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六十一

今夜月朗星稀,可見度比昨天強,時間也比昨天早,郝靚的狀況更是比昨天強了太多,單爾信比較滿意。

不滿意的是郝靚,她氣得滿臉通紅:“你怎麽這麽不知輕重呢?椰子林又不是什麽秘密基地,難免有人過來,你就不怕被撞到影響不好?”

單爾信濃眉一皺:“撞見又怎麽了?我們男未婚女未嫁,談個戀愛礙著誰了?她們女隊還有就近找了陸戰隊男軍官結婚的呢!”

“老調重彈嗎?不是說好要保密嗎,人家是結婚,我們……”郝靚忽然頓住。

單爾信卻危險地眯起了眼:“我們怎麽了?難道以後不是一樣要結婚?”他又沒有亂搞男女關係!

對他的質問,郝靚無法回答,下意識地就去轉移話題:“說來你身手到底怎麽樣啊?我還沒真正見識過呢。”

可惜這話題轉的太僵硬,實在有失郝靚一貫的水準,單爾信也不予配合,他已經沒有了初見時的好心情,皺緊眉頭看向郝靚,帶些試探地問:“如果沒什麽問題,我們回去就打結婚報告?”

郝靚像是被蠍子蟄了一下,猛然抬頭,眼裏全是不可思議,喊道:“單爾信你發什麽瘋?”

“我發瘋?難道這不是正常途徑嗎,先戀愛,後結婚,哦,對了,我們先上了床,似乎程序亂了,不過總歸也得補上?”單爾信似乎也動了真怒,靦腆的大男孩不見了,又是那個帶了些兵痞氣的,混不吝的刻薄男人。

郝靚不喜歡他這樣的一麵,也不再多說,扭頭就走,卻不能如願,又是從後麵被拉住,她心頭火起,想也不想便揮手一拳。

這次單爾信似乎早有準備,並沒有像上次那樣被打個正著,一個側身避開,兩人你來我往交起了手。說是交手,其實是郝靚泄憤般的進攻,和單爾信遊刃有餘地防守,不時還出言指點她兩句:

“這招有點老,既然打就打要害,喉嚨,太陽穴,這些都是人身上脆弱的地方。”

“打人之前先要自保,你力氣小,要用巧勁,你這樣不行,這樣會傷著自己。”

“這樣也行啊!你練過瑜伽嗎?能彎成這樣!”

話還挺多!郝靚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憋的滿臉通紅,卻見對方像慢動作分解一樣還能說那麽長的句子,立刻有些著急,一個欺身上前,近距離攻擊,腿下一掃,兩人倒地滾在一處。

郝靚使用柔術攻擊單爾信的所謂“要害”,卻仍被堪堪躲過,隻不過他“咦”了一聲,道:“你還會這個?”

郝靚閉口不言,再接再厲地攻擊,單爾信卻仍一一躲過,到最後郝靚反而被他纏得死緊,壓在身下。郝靚徹底灰心了,原來在絕對的力量優勢之下,任何的招式都是無用的!又羞又氣,幹脆閉上眼睛裝死。

“怎麽了?真生氣了?這麽小氣,打不到人就生氣,那我犧牲一下,讓你打了過過癮?”單爾信說完微微起身,見郝靚不為所動,又道:“真的,你打,我肯定不還手,也不躲。”

郝靚仍是不理,單爾信無奈之下要起來查看她是否真的受傷之時,她卻突然動了,膝蓋最堅硬的地方往上一頂,一手支地,另一手用肘部去攻擊。

隻聽單爾信“哎呦”一聲,身體彎得像蝦米一樣翻倒在地,臉漲得通紅,豆大的冷汗滑落下來,讓突然得手的郝靚傻在當場——這麽有效,她小宇宙爆發了?

可是單爾信的痛苦卻不像是裝的,郝靚仔細回想了自己剛才攻擊的部位,臉紅了又白,她怯怯地去扶他:“你,還好?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緩了半天,單爾信終於有力氣咬牙切齒:“你個蠢丫頭要謀殺親夫啊?差點就被你廢了,真有個好歹看你後半輩子怎麽辦!”

郝靚被他說的滿臉通紅,心想是你自己的後半輩子比較麻煩?我後半輩子才不用你操心!嘴上卻不敢再惹他,慢慢扶他坐好,心裏卻暗暗哀鳴:為什麽自己每次和單爾信的對壘,都是趁勢而來,敗事而歸呢?都是以他身體受損而她心理上理虧而結束。

休息一陣兒,身體上的疼痛得到緩解,心理上的鬱悶卻無處發泄,單爾信凶狠地看著郝靚:“你欠的帳別說本金,連利息都沒還呢!你該不會是怕還債想就此把我廢了?”他總算明白太監為什麽大都心理陰暗又變態了,原來某個地方的健康,的確是心理健康的保證啊!

想到這裏,單爾信急於證明些什麽,他低啞著嗓音命令郝靚:“過來。”

做了虧心事敢怒不敢言的郝靚,一副小媳婦狀,委屈地道:“幹什麽?”

單爾信瞪她:“打一棒子總得給個甜棗?”然後一本正經地道:“主動點,過來親我。”

郝靚又囧了,這位大爺思路真是天馬行空啊?剛才還凶神惡煞地像是要吃人,這會兒又思|春了,神馬人啊這是!郝靚鬼鬼祟祟地看了下四周,視線內沒發現什麽人,不過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在兩人的相處中,單爾信一直是主動的一方,她最多略施勾引,還沒有主動上陣過。

“別磨磨蹭蹭的,快點上,上完了早點回去睡覺!”單二爺像是到了萬花,說話很黃很暴力,聽得郝靚很囧很羞憤。

不過醜話還是要說在前頭:“隻是親一下?”

