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酒樓擂戰
“小兄弟，這武打可不是兒戲。你當真要來？”郭風問道。
“我已說過，且讓我試試。”王隸道，“光憑看，我也不知自己可否比過郭大俠。若是我敗了，再讓我大哥來就好……”
“刀劍無眼。”郭風搖頭道，隨後將手中利劍往地上一插。赤手空拳便擺出了迎敵姿勢，“大哥這就不用劍了。”
“無須多言。”王隸堅定。“郭大俠若是不願出手，那小弟便先動了。”
“小兄弟先來吧，請。”郭風擺手。
“郭風！郭風！郭風！”
“小孩子搗什麽亂！回家自個兒練武去！”
台下聲勢盡皆在支持郭風，全沒人理會矮上半頭的“毛孩”王隸。
“便讓你領教下我少林功夫！”
王隸瞬間腳下一點，迅速持棍向郭風衝去。
“白鶴振翼！”
這數丈方圓大擂台，二人站在兩端，王隸竟隻是一突躍便幾近趕到了郭風身前。隨後百餘斤的大石棍揮來，壓得空氣都發出“呼呼——”響聲。
“始終是乳臭未幹的小毛孩。”郭風暗暗道，隨即迅捷出拳抵擋。麵對王隸的當頭一棍，郭風一道手刀揮去——
那是以手掌，去正麵對抗大石棍！
隻聽清脆“哢嚓！”一聲，王隸手中石棍與郭風手掌交擊後，竟打得郭風手刃連砸向台麵。郭風驚詫，以自己單刃手力竟連隨意一棍都無法擋了？沉重一擊如此砸下，自己兩根手指瞬時失去知覺，不知是有多重！
未來得及喘息，王隸剛占得優勢便順角度第二棍掃向郭風低下的頭顱！郭風一驚，迅疾連退數步到擂台最末端，都甚至險些掉下去！王隸一棍掃空，立足頓步，瞬間穩固住。石棍擺向身後，警惕望著郭風。
這才第一擊，就打得郭風狼狽退步！
“這石棍怕是都有百斤重！原以為不過是揮棍玩耍的毛孩，沒想……”郭風蹙眉，“這孩子怕是不簡單。”
全場氣氛還在支持郭風時，大漢童天諭隻有靜坐不語，隻是獨自飲酒微笑。
“郭大俠明知是擂戰，便別再兒戲了吧？”王隸朗聲。
別再兒戲？
明顯的挑釁！
郭風當即怒視道：“小弟也別大意，郭大哥方才不過試探……”
“那還請拿出真本事！”王隸連道，持棍再次點步衝前！金剛經的力量頓時激發了出來，全身仿佛灌注了新的力量般。本來自己修行《金剛經》剛剛至第五重，還無法隨意激發其中力量。可這石棍較比尋常兵器沉重異常，王隸拿著它隻需揮動幾下，《金剛經》第五重之力就可輕鬆引動了！
這下再結合驍羽白鶴拳，這力量幾乎是成倍增加！
瞳孔仿佛泛著金光，王隸以更快速度揮棍襲去——
郭風當即握手成拳，也突向王隸。二人就在快襲到眼前時，王隸瞬間換手、轉身，一棍毫無預兆的從正中穿出。隻聽沉重“咚！”一聲，郭風帶著驚詫被一棍直砸腹腔！整個人倒退飛出，直直滑到擂台邊緣。
全場嘩然。
童天諭也一直微笑著。
“郭大俠？”王隸恢複站立，拱手嚴肅道。
原本以為台上二位練武時間比自己久，這郭大俠又今日連勝四場。想必定有一番水平，沒想在大石棍下竟如此不堪一擊！
自己不過是使了第一式而已，第一式在這拳法中可是開場式！
王隸嘖嘖連歎。
“這毛孩居然……”郭風艱難爬起，緊捂胸口。這一擊令他著實沒想到，本以為先前一棍揮的快便罷了，小孩的力氣應很快用盡。可這第二擊不僅沒見力量減弱，反倒還加快了速度，又以更強力道砸了上來！
看來，自己必須得認真對待了！
“郭大哥，你沒事吧！”
“認真點！別輸了，老郭！”
台下賭主和那侍女都一同連關切道。
“郭大俠不行了？”
“這才一棍，這郭大俠就……”
觀眾們依舊喧嘩，很多人對這“毛孩”都投來異樣眼光。
“郭大俠，還打嗎？”王隸繼續挑釁的一問。
“小兄弟，郭大哥我確是小看你了。”郭風道，“看小兄弟的表現，確有和郭大哥一比的實力。不過接下來，大哥我要使出全力了。還請小兄弟，多加小心。”
“郭大俠多加小心就是了。”王隸拱手，他已沒再把郭風層次的放在眼裏了。
“那這次郭大哥先上了！”話音落完，郭風拔出台上劍，鋒刃閃出寒光。郭風眼裏也閃過一絲厲芒，瞬間便突衝上來！——
“滴水破風劍！”郭風厲聲道，一劍循風刺來。王隸一驚，這威勢，如同當日在寰羽門前被那衛兵長強捕一般！劍如其名，那鋒芒便如同從風中刺出細水一般，迅疾便到了跟前。
“這才該是這郭大俠的水平。”
