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尋敖豹,秦公贏景監

秦公一聽敖豹要將這稻米,做出的第一甑飯,派墾田飛第一名送到櫟陽,獻給自己,就更想早點見到他的這個愛將。一想到這,就拉著姬大,要他帶著去找。

姬大死活不去,對秦公解釋著:“客人!我可沒這大膽子。我的職責是放水。去了就犯擅離職守罪,刑二十杖!我想頭上再找根羽毛插插,就隻好在夢中插了。我不能去!”

秦公裏心很是佩服敖豹的這套搞法,隻好放了姬大,向南再走。沒走上一裏地,迎麵馳來輛軍尉乘的戰車。車上端坐著兩個衣著華麗的官吏。秦公一喜,忙攔車喊道:“敖帥!”

車嘎然止住。車上人開口:“兄弟!能否讓個道?我們有急事。”

秦公一看,不是敖豹,就問:“你等不是敖帥?可咋坐敖帥的車?”

車上的人答道:“兄弟!我等是魏農師。雍城出現大麵積的蟲害。敖帥令我的四天趕到,就坐這車了。敖帥離這不遠,最多三裏地。謝兄弟讓道!走了。”

秦公隻好讓道,目送戰車遠去。他抬頭看看日頭,約過未時,心裏一喜。景監你小子還往北跑,怎麽也在朕後頭。心裏一笑,向南又走。走著走著,看著看著,越看越喜歡這水稻。心裏罵著景監:好小子,為秦做了這大好事,還瞞著!邊心裏罵,邊順手扯了幾株,拿在手上,想著這米飯吃時的味道。

“站住!”一聲怒吼,把秦公的米飯嚇走。他抬頭一看,田裏站個人,手裏也捏著把水稻,在斥責自己:“你怎麽拔禾苗?不知拔一株杖十杖之令?”

秦公不服:“你不也拔了?你比我拔的還要多。幹嘛隻說我的不是?”

田裏那人解釋道:“我這是拔的雜草、稗草。你扯的是稻苗!懂不懂?你是哪師、哪旅、哪個百人隊、哪個什的?”

“我、我、、、、、、”秦公我不出來了。

“哦!新來投到的,不過新來的也應該聽你的官長說過?若他們沒有告訴你,就杖他們!”田裏人板著臉,威嚴的瞪著秦公說道。

“你咋你道我是新來的?”秦公不服。

“因為,你不認識朕敖豹。”田裏人語氣嚴厲的說著。

“你就是敖帥?”輪到秦公驚訝了。他見過幾次敖豹,但不是跟著公孫鞅當跟班,就是授旗等,全是匆匆一見,而且敖豹逗是配角,還真沒有見過穿著農裝,挽著袖子、褲子,短襦、戴草帽的敖豹。

“正是。”敖豹摘下草帽,拿著草帽扇扇風後,又把草帽戴好後,看著秦公。好似故意讓秦公驗證、驗證。

“我找的就是你!”秦公心裏大喜過望,馬上樂嗬嗬的回話。

敖豹一看這人,麵向很熟,像在哪裏見過,就和緩的問道:“你的麵向好熟哦,我們在哪裏見過。你是不是櫟陽人?有何事?”

秦公一聽,差點被敖豹認出來了,趕緊說:“學技。我也想種幾畝水稻試試。”

敖豹一聽,有人跟他一樣愛種水稻,語氣馬上一轉:“是客人,那就不罰了。來,把履脫了,裳掖在腰裏,襦袍脫下放在路邊。”

秦公一愣,不解的問:“幹嘛?”

敖豹嗬嗬笑道:“下田學技啊!先學認清草、稗、稻。你不脫履如何下田?”

“好、好、好。”秦公趕忙聽令,下的田後,小小心心的一步一歪地走到敖豹身旁。

敖豹象酒逢知己似的,教的十分投入。若不是景監坐車找來,他們恐怕會學到天黑。

景監坐在車上,一看敖豹和個農師泡在田裏,心裏一喜!還是趕在主公前麵了,說不定秦公往東去了,正在羊群裏數著羊呢!

秦公一聽喊聲,就知景監找來了,為了讓景監能多高興會,忙用背對著他,彎腰認真的拔起草、稗來,比個農夫還象農夫。

敖豹一看是景監大人,忙對客人致謙的解釋:“對不起了!宰夫景大人到此。我不能盡興教你了。這樣吧,你先跟我回營!等景大人走後,明兒再教你行不?”