單爾信又瞪眼:“不然你以為呢?你想多要點別的,還得看我條件允不允許呢!”情不自禁地視線又往下溜了一下。

郝靚無語了,怕他接下來又說出什麽流氓話,幹脆主動上前,跪坐在他麵前,準備開始。

月光下,他皮膚光潔,五官深刻俊美,嘴角微微扯著似乎有些不耐,眼睛裏的期待和渴望卻出賣了他,郝靚用手捧起他的臉,觸手是溫熱的皮膚,能感到動脈的搏動,這樣一個充滿生機和力量的年輕異性,無疑是十分有吸引力的。

郝靚其實並不覺得勉強,此刻她憑空就產生一種想親近他的衝動,鼻端傳來那熟悉的好聞味道,將她的臉也熏熱了,心跳也怦怦地加速,她又湊近了些,慢慢俯下|身去。

他的嘴唇薄厚適中,形狀美好,並且輪廓很清晰,吻上去柔軟卻又有質感,郝靚張嘴含住,細細地咬,慢慢地舔,很快單爾信的鼻息就重了,再也顧不上什麽主動不主動,一手摟住郝靚的腰使勁兒按向自己,另一隻手扶著她的後腦勺,固定住頭,嘴巴開始凶猛地攻城略地。

郝靚的身體被絕對地控製住,心理上卻沒有任何不適,甚至是享受的。單爾信嘴裏的氣息很清新,是年輕健康男性獨有的清新,而且距離近了,那種好聞的氣息愈發濃重,讓郝靚醺然欲醉,原本就柔軟的身體更是狀若無骨,懶懶地攀附在他身上,給麵前的男人以更強烈的心理和感官刺激。

隻是單爾信仍不滿足,他用舌頭一寸一寸,一點一點地刷過郝靚的舌頭和口腔壁,直接探向她的喉嚨,手卻輕輕地撫在她的耳畔,捏著她的耳垂,他記得她最受不了這個,果然,不多時,郝靚便嗚咽著出聲,斷斷續續,似痛苦的呻吟,又似快樂的歎息。

單爾信終於放棄蹂躪她可憐的嘴巴,順著臉頰輕輕探向她的脖子和耳後,手卻慢慢地伸進她的衣服。寬大的作訓服阻擋不了什麽,有了上次的經驗,單爾信更快地搜尋著自己感興趣的每一寸肌膚。

粗糙的手掌遊走在自己身上,郝靚又開始喘息,她扭動著身體想躲開,卻忍不住貼的更近,腦海裏一篇茫然,失去思考的能力,隻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卻聽見單爾信在她耳邊輕輕誘哄:“說,說你愛我,想嫁給我。”

郝靚因為他的暫時停頓,剛剛得以喘了一大口氣,聽到這話卻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勻氣的功夫耳朵又被含住,她忍不住輕叫:“別,別動那裏!”從小到大,耳朵就是最敏感的地方,輕輕一碰就癢的抓心撓肝,如何經得起他刻意的挑逗。

“那你說。”單爾信不依不饒,嘴唇翕動,氣息輕吐,和她的耳朵保持著0.1毫米的距離。

不想再經受那樣的折磨,郝靚喘著氣,似乎下了狠心說道:“單爾信,我想我是愛你的。”不然不會像個花癡加蕩|婦一樣,每次一近身就被他弄得手軟腳軟,任他為所欲為。最起碼,她也是愛他的身體和濃烈的雄性荷爾蒙。比如現在,盡管腦子暫時回複了思考能力,內心深處卻總有一種衝動,一種莫名的空虛和不管不顧的渴望,羞於啟齒,卻真實存在,忍不住就又偎向他。

“那你嫁給我,我們回去就打結婚報告,好嗎?”

這句話則將郝靚所有的綺念打散,她立刻冷靜了下來,慢慢退開身,用依舊有些沙啞的嗓音道:“婚姻的事沒有那麽簡單,要從長計議。”

單爾信的嗓音也是沙啞,卻冰冷:“是從長計議還是沒有計議?郝靚,我從來不知道你竟是這麽開放的人,管殺不管埋,隻想上床不想結婚嗎?”

這話說的難聽,郝靚皺起眉頭看他,也顧不上再害羞:“是你把我哄上床的,難道你不是一樣?我們一開始的相處,似乎就充斥著‘性’的意味。”猶記得當年軍訓時的那個晚上,他抱著她的衝動,還有在單家的登堂入室,以及後來急吼吼地要把她“辦了”,他才是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人形野獸好不好!

而且她是女人,這種事發生了,難道不是她比較吃虧嗎?難道哭著喊著要求負責的,不應該是她扮演的角色?從僅有的幾個男性朋友來看,從各種社會新聞來看,男人的理想狀態不就是女人願意和他們上床又不要求負責任嗎?

那麽單爾信現在這是怎麽了?

單爾信的確很異常,他微笑著,眼睛裏卻滿滿的都是執拗和冰冷,他握住郝靚的雙臂將她從自己身上推開,他一下一下地點著頭道:“郝靚,算你狠!不過你還別不信,你一天不答應嫁給我,我還就不上你了!你就饑渴著!”

作者有話要說:追著看知否,關心的一句話特別讚同:買V的讀者讓網上還有認真的作者願意認真地去寫故事。

我這篇文到現在仍可以說是我所有文中最冷的一篇,V文的收益和知否那樣的熱文相比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甚至由於篇幅過長和題材慢熱,也沒有出版的機會,但我卻想認真且耐心地去寫它,直到結束。因為我有最可愛最寬容的讀者一路支持,你們的熱情是我創作的動力,再次感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