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人
“哈哈，你比我還小一歲呢！”魯蕭琦突然降低車速，“雷達顯示，前方有密集人員，幾乎把路給堵了。”
秋聲瀾道：“你不是說，紅色心髒不受製於道路嗎？繞過去就是了。”
“冷酷無情，對很多是不感興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魯蕭琦道，“老槍客的心態。”
秋聲瀾道：“要是什麽事都要管一管，想想都覺得累！”
“可是……”魯蕭琦按了一下雷達上的按鈕道，“你自己聽。”
雷達傳出聲音：“前方有密集食屍鬼，請小心。”
秋聲瀾道：“食屍鬼那麽多，你還能把全世界的食屍鬼都殺了嗎？繞過去吧。”
魯蕭琦道：“可是外邊的食屍鬼很奇怪呀。”
“食屍鬼要是不奇怪的話，食屍鬼就是正常的人類了。”秋聲瀾冷笑道。
魯蕭琦冷聲道：“你見過穿著戲服的食屍鬼嗎？”
秋聲瀾摘下帽子，透過車窗看向窗外。窗外的食屍鬼幾乎都穿著古裝戲服，和正常唱戲的不同的是眼睛腫沒有了神采，呆滯的目光令人驚悚。
秋聲瀾道：“這都是唱京劇的行頭，他們怎麽都穿著京劇的服飾？”魯蕭琦道：“看來是他們在京劇演出的時候感染了病毒。你看，不管是在哪個方向的食屍鬼，他們都在趕往同一個方向，說明有活人。”
秋聲瀾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妨去聽一場京劇。”
“正合我意！”魯蕭琦轉向，向食屍鬼最密集的地方駛去。
周圍的食屍鬼越來越多，秋聲瀾耳朵一動，道：“你聽！”
魯蕭琦凝神，聽到斷斷續續的樂器演奏的聲音，魯蕭琦道：“京劇樂器的聲音？還真有人表演京劇呢？”
秋聲瀾道：“這裏是一片空曠的野地……”
魯蕭琦問道：“野地怎麽了？野地就不能唱京劇了嗎？”
“當然可以。可是我喜歡城市，因為城市高樓大廈的環境更有利於我的發揮，這裏連一個製高點都找不到。”秋聲瀾環顧四周，發現一棵高樹，便道，“停車，我到那棵樹上，有利於狙擊。”
魯蕭琦想了想，拒絕道：“不行！”
“你懂槍嗎？”秋聲瀾不滿道，“在平坦的野地，食屍鬼衝上來，我根本打不過來！食屍鬼不是人，一槍打在頭上，有的食屍鬼還能往前跑好幾米！”
“既然知道食屍鬼不好對付，我們就不能硬碰，我們的目的是救人，不是殺食屍鬼，你剛才不是還說嘛，食屍鬼那麽多，殺得過來嗎？”魯蕭琦道，“我不懂槍，但懂策略。”
秋聲瀾微微一笑道：“好吧，費腦力的事情交給你了，技術活交給我了。我先閉目養神一會兒。”
再往前開了幾分鍾的車，魯蕭琦在一處荒草叢生的地方停了下來，荒草長得很高，五六米高，直接把紅色心髒的車體給掩住了。魯蕭琦問閉著眼睛的秋聲瀾道：“睡著了嗎？”
“戰前睡覺，跟死有什麽區別？”秋聲瀾摘下帽子道，“我已經進入戰鬥狀態了。”
魯蕭琦道：“我們盡量救人，能避戰則避戰，實在不行，也要盡量縮短戰鬥時間，畢竟夜長夢多。我們的車空間很大，裝二十個人不成問題。”
秋聲瀾問道：“要是救的人太多了怎麽辦？”
魯蕭琦想了一下，道：“爭著要上車的，最後救。先救小孩和老人。”
秋聲瀾道：“懂了。”
魯蕭琦問道：“你的槍真的不借我一把嗎？”
秋聲瀾道：“你剛才都說了你不動槍。”
魯蕭琦無奈的道：“你還真把我當弱夫了？”從貼身的衣袋裏掏出一對短劍，一柄細長，一柄粗短。
秋聲瀾道：“雙劍？你是雙手用劍的嗎？”
魯蕭琦道：“不。我會不雙手劍，我是左手劍。”說著將那柄細長的短劍抽出，劍體如冰。
“好劍！”秋聲瀾不禁喝彩道，“與眾不同，必有過人之處！這兩柄劍叫什麽？”
“冰妖。”魯蕭琦指著那柄粗短的短劍道，“這柄叫帷幕。不過我沒用過。”
秋聲瀾道：“帷幕，好名字。可是你既然不用，要它幹嘛？”
魯蕭琦道：“老師送給我的，一對。”
秋聲瀾有點不理解，但沒有多問，打開車門道：“我開槍吸引食屍鬼，你去救人。你當英雄，然後你保佑我別當烈士。”
魯蕭琦道：“我沒空保佑你，讓你搶的保佑你吧，你的槍從來沒讓你失望過，對嗎？”
秋聲瀾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別暴露車的位置，往旁邊走一段，不過一定要記住車的位置。”魯蕭琦叮囑道。
食屍鬼聚集的地方，一眾京劇演員中間的高台上演出，完全無視越聚越多的食屍鬼，要不是台周圍透明的堅固玻璃i，舞台上的演員早就被食屍鬼生吞了。
沒有觀眾，但演員們依然忘我地演出，不管是純正不帶一點慌亂的嗓音，還是穩健的繚亂舞步，可以看出，舞台上的演員非常敬業，眼睛都瞪得非常有神氣。
演員表演結束，沒有觀眾，所以沒有掌聲。
食屍鬼不斷撞擊著玻璃，漸漸開始有了裂縫。
“表演到此，大家走吧。”後台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道。
“老師，您上飛機，我們再上。”眾人都道。
老人道：“飛機隻能承載十六個人。我們是十八個人。你們走吧。
一個青年演員道：“老師，你這麽說，我們可羞愧死了！我們做學生的，怎麽會拋下老師呢！”
“你們沒有拋棄我，是我讓你們走的。”
“老師……老師恩情，我們一生難報，我們怎麽會……”
老人道：“別說了，你們是我的學生，你們活著，就是對老師最好的交代。你們死了，我活著，到我死的時候，回顧我的一生，我會覺得我一輩子一事無成。你們活著，我死了，我覺得我給世間還留了很多好的人，好的東西。”
“你們聽爺爺的話吧。”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對眾人道。
眾人道：“師妹……”
“走！”老人一揮手，一臉威嚴嚴肅道。
眾人紛紛跪下，對老師行了大禮，磕了幾個頭，起身上了飛機。
老人對女孩道：“再跟爺爺唱一段！”
老人開口唱道：“英雄出眾世無敵~~~神鬼皆驚~~~雖英勇怎提防十麵埋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