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叔嫂成奸定毒計(1)
秦溪這時才知道了楚女的來意,忙起身掩門,回席後正色勸道:“你這大膽婦人,休得胡言!妄議國政,按律當死。念你為太子生母,我念兄弟之情不告發你。可做為仲叔,我還不得不告訴你:商君乃國之擎天棟梁,無商則無秦之今日。你不要腦殼,仲叔我還要腦殼來忠心事秦的。你作為太子的母親,更要為太子作想,莫要害了太子的性命?”
楚女從秦溪的掩門動作和話語中,感到了一股說不出的悲哀與失望。這失望的憤怒與昨晚一夜無眠的情緒,匯集在一起,讓她實在忍不住的就泄憤似的怒罵:“公卿怎麽拜你這個東西為宗正令?秦國易姓、太子命危、太廟將毀,宗正令竟還惜命?你還是我公卿的弟弟嗎?我怎麽糊塗到來找你商討?呸——!你這個沒有卵子的東西。”罵完起身就走。
秦溪被楚女怒罵後,不惱反喜!他這才知道:楚女是為了兒子,真的已經豁出去了,所以他一看這楚女要走,就膯地一下,從席上跳起,伸開雙臂一把攔住了楚女。
怒火攻心的楚女,還以為秦溪要害自己,對當麵的宗政令鳳目一瞪的暴怒:“怎麽?莫不你還要留下我的頭,獻於商君?拿去!楚女何惜命也。”說著就歇斯裏地的一頭向秦溪撞來,她想撞開秦溪後,奪門而出。
秦溪一看楚女誤會了,竟被自己激怒的失去理智,又被大怒的楚女,那媚豔動人的氣勢而打動。心想,這楚女都三十有九了,還有如此的風姿、烈性,還真是一尤物也。想到這,他就身子一閃,語氣一轉的問道:“嫂子!這等機密國事,你怎麽能如此張狂?”
楚女聽得一愣,已經衝過秦溪來到了門邊的他,趕緊立住後,轉過身來反問:“這是宗正令府,我何來的張狂?又何為張狂?”
“若我與商君謀,你豈不的自來送死?你莫不是來試我不成?”秦溪仍不放心的再問。
楚女的性子急,趕緊解釋:“公卿僅此你這個二弟。弟即叛秦,不惜太廟,嫂嫂又何惜命呼?嫂嫂為秦計,丹心可炤日、月!豈敢有用此計來試仲叔之心也?”
秦溪這才放心,緩緩低語:“隔牆有耳,小心為上。跽席而言吧!我且聽之。”
兩人這才重新跽席。楚女微微喘息之後,才細聲說道:“至公卿遺簡後,妾寢食不安。數苦於榻,仍無計救秦。原有景監謀,沒想景監視妾為仇人。妾無奈,隻好找仲叔謀。妾請仲叔計,若一旦事臨,怎能處變不驚,秦不易姓?”
秦溪遲疑不決的說:“此事風險極大,稍有不慎,秦仍易姓不說,你、我的性命也難保。”
“這麽說,你也無計?”楚女失望的問道。
秦溪看著楚女,淡淡的說道:“不是無計,是你叫我憑什麽那全家人的性命信你?”
“妾可剖心赤膽證之!”楚女一急,就席一蹴,從秦溪腰中拔出佩劍,就要剖心給秦溪看。
秦溪還真怕這烈女做出此事,就本能的伸手去奪劍。兩人一番掙奪,方才將劍從楚女手中奪下後,扔至牆角。秦溪長長的一歎:“兄有好婦,駟有良母,真乃二人之福也!既然楚女如此愛國、愛子。我答應幫你了!不過——”
楚女隻當秦溪求官,就果斷的拋出誘餌:“隻要仲伯幫太子繼公位,我這個做母親的代子駟答應:定讓仲伯為塚宰,執政柄。”
秦溪淡淡的看著楚女又問:“還有呢?”
秦溪的淡定,竟把楚女問的茫然了。他不解的問:“官至極品了,請仲叔明示!”
秦溪賤賤的一笑:“嫂子啊!宮中弄險。成則君,敗則寇。既為同謀,則需心心相通而謀。否則,事將無全事,掛萬漏一而全功棄,國人誅!”秦溪邊說,邊故意在席上,將原跽席改為坐席。兩腿為求舒服而成八字模樣拱曲於席,而使常翻置於膝上。
楚女雖然脾氣易怒,但十分玲瓏,一聽此言,一見此行,就知仲叔的本意了。一看見自己:就想起立太子時,秦公對自己軀體的迷戀。真恨自己怎麽就忘了自個的身體這件利器?秦俗本來就不忌諱這些,女子也無什麽貞操觀。分室、配妻妾還是衛鞅強迫的。故楚女嫣然一笑的說道:“妾明仲叔之意也!都是親故,又是同謀,何不明說。”楚女邊說,邊自動移到秦溪的席上,伴與側後。
秦溪一喜,一臉歡笑的將頭靠到了楚女的臉上,俯耳說道:“趁鞅離宮,毒死太醫。換置心腹醫,溶虎狼丹以藥、食內,誘主公性,用宮女謀死主公。待鞅回時,太子已登位。主公已下葬。鞅即有回天之力,也隻好承認事實。”
楚女一聽如此毒計,真看不出秦溪心如此狼蠍!楚女一驚,問道:“就沒別的計謀?要妾親手毒死親夫,妾心不忍也。”
秦溪一愣,忙說:“你怎麽能這樣想?主公之病,中丹毒、縱性欲,精崩宮女身而亡,怎麽是你謀死的呢?你想,鹹陽宮戒備森嚴,不用此計,太子就不能繼公位。主公早、遲都是亡。早亡則太子繼。遲亡則商代秦。兩者你選之!”
楚女沉思良久,實在無奈後,隻好承認事實,同意了此計。但楚女是心細之人,想到了景監,就問:“景監執劍守在公卿前,晝夜不離。那景監怎麽辦?不解決景監,什麽都辦不成。哦,對了,還有宮女,還有太醫?一想就是亂麻一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