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七、公子虔官複原職

秦公聽後,有點不耐煩了:“做個菜這麽複雜?純屬浪費。中郎,象這種菜,一律不準食!公子虔,你買六個店的俑腳、俑手準備幹什麽?”

公子虔趕緊回稟到:“主公!臣不敢相瞞。臣隻是想助新律推行,決無他意。”

秦公一愣後,問道:“哦,你也擁護新律?”

公子虔這是倒是十分虔誠的回到:“主公!新律是為變改民之陋習、壞俗的好辦法。雖然所犯之民多是無意而為。犯後遭刑,必多怨氣。怨氣一多當然不利於秦。為此,臣多購買些俑腳、俑手的,送給各地獄令。讓行刑後,送給受刑之民,以消民怨,也算助新律推行。”

秦公聽了公子虔一番回答,對公子虔的好感大增,就問:“你以為新律有推行的必要嗎?”

公子虔很是幹脆的回到:“有。主公!這就跟做菜一樣。一道美菜,不僅要有上等的主料,但其輔佐料、炊具、火侯、食器都得與上等的主料相配。如果缺一樣,或那樣用的是次等的,再好的廚匠做出來後,也讓人覺得別扭。

臣愚昧,思考後認為:治國如做菜。農、桑、征戰,是主料;秦民習、俗、風、情是佐料、炊具、火候、食器;主、輔缺失或不相配,其國不算強國也。主公!秦就是再強,但民俗若粗魯不堪,怎可能服六國?若主公到一強國,一遇民,這民張口粗言惡語;一入地,國中遍地灰土渣塵;一進舍,榻上橫七豎八;你還認為他強大嗎?”

秦公聽後,久久不語。公子虔的話真是說出了公孫鞅新法的精髓,這讓秦公,對公子虔刮目相看了。他在心裏沉思後,說道:“沒有想到啊?你的六年思過,讓你學識大進。新律之精髓,竟被你講的如此透徹。今天天色已晚,明天你就陪寡人四處走走吧!”

公子虔拱手謝道:“謝主公恩賜!”

半個月後。秦公高興而歸。一進中央殿,立召大上造、郎中令、宗正令、大將軍。

四人一進中央殿,一看秦公如此紅光滿麵,精神煥發,還以為長生術大有進展。宗正令在行禮之後,興奮的大聲賀道:“主公!僅僅半月不見,主公的長生術就顯如此功效,真乃秦之大福也!臣賀主公!賀秦也!”

秦公哈哈一笑,朗朗說道:“寡人這半月哪練什麽長生術。寡人隻不過出了一次宮,到鄭縣、重泉、櫟陽、藍田走了走。”

公孫鞅聽後,大吃一驚!剛要開口,就被白虎搶先奏道:“主公!臣一粗人,年已六旬。請主公原諒臣的直言!主公乃國之所係,豈可背群臣而私行?郎中令。你,你膽大妄為!這麽大的事,你竟敢瞞著?萬一主公在外有何不測,你如何對於國?所有,要對你處罰!”

景監剛要開口解釋,卻被秦公搶了先:“大將軍!寡人扮低爵出巡,有公子虔和三郎護衛,哪能有什麽不測?不過這次出宮,寡人方知新律的作用之大,效果之好!……”

公孫鞅一句也沒聽見主公出遊觀感和對新律的大加讚賞。他隻是在考慮,主公為何連景監也瞞住而私出?公子虔怎麽跟上主公的?主公為何又對公子虔的態度來個大轉變?思來想去,隻有一點是肯定的:推新律沒有跟主公講詳細。當主公看到各地行刑的人數巨大後,加上景監所講的鹹陽大獄觀刑記,這才使主公起了疑心。主公是疑心而出,雖解疑而歸,但畢竟是帶疑。一個疑字令他浮想聯翩。

當主公興奮又得意的講完這次出宮的見聞後。唯公孫鞅沒有隨著稱讚,而是拱手奏道:“主公!秦不可一日無主。主公一出宮就是半個月?而且這次出宮,不僅大將軍、宗正公和臣都不知道,就連掌管鹹陽宮一應事務的郎中令也不知道,這豈不是主公你不相信眾臣了嗎?主公既然如此輕臣,新律就是推行的再好,臣恐眾臣私下的輕主公也。請主公三思!今後萬萬不能再瞞著眾臣私出。秦係主公一身也!臣不敢窮究靜想也。”

秦公已習慣了大上造的直言,對開始對大上造有了疑心,很感內疚!就抱歉的說道:“大上造、大將軍!兩位愛卿的直言甚善。寡人這次瞞著眾臣私自出宮,的確是寡人的不對。這樣吧,寡人保證今後決不再犯。並向四位認錯、認罰!”

宗正令趕緊拱手奏道:“主公能如此知錯即改,爽直認錯,乃是秦之大福也!隻要主公不再私出,罰就不必了。臣想,三位大人必與臣想的一樣。對不對?”

其他的三臣還說什麽,隻好跟著說是。

秦公見四臣不再言私出,就突然想起了公子虔來。他對四臣提議道:“公子虔經六年閉門思過,學識大有長進。特別是在對新律的精辟認識上麵,還身體力行的大力支持。寡人認為可以給他一個具體的事做做。諸位意下若何?”

眾人不語。秦公隻好點公孫鞅的名。公孫鞅想了想,奏道:“公子虔技、器、車、馬甚佳,就暫在塚宰府作一將作監事,可否?”

秦公本想說點什麽,可又不好怎麽說。公子虔畢竟沒有實績,於是點頭同意。

公子虔那可大喜過望!他並不小看這監事一職。這可是大上造在全國器械製作方麵的代表。這一職一般是塚宰放心的人擔任的。秦公肯定出了大力,不然他就做不了這職位。大上造對自己並不放心,不然也就不會把自己放在身邊監督。他深感拉攏宮吏、吏仆的重要。於是絞盡腦汁,想方設法收買秦公、楚女、韓女的身邊人員。他也想收買大上造、大將軍、郎中令身邊的人員,可惜他們都瞧不起自己,連說話的機會也不給一個。他想媚大上造!大上造辦事不講人情。他最後也就投其所好,拚命忙於公事,這倒使公孫鞅真的相信了公子虔。認為他僅僅隻是個認識問題,想清楚了、轉過彎來了就好。沒過上三個月,太子傅白虎告病,傅位空缺。公孫鞅也就答應了秦公所提,讓公子虔官複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