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公東巡,私服訪軍墾

到左庶長公事府去報道、繳令,本是不急的可有可無之事。可公孫賈為與公孫鞅鬥氣,故意麵上尊重左庶長府,實是跑去氣氣公孫鞅,告訴公孫鞅,你的這種雕蟲小技,對我無用。

他這一招,還真把忙的焦頭亂額的公孫鞅給氣到了。古井不波的將公孫賈打發走了後,公孫鞅自己到是生了一遍自己的悶氣,恨自己還是不如公孫賈了解主公,才讓公孫賈鑽了這個空子,而被公孫賈譏笑了一回。但,也就生生悶氣而已。完了,還是向主公告辭,前往墾荒北區,巡視墾區北擴,安排北擴諸多事宜,特別是秦西的收獲,讓他加大了今年移民的數量,將原準備移民一黨五萬戶、十萬人,增加到移民南區一黨、北區兩黨,計三黨十五萬戶,三十萬人。這就需要大幅度改變計劃了,所以,他不得不去。二月二十二離開櫟陽,四月初八才回櫟陽。這才十五天,又要離開櫟陽。秦公雖不舍,但一想到北擴,就允許了。

等公孫鞅一走,正值夏收夏種,公府又無新令推出,貴族又忙於農事,一時公府清淨無事,讓秦公閑了下來。人一閑就思動,思動就想起墾荒區來。他還沒有看過墾荒區,想想就呆不住了,立刻下令,出櫟陽,到墾荒區巡視!

要說贏渠梁已經當了四個年頭的秦國公了,但總擺不出他國國君的那樣威風。他執政三年來,除了那些貴族找他投訴天天初令而不讓他閑著外,那四周的鄰國象約好似的,對他避而遠之,讓他連領兵打仗的借口也找不到。讓他在宮中,除了開始年吧,還帶軍外出走走。接著公孫鞅來秦後,他就成了公孫鞅專職擦屁股的人。

這次,是他繼位三年來,第一次找到機會出門。秦公大喜,出櫟陽的第二天,離櫟陽不到八十裏,就看到渭水後,就撇下衛隊、儀仗。要景監找了輛商車,令景監當禦手,趕著車直奔他早想去的墾荒北區,急切的想親眼看看,耳聽爛熟的墾區景象。

當他的車一進入墾荒區,印在他眼睛裏:是在微風中波動的綠浪。幾十裏的遼闊的綠浪中,不時的有一座兩排對列的木層構成的桑樹環圍的小島。每個島的中部、高豎著一根二三丈的旗杆。杆端高掛著黑底白字的大旗,在微風中擺動。大旗上書寫著《墾荒區X黨X鄉X旅》,讓人一看就明了。綠浪裏不時現出農作的人影。綠浪的東邊一望無際。綠浪的北邊與荒草荒樹灘相接。在相接處的荒灘上,旌旗飄揚,如蟻人群移動。綠浪的南邊與荒草灘相接處,竟是一大塊如鏡的水田。田裏,綠綠的一片尖葉的嫩苗,在風中微微的搖曳。

趕車的景監指著綠浪,興奮不已的叫嚷著:“那是墾軍營!、那是練軍場!那是……”

“那是個屁!你來過幾回?有什麽不得了的。”秦公雖在有第三人時,拿出他國公的架子。可隻要他倆單獨在一起,在楚地時,兩人喜爭、愛鬥的習慣,就自然而現。

正得意的景監,一看秦公妒忌,就搶白道:“當然!來過就比你熟。不服是嗎?你要是離了我,想找到敖豹,哪是想到不要想?”

秦公哈哈一笑,不服的鬥氣提出:“我就不信了?離了你,我一樣找得到,而且還當你先找到。你信不信,今兒個就分頭走,看哪個先找到敖豹?敢不敢比?”

景監得意的哈哈一笑,把車停下後,跳下車,真的拔腿就往北走了,邊走還邊笑道:“是你說的,那個輸了,那個出三壇酒。我往北找,你隨便。”

秦公哼了聲後,嗬嗬笑道:“願賭服輸,倒是不耍懶。”說完也不理景監,甩起個手,直奔不遠的墾軍營。軍營真如人們常匯報的那樣,除了夥房有人,全是空的。秦公就問。夥夫頭都不抬,手裏忙著,嘴上丟下句“在田裏”。

田裏。前後墾田二十多萬畝,墾軍前後萬把人,上哪找喲?秦公一想景監的得意勁,好勝心馬上令他轉向南,自己走進了綠浪裏。約摸走了三裏來地。秦公見有十數人在田拔草、施肥,就走過去問道:“喂!看見敖豹沒有?”

這些人象看外國人似的看了會他,又埋頭幹活。一個中年漢子見他還站在那,這才回話:“喂!我看你這身打扮,是個貴族吧?”

秦公一愣,這才發現穿的這身景監給他的低級貴族服,不由一笑。剛要開口自報,那中年漢子卻開口教他:“在這地,貴族不吃香哦。隻有墾荒開田多,田種的好,軍訓好的人才能擺擺威風。這裏,人與人一樣。我是個貴族,才告訴你這些的。敖帥在稻田裏,往前找!你,再問人話時,客氣點!這沒有敖豹,隻有敖帥。”

秦公忙拱手致謝!離開後向南找去。又莫約走了三、四裏地。秦公驚訝的發現,從這一直到望不到頭的南方,都是長在水中的植物。一行行的蠻齊整,二尺來高的杆端,跟稷一樣抽出些黃黃的穗兒。他不認識,正納悶的蹲了下來,仔細的看著時,一人在背後得意的問道:“不認識吧?嗬嗬,凡打外地來的人,沒那個認得出。全象看稀奇似地瞧呢!”

秦公學了回乖,忙站起來拱手:“請問先生!這是啥?”

對方一見他如此客氣倒覺吃驚:“嗬!還行禮。是魏人,可又不象?哦,肯定是來學農技的外地人。對嗎?”

“算是吧!”秦公裝糊塗。

“我說吧,墾區的人說話,隨隨便便的。我們墾區的人,隻對墾荒、種田、軍訓頭十名的人行禮。就是對敖帥,嗨!也馬馬虎虎的隨便啦。”對方驕傲的告訴著秦公。

秦公嗬嗬笑問:“這麽說,你不是頭十名囉?”

對方遺憾的一歎:“我姬大前幾天還是,現在我頭上的羽毛已被別人插在了頭頂了。唉,說這沒勁。”說著口氣一轉,自得的講到:“告訴你,這是水稻,是一個叫景監的大官,從楚國搞來的。這呀,可是敖帥的心肝寶貝。光楚、魏的農師,就有四十個在伺侯它呢!

敖帥整天泡在裏麵。他說這水稻的果子叫穀。穀衝出來後,脫掉殼叫作米。這米做出的叫飯,說是白白的、軟軟的、香香的、好吃的很。他還說,做出的第一甑飯,就派墾田第一名送到櫟陽,獻給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