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半年練拳
“秦大哥此話何意？”王隸疑問。
秦驍則是望向王隸，輕歎一聲。
“你還小…知道這些太多，對你並無好處。”
對這話王隸確是沒辦法了，自己也隻有十三歲。
“我就不與你囉嗦了，傳你這《驍羽白鶴拳》才是正事。”秦驍站起轉身道，“待逮捕光頭此風波一過，你離開洛家後，在外修行，提升武力。等你哪一日與我對峙，可接下我十招後，我便告訴你這些吧？”
“十招？”王隸驚訝，“我昨日不是接了……”
“昨日我並未用到一成實力！”秦驍一笑，“若是賭平生本事的生死相搏，以你昨日表現對上十成實力的我，絕接不下三招！”
“三招？！”王隸更是驚呼了，“秦大哥到底有多強？”
“不是秦大哥強……是王小兄弟太弱了！經脈粗糙，功法混淆，基礎不穩，技術不精！”秦大哥笑言道，“練武講究的，便是戒驕戒躁。必須走好每一步的基礎，層層遞進。鋪好奠基，這實力才可慢慢上去！”
“別囉嗦了，過來練拳吧！”秦驍說罷，走下雅亭，往花園走去。
“好！”王隸點頭，隨後連忙跑去。
“驍羽白鶴拳，是我脫胎自白鶴拳中、加以自身領悟略施修改而成。我創此拳法已有數年，此拳法適用於腕刃功夫，不過用於打磨基礎，卻也是極為合適的。白鶴拳，本又是永春拳的一種。出拳有如雁鶴臨空、長虹振翅，適於對敵人正麵進行強襲。我這便先演示一遍予你。”秦驍說道，走到一處空地前。
當即半蹲一馬步，雙拳伸出。
眼神淩厲驍勇，有如長空振羽的孤鶴一般。迅疾出拳，一道左直，一道右勾。擺腿、躍起、橫掃，再接拳襲、下懷一擊。
“呼！——”
“呼！”每一擊都襲破風響。
隨著出拳越來越快，秦驍很快和風融為一體。而王隸觀看著秦驍演示拳法，自然是不自覺的沉醉於其中了。
秦驍將自創的《驍羽白鶴拳》盡皆演練了許多遍。王隸一邊看著，則是全都記住了。約一個時辰後，秦驍終於停止向王隸走來。打了一時辰的拳，秦驍連氣也不喘，隻是連聲問道：
“這便是我驍羽白鶴拳的全部了，你可記住了？”
“大約是記住了。”王隸點頭。
“那你演示一遍吧，讓我先看看。”秦驍一笑。
“嗯。”王隸點頭便朝著空地走去，隨後半蹲一馬步，憑記憶施展起秦大哥先前所演示的自創驍羽白鶴拳來。
王隸練著拳，秦驍在一邊駐足觀看。此時隻聽王隸開口道：
“秦大哥可否知道五毒堂？”
“五毒堂？”秦驍疑惑，“王小兄弟所言何物？”
“並非物件，五毒堂是宗派，是東域海州內一宗派。”王隸擺拳道，“秦大哥不曾聽過麽？連我常年在山上，都略有耳聞。”
“我並未去過東域海州，對海州內宗派……也是一竅不通。”秦驍搖頭，“實話說，秦大哥讀書不多，此生二十三載春秋，多半年歲是練武去了。抱歉了……”
“好吧。”王隸揮拳道。
“若是王小兄弟想知曉五毒堂相關之事，洛家書廂內有較多藏書。”秦驍一笑，“均是洛家主多年走商所收藏，約有數百上千本，應會有五毒堂相關情報。”
“明白了，多謝秦大哥。”王隸笑著出拳道。
“看來秦大哥也不知五毒堂，方丈交代的五毒堂究竟何處？”王隸心中暗想。
一邊的秦驍雖點頭，額間卻蹙起一道皺痕，眼神嚴肅。
一上午的練拳，加上秦驍不斷指導，得到秦驍肯定後，王隸終算是全都學會了。秦驍因為要處理洛家之事，則是準備要離開花園。臨行前，秦驍則是轉頭望向王隸，再說了一句：
“此套拳法在洛家期間你應要多練，以好鞏固你的拳法基礎、身體素質。隻有基礎根基打好了，你才適合去修習槍法、去進修更高層次的武功。”
“秦大哥教訓的是。”王隸拱手。
“洛家主離開，整個洛家的事都交由我手了。我時間不多，這便不陪你磨蹭了。”秦驍一笑，“若是有任何武功上的疑惑，盡可來問我。”
“好。”王隸點頭。
待秦驍離開，偌大花園便隻剩王隸一人，在獨自練拳。
“《金剛經》、《五靈心訣》、《驍羽白鶴拳》。”
王隸閉眼心想著。
“我該花費心力練習那一個？”
“練了大半年的《金剛經》，如今也不過第二重境，方丈都已至第六重境了。那夜看起來，我差方丈果然是還很多……”
