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減灶誘涓追齊急
龐涓的這一思考,就想到了齊國為什麽在韓國被打得落花流水後,齊國為什麽不出兵來。是韓、魏開戰二十三天來,齊國不知道嗎?但,他馬上否定了這個原因。因為就算齊國不知道,韓國也早就向齊國求援了。是齊國認為魏、趙聯軍,打的不到火候,齊國認為滅不了韓國?但也不會呀!轘轅關都攻破了,韓東北四十城都占了,再有十天,就要打到宜陽了?那是不是孫臏看穿了我的計謀,不想中我的請君入甕之計?
就在龐涓反複琢摩齊國為什麽還不出兵時,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緊接,五匹快馬急奔至中軍大帳。龐涓心裏突地一跳,一股莫明的衝動迫使他立即趕回了中軍大帳。進帳一看,騎吏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中軍博士正從騎吏身上解下簡筒,將簡從簡筒中拿出,遞給了剛進來的龐涓。
龐涓展開一看:齊田忌、田嬰、田盼為將,孫臏為師;率二十五萬大軍直撲大梁。已占我魏之葭密、襄丘、煮棗、濟陽,距大梁僅一天路程了。
一股豪情突然衝腔而出,衝的龐涓仰天嚎哭!哭後哈哈大笑。笑後,連聲大喝三聲:“天不負我,天不負我,天不負我!”大喝三聲之後,下令召開軍事會議:布置明天辰時退軍,馳援大梁的大事!
會上,先是副將驚呀的看著自己的主帥,好久才說道:“大將軍!齊是貫用圍魏救趙之計的。職以為中軍不應理。職以為令公子卬回援大梁,堅守十天,則韓滅。”
龐涓炯眼一瞪後,解釋道:“韓,取之易也。齊,魏之大敵也。桂陵之仇送上門來,難道你還想讓我再等十三年嗎?殲齊援軍,活捉孫臏為現在的頭等大事。”
副將無奈,隻好垂首不語。
太子申一看無人敢言,就隻好直接站出來說道:“龐將軍!我認為不妥。副將所言甚善。你想:我們好不容易把申不害圍在了鞏城,而且在鞏城還有韓國最後的軍力虎賁軍。隻要消滅了虎賁軍,活捉了申不害,取韓就易如反掌也。再說齊軍想攻打大梁來救韓,有魏昂在,沒有個十天半個月的休想得手。有了魏昂在大梁將齊軍牽製住後,我們隻要最多五天,就可以攻下鞏城。攻下鞏城後,我們再回大梁,實現我們的戰役目的,方為上策。”
龐涓心裏十分不滿太子申,但太子的地位與監軍的權柄,都讓他不得不按下心頭之火,而好微微笑問:“監軍!你既然說道戰役目的,那我就冒昧的問一句:是戰役勝利重要,還要戰術勝利重要?”
太子申一愣,隻好回到:“這麽淺顯的常識,我當然知道是戰役勝利重要。可、、、”
龐涓馬上緊逼不放的笑著說到:“監軍啊,他人不知道,而反對我急速回軍,我沒有意見。可你是監軍,你是對本次攻韓的戰役目的,知道的清清楚楚。現在,我們花費了偌大的力氣,終於盼來了有取得戰役勝利的機會,可,你卻隻看到戰術勝利,而忘記了戰役勝利?這是於我們的既定的謀劃不相符的。第二,這次趙軍不去,而留下專門牽製韓軍,就算趙軍再不濟,也會把韓軍拖住,所以韓軍跑不了,也沒有地方跑。可齊軍呢?他們稍微聞出什麽不對的味道,就可以轉身就跑。他們跑回了齊國,我們就失去了此戰獲取戰役勝利的機會。監軍啊,孰輕孰重?我請監軍考慮清楚後,再回答!如果監軍依然回答,消滅了鞏城的韓軍,再回大梁,我也沒有意見。一定按監軍的決定執行。”
太子申差點被龐涓氣死!在心裏罵道:“人們都說你驕狂,我還不相信?現在,竟敢在會上當中羞辱我不說,還想將責任都推給我?我就是再沒有經驗,也知道這是自己找死。”想到這,就不再反對龐涓,隻好無奈的回答:“我隻是監軍,沒有決斷權。既然將軍要軍會大梁,那就軍回大梁吧!我執行就是。”
龐涓這才假模假樣的一笑後,說道:“監軍!我這其實也是為你著想。好了,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我們明天就辰時出發!爭取五天內返回大梁、”
第二天辰時。魏軍拔營而起,僅用五天急行軍四百多裏就趕回了大梁。
齊軍一看到龐涓的帥旗,卻頭一縮:回撤了,根本就不與龐涓接觸,連麵都不見。
風塵仆仆趕了回來的龐涓,一看齊軍跑了,就氣的不火攻心,也不顧眾將全力反對與勸阻,下令全軍追齊。魏軍追的快,齊軍退的也不慢。
魏軍追到小黃,齊軍就退到了戶牅,與魏軍保持個三十裏的距離。魏軍追到戶牅,齊軍就退到濟陽。魏軍追趕到濟陽,齊軍就退到煮棗。魏軍追趕到煮棗,齊軍就退到了葭密。四天魏軍追趕了一百五十裏,齊軍也就退了一百五十裏,反正每天與魏軍保持個三十裏(戰國一天的行軍距離,也就一舍)以上的距離,讓你魏軍看得見而摸不著。
龐涓在追趕到葭密時,收回了這個魏國與齊國的邊境城市之後,突地想起了桂陵之戰的教訓來,就下令全軍紮營歇息。再令中軍博士去數齊軍的軍灶。中軍博士數後來報:齊軍共有十萬灶。龐涓心裏一算,齊這次竟匯集了近五十萬大軍援韓,必有宋、魯兩國的軍隊。
第二天魏軍又追趕到了城陽。大軍紮營後,博士在數得齊軍從昨日的十萬早減至今日的五萬灶後,馬上上報給龐涓。副將在一旁看到了龐涓麵有喜色,就生怕他又中了齊國那個孫臏的奸計,就在一旁小心的提醒道:“大將軍!今天齊又退四十裏,連續六天的撤退,而不與我軍接戰,莫不是齊軍那個該死的孫瘸子,又想誘我軍深入險境?我建議,我們是不是返回大梁算了?”
龐涓如同看白癡似的看了副將一眼,也懶得跟他多說,隻是下令大軍早早歇息,明天一早,辰時準時出發,先追趕著齊軍,到了魏、齊的邊界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