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月球
兩人邊殺邊退，退到紅色心髒附近，秋聲瀾道：“你去開車門，發動車，我在這裏掩護。”魯蕭琦進車發動，對秋聲瀾道：“速度上車！別墨跡！”秋聲瀾鑽進紅色心髒，差點撞到小愁，秋聲瀾看看魯蕭琦，問道：“這就是你帶回來的？”“對。”秋聲瀾道：“我怎麽越來越覺得你是別有用心呢？”魯蕭琦道：“別瞎說。”魯蕭琦把小愁和小愁爺爺的事情跟秋聲瀾說了一遍。
秋聲瀾跟小愁道：“我叫秋聲瀾，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小愁側目瞧了一眼秋聲瀾，眼神中盡是不信任的陌生，秋聲瀾撇撇嘴，戴上帽子，拉低，半躺著道：“我困了，要睡覺。”
“沒人攔你睡覺。”魯蕭琦道，“我打算先回去九區，你們有什麽異議嗎？”
秋聲瀾道：“我要睡覺！”小愁沒有說話，憂心忡忡的看著窗外的食屍鬼，明顯，她對接下來去哪裏沒有計劃，對她來說去哪裏都行，她現在心裏想的是爺爺。
月球，深夜，萊布尼茲山，近一萬米的山峰高聳入雲，山頂，正義鷹殿。
月球的夜晚和地球的夜晚沒有太大差別，非要說不同，那就是月球的夜空看不到明月。正義鷹殿的空氣有些稀薄，畢竟位於近萬米的山巔，空氣雖然稀薄寒冷，可也還清新，不過並沒有像梅所長所說的那樣：月球的空氣很香甜。
正義鷹殿的東堂，堂下一片漆黑，沒有光芒，一條長桌，兩撥人分別在其左右坐著，都沒有人發聲，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放鬆，甚至有些人的臉上還保持著紳士的微笑，雖然沒有人能看到他們的表情，但每個人都努力控製著自己的呼吸，不想因為呼吸聲過大，而引起別人的注意。
東堂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銀發老人邁步走入，身後跟著一個金發美女。
銀發老人在空著主座上坐下，金發美女也在後邊的小凳子上跟著坐下。
銀發老人咳了一聲，手放在桌麵上，手指有節奏的輕輕彈著，空氣似乎有些凝重，老人突然笑了，道：“多謝大家等我。大家討論的怎麽樣了？”
眾人還是沒有發聲，甚至大部分人的呼吸都沒有變。一陣尷尬的沉默，突然一個消瘦的青年男子道：“大家沒有討論，也不必討論。”
銀發老人早就料到似的，手指依然有節奏的彈著，道：“有什麽話盡管說嘛，我們是自由的人，正義的人，就像我們這裏的名字一樣，正義鷹殿。每個人都有表達自己的權利，不要讓我們看上去像一潭死水，死氣沉沉。”
消瘦的青年男子麵沉如水道：“事情發生了再討論，再讓別人發表意見，是不是有些遲了？把人殺了，再問屍體的意見，是不是有些太虛偽了？”
銀發老人身後的金發女郎對消瘦青年男子道：“雨舌餐，你不能這麽說話，請你注意你說話的方式和語氣。”
消瘦青年男子雨舌餐道：“是我要注意說話的方式，還是我必須按照你的方式去說話？尼米絲，你隻是首領的秘書，你沒有資格說我。”
金發美女尼米絲正色道：“我有權利說你，因為我代表的是首領。而你，沒有權利以這種語氣說首領！”
“你應該說你是正義的化身，或者你直接說我是邪惡的化身更好。”雨舌餐冷笑道，“首領就坐在你身前，不需要你代表，你坐在首領背後代表首領，什麽意思？你身前坐著的是傀儡？”
金發美女尼米絲怒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經政治不正確了！”
“好了！”銀發老人彈桌子的手指停在半空，又緩緩落下，盡量自然的放到桌子上，“我想說的是，這裏不是吵架的地方。”
雨舌餐道：“我直接問了，地球為什麽大規模出現食屍鬼？未經過國會，誰有權力這麽做？誰幹的？”
“雨舌餐，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這件事不是月球人做的。”銀發老人十指交叉托著下巴道，“能做出這種事情的，隻有火星人了。”
雨舌餐對麵一個幹練的中年人突然站起來，胳膊舉在半空，想說什麽，但想了想，又坐下。
銀發老人道：“格林，既然沉不住氣，不然幹脆一點，沉不住氣又優柔寡斷，可是政治人物的大忌呀。你想說什麽，說完了再坐下。”
“我還是坐著說吧。”格林道，“這裏是國會，都是自己人，我想聽一些有用的信息。”
銀發老人有些後悔剛才教訓格林，格林的發問，讓他很難回答，格林所說的有用信息的意思，明顯就是不信食屍鬼的事情和月球人無關，銀發老人肯定不能說此事與自己有關，但要是否認，對自己也沒有好處，第一說明自己無能，這麽大的事情，自己事先不知道。第二，與格林徒然增加矛盾。第三，否認，讓自己顯得虛偽。銀發老人問道：“格林，你身為百色薔薇財團的高層，我想聽聽百色薔薇有什麽看法？”
格林還是小看了銀發老人，首領之所以是首領，是因為他能壓製麾下所有的人。看似平淡的問題，化解了他剛才對銀發老人的刁難，而且反守為攻，讓自己陷入被動。格林知道，自己硬和銀發老人剛烈，對自己有害無益，於是含含糊糊的回答道：“我在百色薔薇的位置，沒有諸位想象的那麽高，很多問題，我是不知道的。”
銀發老人道：“我不管你在百色薔薇中位置是高是低，我在乎的是你在國會位置上的工作。我今天想問，對食屍鬼在地球大麵積出現，諸位怎麽看？”
“格林老弟都說這裏是國會，有什麽話，我就明說了。”銀發老人身旁一個健碩的五十多歲的男人道，“地球，幾乎都是底層社會，我們要的是資源和勞動力，資源嘛，不會因為有食屍鬼資源就多了或者少了，這一點我們不用擔心；至於勞動力，如果利用得好，食屍鬼，也是勞動力。所以地球上的食屍鬼，對我們沒有任何影響。”
格林道：“百色薔薇是完全站在月球的立場上，月球的利益受損，百色薔薇的利益也會受損，同樣，百色薔薇的利益受損，月球也會受損。百色薔薇在地球上有龐大的關係網，如果被食屍鬼摧毀，受損的，可是月球。當然了，完全無損是不可能的，我希望，百色薔薇可以在地球維持運轉，這對月球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