
“會好的。”他學會的唯一一句官話。
“會好的。”蘭莽一仰脖一口幹了碗裏的酒。
蘭奎在人群裏，早就拋開一開始的扭捏。跳得歡快。
“幺弟好久沒這麽開心了。”歡姨同其他婦人要招呼大家夥。轉過來給蘭莽說句話，又得去忙。
“這小子。”眼角餘光，塗立正在給陳道長遞吃的，一根排骨。手撕過。很細心。
“哎。”自家那呆頭閨女，正在啃大骨頭，嘬骨髓的聲音，嘶嘶嘶的，那裏配得上人家。還大人家兩歲。。。
果酒酸澀，不想會這麽醉人。要是沒有這些婦人。曬場上，會睡一堆醉酒漢子。
夜裏的寒冷，冬的寒冷，隨夜一起突然來到。
塗立還沒準備好。寒冷一下就包裹了全身。
鼻涕，與寒冷是伴生而來的。
“咯咯咯！”蘭珠子笑話塗立。
“你還就是個冒鼻涕泡泡得小屁孩。”蘭珠子有狗皮裹身。沒體會到冬的寒冷。
果酒酸澀的味道還在嘴裏回**。
夜就這般寒冷。
“陷阱還得布置。天冷下來，野獸沒有食物說不定就找到這裏來了”
望向砍伐後光禿禿的山路。蘭莽嘴裏又回**起肉食的香味。“野獸，也是肉食”
歡姨用蘭莽的麻衣改了套衣衫，好幾層，厚厚的裹在塗立身上。
厚厚的麻衣還是有點透風。冷入骨髓。
外族人，有他們的智慧。
冷，生火。或者抱團取暖。
村子有石洞。洞口的木樓正好擋住風。
石洞如同一間大房子。幾十口人，搬進這裏麵，剛好合適。
山洞有自然形成的煙道。中間這火堆產生的煙，大都散出外麵。山洞也沒有熏人的感覺。
“他們真懶。”
冷下來，外族這些人就不願意動探。
蘭奎裹上野豬皮，收拾好裝備。鑽進山裏。
“這小子，還真有本事！”
尖刺紮成排。用大石頭壓住，吊起來，藏在樹上。卡住這尖刺排的樹枝，連接地上的拌鎖。一但觸發。這東西砸下來，什麽野獸都很難逃掉。
蘭奎身後背的可不是一般彎弓。這東西上弦是靠棘輪的，省力很多。
“得虧老子是木匠。”蘭奎很是得意。這些都是塗立給的方法，可蘭奎不願把這功勞給塗立。
“臭小子再有本事，沒有我，這些東西也造不出來。”
“想什麽呢？”蘭莽抽了弟弟後背一巴掌。
外族人不願意出來巡山。習慣冬天躲起來。蘭家兄弟不行，農人的勤勞刻入骨髓。天天吃了睡，睡醒玩，對他們來說是折磨。
還未下雪。隻是從暖和到寒冷，來得太快。大家都沒適應。才覺得很冷。
“沒啥。”蘭奎憨憨的笑。
“你小子，平時膽子大，這回怎麽慫了。”蘭莽眼前浮現的，是歡姨帶著個外族女子給蘭奎介紹，這女子到熱情大方。雖然語言還是不通。但，從這女子追著蘭奎說話，就知道，人家喜歡他。
“咱家現在這狀態，拿啥娶人家。”
“你咋還是這樣子”蘭莽踹著弟弟屁股。
“咱們入山，以後就是山民。你看看他們，喜歡就在一起過日子。那裏有哪些娶親的破規矩。”
“哥。”蘭奎沒躲大哥的腳。擋住前行的大哥。
“還得說人家塗立有本事。”
進出這村子最為好走的這條路。青鋼樹林砍伐幹淨，泥土也被刮走。硬生生的鑿出來的蓄水池子擋在這裏。有效的防止野獸進村。
池子裏的水，隻存了腳麵高度一層而已。池子四壁規整。為了當陷阱，四壁都鑿得很陡峭。
“嗬嗬嗬”
如今，這裏麵，又困住了一隻獾。
“這東西皮毛太少。”蘭珠子突然從後麵冒了出來。
“你怎麽又跟來了。”蘭莽一瞪蘭珠子。“快回去。”
“塗立怕冷。我得找件合適的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