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真的發財了

朱厚照奮筆疾書。

沒了張鶴齡在,身邊全是悍卒營將士,朱厚照也就不演戲了,寫著入股協議的他,嘴角不時的上揚,差點沒有大笑起來。

這玩意不僅能坑張鶴齡,還能坑他弟弟張延齡,以及那些富得流油的外戚。

當然不隻是他們,朱厚照的野心,可是大大的。

直到掌燈時分,朱厚照才停止了手中的筆,掃視一邊手中的入股協議,咬著筆頭想了想,又在後麵加了一句,“入股最終風險解釋權,全歸西山煤炭衙門所屬。”

他告知了張鶴齡,煤炭能掙錢,可沒告訴他其中的風險,一個不注意全部都得賠光。

至於真賠假賠,這哪說得清?

又過了半個時辰,外出籌備銀錢的張鶴齡,急匆匆的趕回了候府,連水都來不及喝一口,喘著粗氣找到朱厚照。

“太子爺,臣傾盡所有,籌備到了兩百五十萬兩,這是錢莊的銀票五十萬兩,身後十幾個大箱子,是臣從別院取回來的兩百萬兩白銀。”

說完,張鶴齡將手中的銀票,放在了桌案上,轉身指著奴仆們放下的大木箱。

一股肉疼的神色,從他的麵容上閃過,接著出現一絲不正常的潮紅,似乎想到了什麽,顯得非常的激動。

“舅舅,不是說好了,兩百萬兩嗎,你這又多出了五十萬兩,本宮很難辦啊。”朱厚照臉色毫無喜色,而是不情願的皺起眉頭。

張鶴齡一瞧,這是嫌棄他入股多了,以後分錢分的多了,連忙賠笑道:“太子爺,臣也沒想追加這麽多,隻不過的確有這麽多銀錢,索性全部入股西山煤炭衙門好了,請太子爺收下吧。”

“就當臣為天下百姓出份力,舍去五萬兩交給太子爺,拿去為他們製造泥火爐,或者合理買煤炭,製成蜂窩煤餅以及煤球,送給他們取暖。”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張鶴齡一咬牙,作出了他的承諾。

損失五萬兩,能多四十五萬兩白銀入股,到時候分紅時,多出的可不止五萬兩白銀。

這筆賬,他張鶴齡還是會算的。

“本宮是缺五萬兩的人嗎?”朱厚照眉頭一挑,黑著臉道:“百姓那邊,本宮已經做出了妥善安排,舅舅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本宮還能不讓你多加五十萬兩嗎?”

說著,提起筆就在協議上,將金額填寫好了。

沒有用外番數字,是純正的漢文數字,這玩意不容易作假,更能讓張鶴齡放心。

寫好之後,將紙張拿給伸長脖子的張鶴齡:“舅舅,你觀閱一下,如果沒有問題,就簽下自己的名字,按下自己的手印,蓋下你的侯爵印章,這份協議便從此生效了。”

朱厚照的名字,已經簽好了,指印也按了,作為太子的他,其金印隨身攜帶,方方正正的印在了紙上。

“好好。”張鶴齡迫不及待的接過,借助燭火的光輝,仔細的看著協議上的內容。

前麵都沒問題,跟朱厚照之前給他說的一樣,隻是這最後的入股最終風險解釋權,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但這不影響,入股西山煤炭衙門,每年給予他的分紅,因為前麵的條條款款,是不可能作假欺騙他的。

覺得協議沒有問題,張鶴齡超起毛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在後按上手印。

又拿出了自己的侯爵印章,蓋在了自己的名字上,已經條條款款的文字上。

當印章落下的那刻,張鶴齡不禁的呼出一口長氣,內心暢通無比,就像是去了花樓,花了最少的錢,與花樓的頭牌花魁共度良宵。

發財了,發財了……

幻想著後麵的分紅,張鶴齡止不住的咧嘴。

“協議成了,舅舅你就坐等收錢,做一個富可敵國的巨賈吧。”朱厚照內心喜滋滋的收起協議,再給張鶴齡畫了一個餅。

“太子爺將來,比臣還要富有,臣這點銀錢,比不上太子爺的十分之一。”張鶴齡也笑意滿麵的吹捧朱厚照。

“不行啊,本宮可沒舅舅有錢。”朱厚照示意悍卒營將士,將他抬上擔架,愁眉苦臉的說道:“還有件事情,本宮沒有告訴舅舅,其實西山煤炭衙門占股最大的是父皇,本宮隻是一個打工的,幹活的苦命人。”

“什麽!”張鶴齡驚駭當場,嘶啞著嗓音拔高音調道:“皇上也入股了西山煤炭衙門?!”

驚駭歸驚駭,內心卻是大定!

這事穩,絕對的穩了!!

連弘治皇帝都入股了西山煤炭衙門,都相信煤炭能賺錢,他張鶴齡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這次是真發財了!

自己的候府要換,換一個大點的,食具全部換成金的,連馬桶我都要換成金鑲玉的!

突然,張鶴齡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張延齡,要是把他也拉來入股西山煤炭衙門,他們張家勢必會成為大明第二家族!

第一自然是老朱家,他張鶴齡還沒有糊塗,找死的去想頂替老朱家的地位。

可是這話不好說,自己要不是犯事了,朱厚照看在其母後的份上,估計也不會讓自己入股煤炭。

入股分紅的舉措在張鶴齡看來,是妥妥的敗家。

畢竟國庫不缺錢,弘治皇帝的內庫更不缺,自己這區區兩百五十萬兩,在平常人眼裏是很多,但與擁有整個大明的老朱家相比,又算得了什麽。

不是為了幫助自己,不缺錢的老朱家,完全沒有必要拉自己入股煤炭分錢。

以後要找個機會,給朱厚照商量一下,將自己弟弟也就是他的娘舅,也拉來入股煤炭。

“可不是嗎。”朱厚照鬱悶的搖頭道:“這也是本宮再三叮囑你,為什麽不要將此事泄露出去,要是父皇知道還好,本宮最多再被打一頓。”

“但要是讓其他朝臣知道,你自己想想會是什麽後果!”

“臣明白,多謝太子爺。”張鶴齡仔細想想,額頭上就冒出細細冷汗,嫉妒眼紅的群臣,不暗地裏搞死他才怪!

隨即,又問道:“太子爺,要是皇上知道,臣應該沒事吧?”

“能有什麽事。”朱厚照擺頭道:“反而是你的機會,在父皇麵前展現自己,悔過你之前所犯下的錯誤,估計父皇會原諒你的。”

這時,朱厚照抬眼,偷瞄著外麵漆黑的天色,想到自己還要去吏部尚書馬文升家。

於是跟張鶴齡道別:“舅舅,時間不早了,本宮要返回西山。”

“臣送送太子爺。”張鶴齡試探的問道。

“不用。”朱厚照拒絕道:“本宮有悍卒營將士護衛,在京城的範圍內,還沒人敢劫殺本宮!”

“倒是舅舅小心,本宮怕有人對你不利。”

說完,朱厚照輕喝一聲:“來人,將銀錢裝車,並通知兵部調集兵卒護送!”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