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絕唱
飛機起飛，玻璃碎聲，食屍鬼蜂擁而上。砰地一聲槍響，秋聲瀾站在眾喪屍後邊百米處，雙手握槍，寬大的風衣外套隨風輕輕飄動，“你們這群食屍鬼，今天讓我的槍滿足一下殺戮的欲望吧。”眾喪屍被激怒，紛紛轉身撲向秋聲瀾。秋聲瀾邊開槍邊往後退，冷冷道：“看來我的魅力還是挺大的嘛。”
老人周圍的食屍鬼並沒有全部被秋聲瀾所吸引，還有三五個零零散散的站著，隻是看了一會兒秋聲瀾，並沒有跟著眾食屍鬼撲過去，轉身又向老人走去，喉嚨裏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小女孩盯著那三五個食屍鬼，眼神淩厲而充滿殺意。魯蕭琦從斜刺裏衝出，手中冰妖一揮，一顆食屍鬼的頭顱落地，魯蕭琦幾步衝上舞台，對老人還女孩道：“就你們兩個人嗎？”小女孩點頭。魯蕭琦道：“我們先離開這裏。”小女孩看著老人，老人對魯蕭琦道：“你先下去，我跟孩子說幾句話。”魯蕭琦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好！”說完跳下舞台。
老人對小女孩道：“小愁，爺爺的人生，到此為止了。但你的路還很長，你要記住，隻要活著，你就在舞台上，生命終結的時候，你才能謝幕下台。爺爺年紀大了，眼眸中看到了血腥和暴力，無法保持心靈的平靜與高雅，我知道，我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與其痛苦而毫無目的的活著，不如在心靈沒有失控之前凋零。孩子，你的心靈是無比強大的，沒有任何人能玷染，爺爺相信你i，”
小女孩道：“我也相信我自己。”
老人摸摸小女孩美麗的長發，慈祥的笑道：“以後，你要像對你的心靈一樣對待京劇，京劇和你的心一樣，也是不容玷染的；你要像對待你的生命一樣對待你的傀儡，他們也是有生命的。”
小愁道：“爺爺，我記住了。”
爺爺道：“小愁，真對不起呀，爺爺想在你的人生路程上多陪你走一段，可是人世間總有許多始料未及的事情，人生就是有了許多始料未及，才美麗，當然，也遺憾。舞台上悲劇的收場，台下的觀眾也會如癡如醉，悲劇也是好戲，隻要演得好，演的認真，最後總會讓人滿意的。”
小愁眼眶濕潤道：“爺爺從來沒有讓觀眾不滿意過，從來不會在舞台上讓任何人失望過。”
爺爺道：“小愁，你跟剛才那個年輕人走吧，爺爺演過無數的戲，看人不會錯。他是一個值得你信任的人。”
小愁撲到老人懷裏道：“我知道了，爺爺。”
“當然，有的人，你也要警惕，尤其是男孩子，靠近你的時候，他可能隻是一個色狼。”爺爺拍拍小愁的道，“不要傷心，爺爺隻是下台休息了。記住爺爺剛才說的話。你是爺爺為數不多的牽掛。”
小愁看著老人，眼神中透露著不舍，突然，小愁發現，才說了幾句話的工夫，爺爺像是蒼老了十年，臉色差到了極點。
爺爺對台下的魯蕭琦道：“年輕人，我的孫女，就托付給你了。”
魯蕭琦道：“老人家，你不走嗎？”
老人對小愁道：“你跟他去吧。”然後對魯蕭琦道：“我還在舞台上，還沒謝幕呢。”
小愁扛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跳下舞台，拉住魯蕭琦的手，眼睛的視線，卻沒有離開爺爺。
老人站在舞台上，瞪大了眼睛，洪聲唱道：“人生七十年~~~如夢亦如幻~~~朝若浮萍露~~~夕映酒中花~~~試問天地誰長古~~~唯有英雄~~~飲血長空~~~”唱到這裏，老人一口鮮血噴向長空，身體倒在舞台上。
魯蕭琦被老人震撼的手指一顫，小愁對魯蕭琦道：“我爺爺謝幕了。”
魯蕭琦顫聲道：“英雄！”
“看來不止我們覺得。”小愁道，“我們走吧。”
“你爺爺他……”
小愁道：“爺爺為舞台而生，死於舞台之上，爺爺經常說，他要以這樣的方式來一場有始有終的快意人生。”
魯蕭琦點點頭，拉著小愁向紅色心髒的位置走，才發現，剛才那幾個沒走的食屍鬼，全都目不轉睛的看著舞台。
秋聲瀾周圍聚集的食屍鬼越來越多，他不得不收起‘雪章’快速後退，但湧來如潮水般的食屍鬼大軍實在是太多了，秋聲瀾不敢暴露紅色心髒的位置，隻能往紅色心髒的遠處拉扯。秋聲瀾心道：“怎麽數量越來越多了，再這麽下去，我和紅色心髒要被喪屍大軍分隔開了，不能再退了！到往深草區和食屍鬼們周折一番。”
魯蕭琦和小愁很順利的進入紅色心髒，但邱盛蘭的槍聲卻停了，魯蕭琦心中一緊，對小愁道：“你等一下，我出去接一個人，你在車裏，不要亂跑。”小愁點點頭。
魯蕭琦拿著冰妖往前跑了一陣，前邊空曠的田野聚集了大量的食屍鬼，不斷往食屍鬼們前方的一片草叢走去，魯蕭琦掏出一個微型播放器，繞到食屍鬼的後邊，按了一個按鈕，播放器發出槍戰的聲音。食屍鬼們果然被播放器中的槍聲所吸引，一部分轉身，往後走去，魯蕭琦趁機快速鑽入草叢，輕聲喊著秋聲瀾的名字。
秋聲瀾在草叢深處依著一塊巨石，凝神聽著食屍鬼的腳步聲，突然冒出魯蕭琦的聲音，秋聲瀾被嚇了一下，暗道：“他怎麽過來了，這麽快？”輕聲答應了一聲，魯蕭琦聽到了，順著聲音到了秋聲瀾的身邊，秋聲瀾問道：“怎麽這麽快？”魯蕭琦道：“有個老英雄，把食屍鬼們震住了！待會再跟你說，我帶回來一個人，現在她在車上，我們盡快回車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魯蕭琦問道：“怎麽出去？有計劃嗎？”秋聲瀾道：“我在這裏和食屍鬼周旋，是因為還沒又和你會合，現在，我沒有後顧之憂，就讓我們大殺特殺吧！”說著衝了出去，魯蕭琦阻攔不及，秋聲瀾已經開搶打穿了一個食屍鬼的腦袋。魯蕭琦隻能硬著頭皮跟著秋聲瀾衝出去，但衝出草叢，魯蕭琦就一愣，外邊密密麻麻的站了一堆食屍鬼，秋聲瀾卻不在乎，不斷開槍射殺衝上來的食屍鬼，魯蕭琦道：“你負責二十米開外的食屍鬼，近距離的我來對付，往車的地方移動！”很快，魯蕭琦就發現自己說的這句話根本是一句廢話，因為在秋聲瀾的射擊之下，根本沒有食屍鬼能近身到他們二十米之內，秋聲瀾射擊速度奇快，比之前在酒店中的槍戰速度快多不止一倍，而且是無縫隙的換子彈，槍聲一直不斷，魯蕭琦有些擔心，秋聲瀾此時是不是殺戮成癮了。魯蕭琦道：“別殺了，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