“方丈空手空腳，頃刻便殺了那二十人。而到我手上，我居然要不斷突出重圍，還要找到機會才可刺殺……我跟方丈的差距，絕不止一重《金剛經》而已。”
“也許便是拳法。”
“煉氣的心訣和練體的經典，皆是為武術提供根基、內涵。而拳法，似乎才是引動根基和內涵向技法和實力靠近的通路。”
“我便先修習秦大哥的《驍羽白鶴拳》吧？”
王隸閉眼，一招一式打起驍羽白鶴拳來。
以前在少林寺練習木矛時，自己通常也會一練便是一整天。進入狀態時，自己是感覺不到累的。全身四處的經脈，都充斥滿了滾燙的熱血。唯有滿頭滿身的大汗在結束時留下，結束時，全身更是酥爽不已。
在練習木矛時，自己沒有固定的槍術典籍，隻有方丈教過的幾套固定動作。但卻是也能產生極佳成效的。
可打起秦大哥所授的拳法來，自己也能產生如練槍一樣的舒適感。
源源不斷的力氣從筋骨間用處，縈繞於雙臂、雙拳，乃至雙足。
一打起拳，王隸便揮汗如雨，忘了時間。直到夜幕低垂的戊時才察覺天色，便回房歇息。簡單用上膳房送來的點心，再閱讀一些書廂內的藏書後便去到了**。借著燭燈汲取火靈，發掘炙炎靈榷，增進心法修為。
第二日王隸再起身練拳，雖總是同樣套路，卻總感覺蘊含了極深之奧妙於其中一般，令自己沉迷其中。打了一天拳後，晚上便回房去修行炙炎心法。住在洛家的日子，王隸每日便練驍羽白鶴拳和炙炎心法。
每日王隸在洛家內，也最多出現在後院、客房和主廳之間。洛家主走後，秦大哥負責洛家上下事宜，很多時候都在主廳，並非很有時間傳授王隸。
王隸學到那一套驍羽白鶴拳後，每日都自己到花園練習。
洛家主一走，原商隊內的諸多商人、洛家人，甚至連之前對自己曾有不禮的洛公子，再也跟著走了。偌大的洛家府邸，來去便是一些管家奴婢。除了練拳和讀書外，在洛家內，自己也沒別地方可去了。
長此以往，時間流逝。
很快，在洛家的日子便過去了五個月。
京城已進入了寒冬，漫天飛雪。
高大城牆堆滿了一層層厚雪，天地間盡是一片白茫景象。全京城仿佛蓋上一層雪被一般，雪景中的樹木花草盡是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洛家府邸內自是也落滿了厚厚積雪。
後院花園內，水池已冰封。花圃上的繽紛春色早已更替成了那銀白嫁衣，一身著薄棉短泡的精爍寸發少年戴著棉手套，在風雪中一拳一拳揮打著。
“喝！”
“哈！”
每一拳都擊開密落飛雪，在空中形成一縷白影。
“驍羽白鶴拳……”
寸發少年閉著眼，一招一式打著拳。漫天風雪就仿佛碰不到他一般，一旦靠近，那氣息便已將其震開。在雪天中便如同一朵朵雪蓮綻開似的，風隨影動。
王隸閉著眼，隻是一遍遍的揮舞著拳法。
半年過來，他在洛家府邸每日演練驍羽白鶴拳，對這套拳法已是完全掌握了。較比之前完全不能跟人空手對打、現在的王隸憑拳法，也決勝曾經的自己了。隻是沒人知道，自己還修習著撫常真人贈予的五靈心訣，心脈貫通了不少火靈氣息。算上自己的蛇人族血脈。自己的心脈筋骨資質可是比一般人好上不少。再加上苦練，現在提起槍，王隸的武功水平已比半年前是高出不少了。
半年下來，不僅頭發長了，連個頭也長了一些。原來王隸和秦驍差了一個半頭的身高，現在隻差一個頭的身高了。
“已是半年過去了。”
“轉眼，我在洛家府邸內便待了五個月。連頭發，也長出了這濃密的一頭短寸。現在再去城門，應是不會再被抓了。”寸發少年嘀咕道，“轉眼也已是臘月了，過了三十，我便是十四歲了。”
“方丈吩咐我將信件帶到的五毒堂、蕙祖師還未帶到。可無論同誰問起，皆不知五毒堂所在。連撫常真人傳入我精神中的黑翳王朝大圖，也未見到五毒堂。隻知在東域海州，我得找尋到何時？”
“甚至便是連洛家主走商多年的藏書也不見，真是無人知道五毒堂麽？那方丈告訴我的又是什麽？”
“我又該將方丈囑托的第二封信送往何處？”
王隸一邊閉著眼練拳，一邊思考著。
“王小兄弟！”
花園口響起秦大哥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