秦公還沒答應,敖豹就丟下他,三腳兩腳的上了道:“景大人!歡迎到我這裏來視察!你看,大人引來的水稻,在這長的多好!比楚若何?”

景大人此時可對水稻沒有興趣,開口就問:“主公找到你沒有?”

“主公!主公來了!在哪?”正在田邊洗腿上泥的敖豹,一聽主公到此,忙問。

“好!你沒有看到就好。”景監一看自己終於勝了,竟在車上手舞足蹈起來。

跟著景監前來的軍訓師帥,忙向敖豹稟報:“敖帥!主公與景大人未帶衛隊,到軍墾區已近二個時辰了。我是在北邊遇見景大人的,才把景大人帶過來。”

敖豹一聽,急了。忙令道:“主公安危要緊!快,回去令人去找!”說完,忙對田裏的客人喊道:“喂!你等著。我令人來接你!我要回去帶人找主公。主公安危要緊,對不起囉!”

喊完,剛要跳上戰車。

就聽景監在車上媽呀一聲喊,跳下車往地下一跪叩起頭來:“又輸了!又輸了!”

敖豹就納悶了,這個景大人不去找主公,卻跪這兒跟田裏的客人磕頭,還說什麽輸贏的?

師帥也沒見過主公,急於想找到主公,就跳下車去拖景大人起來。哪知景監一開口,又把他倆嚇了一跳:“這就是主公啊!還不叩見!”

兩人和趕車軍士一聽,慌忙的跪下,行單腿叩拜軍之大禮。

秦公哈哈大笑的快步走上車道,挽起敖豹,欣喜的說:“百聞不如一見啦!行,真乃英雄出少年。左庶長會用人。寡人要重賞你這個勳臣!”

敖豹又要跪下叩首,被秦公拉住。秦公又令師帥、軍士起來,回營細談。

跪在地下的景監急了:“主公、主公!景監總不能老跪著嘛!”

剛要上車的秦公,回頭一笑:“你不是承認輸了?”

景監很幹脆的回到“是啊!”

秦公嗬嗬笑道:“罰還認不認?”

景監苦苦笑著:“認是認,可不能罰跪在這嘛?”

秦公眯著眼一想,說:“倒也是。那就罰你走回大營!”

景監趕緊從地下爬起,拱手而倒:“是!又倒了黴哦。”

敖豹心善,趕緊說好話:“主公!我能否求個情?”

秦公笑道:“對英雄,有什麽不能的。”

敖豹拱手求到:“謝主公!這個情,就是讓景大人隨車同回。一他是我的客人,二是引來水稻的功臣。客人走,主人是不能坐車的。”

秦公一笑:“會說話。景監,還不謝敖帥!”

景監馬上嗬嗬笑道:“謝敖帥!敖帥是個大好人。”

“哪朕是個什麽人啦?”秦公又刁難景監。

景監馬上投降:“我又錯啦,該撐嘴!”

秦公嗬嗬一笑,抬腿上車。

敖豹和師帥忙扶起景監,笑著上車。

一上車。秦公拉起敖豹的手:“大好人!能不能讓寡人多住兩天啦!”

“當然可以!”敖豹大喜。“主公!你可以看看你那十萬畝良田長勢如何地好!魏師說,比魏人盤的都細,畝產最低四百斤!”

“真的。比秦畝產高出三倍!”

“還可檢閱朕為主公訓練的一萬精兵!

他們平時盤田,戰時殺敵!現基本學完戰陣、車術、刀、矛等四種長短兵器。”

“好!寡人一定好好看看。看看這普通的城民、高傲的貴族,是怎麽在短短的一年裏,成為農夫,成為勇士的!看看這千年荒灘是怎麽在他們的手中變成秦之糧倉,萬頃沃田!”

秦公如出籠之鳥,邊說邊笑,露出孩子似的嗬嗬笑臉來。

景監又來掃興,趁秦公說的最甜時開口:“主公!臨出門時,是誰一再說什麽來著,好象是明天下午必需返回櫟陽吧?是要和芷陽令、高陵令商討什麽來著?嗨,看我這記性!”

“閉嘴。該死的景監!”秦公惱怒的一巴掌扇去。

敖豹見主公神態如此頑皮,偷偷地看主公扇了景監一巴掌後,也跟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