王隸堅定衝上，一棍掃過。“咚！”一聲響，百斤石棍將要砸中十斤銀劍時，郭風一轉身，以揮劈之勢迎來了第二擊。王隸一笑，也不含糊。
“迎風烈翺！”
使出驍羽白鶴拳的第二式，王隸將淩天攻勢結合進棍法內。這一棍襲出去，如振翼翱翔一般迅速，又如俯衝捕獵一般凶猛。頃刻間，棍再襲到郭風眼前——
郭風一閃身，再次施展滴水破風劍。二人交戰，一人執劍，一人持棍。一人攻勢細如絲雨、連綿不絕，一人攻勢卻如遊雲白鶴、遮蔽日月！
一人柔和連續，一人剛猛強勁。
“在秦驍小子的拳法前，管他什麽劍法，也就這樣了！”童天諭微笑，繼續飲酒。全身籠罩黑袍的神秘麵具人則是靜坐，沒人看到其表情。
中間台上的打鬥，則是越來越激烈了。
“咚！咚！啪！”
不斷的交擊聲響起，二人相互攻擊越來越快。王隸激發出了更多力量，郭風卻也是賭上了平生本事！漸漸地，王隸的攻擊就仿佛灼火一般，氣勢越來越強盛。而顯然郭風細如絲雨的劍勢，在這滔天炙炎前是無可奈何！
經脈融入金剛經和炙炎心法的力量，招式融合驍羽白鶴拳的拳法，身法步伐結合多年的少林功夫！現在的王隸，越戰越強！似是不覺疲憊一般，百餘斤的大石棍在手裏已經是揮舞自如了！
“鏘！鏘！鏘！”不斷地交擊，郭風逐漸被逼到擂台角落。
“不妙。”郭風暗道。“要輸了，這孩子力氣好似用不盡一般！”
眼前這孩子的實力完全超乎他想象！即便賭上平生本事，也隻能抗住前幾擊。隨著時間流逝，郭風驚訝發現這孩子居然越打越強！
原本靠著流水般圓柔的劍法，自己能和這孩子打平。
可這孩子在施展出愈加淩盛的招式後，竟還能繼續攻擊，每一擊又仿佛貫通著熾火，使自己的迎擊不值一提！
“滴水破風劍！”
郭風咬牙，再一劍淩盛氣勢刺出！
仿佛帶著無盡力量一般，一道鋒芒徑直襲來。麵對這一擊，王隸猛一擎力，右手灌注了全身的力量！一時間，金剛之力，炙炎之力，白鶴之力，統統融入其中。這力道又順著手掌，融合到了棍杵部——
“呼呼呼！——”比之更凶狠的一棍掃擺而出，真正攜帶著破風之勢！
迎擊的郭風驚詫無比，這幾乎是他見過的最強一擊！
這一擊居然是由一毛孩打出來的！當即躬身、突前，欲要伸劍刺擋。可就在這一瞬，對麵的百斤石棍也轉了方向。郭風再次驚訝時，棍杵已襲到身前。
“咚！”
“噗！——”一聲重響，郭風整個人拋飛開去，大口鮮血噴出。飛出數丈遠後撞在酒樓牆壁上，跌落在地。麵色肅斂，極為難堪。
“郭大俠居然敗了！”
“郭大俠！郭大俠！怎麽會輸給一小孩呢？！”
全場除了驚詫外，更多則是爆發而起的對王隸的歡呼。郭風連挫四名武者，理應在這上百人的大酒樓引起不少歡呼。可冒出一小孩童，持棍輕鬆便打敗了他，卻是引得四下喧嘩、議論不已。童天諭看著比試，全程皆是在飲酒微笑。
“郭大俠，承讓。”王隸拱手一笑，隨即便走下了台。
“大哥，我打贏了郭大俠，那這些銅板……”
“是你的，是你的，都是你的！”賭主連連陪出微笑，將一桌的銅錢都裝好布袋，遞給了王隸。雖說笑，可他心裏卻是苦悶不已。原本自己和老郭一夥，憑老郭功夫四處擺擂掙錢的，這一來京城，果然就得遇到高手。一十四歲的小毛孩就能把三十歲的老郭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一著也認了。
僅有數人去看望被打飛的郭風。王隸收了錢後，便往郭風處而去，坐在一旁的童天諭也起身前去。
郭風臥倒牆邊，緊捂胸口，嘴角血已止住。
“郭大俠，抱歉了，小弟出手重了些……”王隸賠禮道，“要不這些錢小弟不要了，郭大俠去藥鋪抓些藥？”
“無妨……無妨！”郭風擺手，“技不如人，郭某願賭服輸！”
“走吧！小兄弟，這裏也沒啥事了。”童天諭暢懷一笑，“既來了京城，得知那小子在京城，你不妨陪我一同去看看吧？”
“好。”王隸笑著拱手，這便要離開。二人一轉身時，麵前卻站了一弓背老人。老人白發蒼蒼、遮住半麵，身著破爛布袍，拎著一大布袋，擋著二人身前。
“小兄弟，老夫今日暢飲過度，適才見囊中羞澀，無錢賠酒了。小兄弟手中錢袋，可否一讓？”老人邊說邊笑。
“大爺，這錢是小弟打擂……”王隸驚異，這老爺子為何這般說？
“老夫明白，老夫的意思便是……指導你幾招，順便收收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