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勸解馬文升

臨走之前,恐嚇一番張鶴齡。

不告訴他為什麽有人,要對他不利,完全是朱厚照不讓他過的太安逸。

成為親衛的悍卒營將士,很快的將十幾箱白銀,搬運上了張鶴齡趕來的馬車。

也沒有去清點,他不認為張鶴齡敢虛報數額,除非張鶴齡的腦子,真的出了問題。

順帶吐槽了張鶴齡,是真有病,將十幾箱白銀抬下馬車幹嘛,自己能不信任他嗎?

“舅舅,保重,有事前來西山找本宮。”朱厚照被悍卒營將士,送入馬車之內時,朝著站在候府門口的張鶴齡揮手。

“太子爺,慢走。”張鶴齡拱手相送,臉上的笑容就沒有間斷過,內心彭拜不已。

為了入股西山煤炭衙門,他可是將所有的別院,都拿去抵押了,還有自己的名下的良田。

要不然,他也拿不出兩百五十萬兩白銀。

如今,除了身後這座候府,張鶴齡可謂是一窮二白,身上所留下的散碎銀子,估計還夠他一天的開銷。

但是張鶴齡絲毫不慌,自己沒錢口,可自己的弟弟建昌伯張延齡有錢啊,去他那裏借點不就行了。

隻要熬過去,自己就能分紅,躺著數錢了。

等等,朱厚照好像沒有說,今年分不分紅啊?…

想到這個,張鶴齡瞬間傻眼了。

整個人變得愁苦起來,要是這樣子,他得熬整整一年,沒有錢花的日子,他該怎麽去度過。

其弟張延齡,也不可能接濟他一年,是個比他還要摳門的人。

短時間還行,時間長了,估計都不認他這個哥哥了。

張鶴齡瞬間苦逼了,但在馬車內的朱厚照,則是哼著小曲,讓張開幫他拆掉身上的染血的白布。

這玩意在自己身上捆久了難受,氣血都有些不通,一股子的憋悶之感。

“張開,你一會兒安排人,協同兵部派來的兵卒,將白銀完全的押送回西山。”

“任何人問起,就說是本宮采購的土特產,然後給本宮藏在張府內。”

朱厚照活動了幾下身子,囑咐著親衛隊長張開。

誰知道張鶴齡去籌備銀錢時,有沒有亡命之徒盯上,在這個時代最不缺為了幾兩銀錢的亡命徒,更別說兩百五十萬兩的巨款。

“太子爺,請放心。”張開挺起胸膛保證道:“有兄弟們在,誰敢不開眼盯上太子爺的銀錢,讓他們有來無回!”

說完,張開就鑽出了馬車,前去安排。

二十名悍卒營將士,除了太醫院留守的兩名,以及去了錦衣衛還未回來的一人,隻剩下十七名悍卒營將士。

張鶴齡銀錢已經給了,朱厚照也不再安排悍卒營將士盯著他,遲早張鶴齡會來西山找他。

留下七名悍卒營將士,跟隨馬車前去兵部,協同兵部安排的兵卒,一起回西山,剩下的九名悍卒營將士,在張開的帶領下,火速的前往馬文升家中。

馬文升府邸,在皇宮得西邊。

花了近乎兩刻鍾的時間,朱厚照這才抵達。

在府門口,亮出自己的身份,示意看守大門的門房不用通傳,朱厚照帶著張開十人,踏步走進了府中。

“老爺,吃一點飯吧,你今日顆粒未食,這樣下去身體會支撐不住的,要是你垮了,我們這一大家子該怎麽辦。”

“老夫沒胃口。”

“往後你們不能隻依靠老夫,老夫都這般年紀了,能活幾年是幾年。”

“今日老夫已經向皇上請辭,說不定明日老夫便不再是吏部尚書,你讓兒孫們收拾好行囊,隨時準備回歸故裏。”

“老爺,你這又是何苦呢,壽寧侯張鶴齡是什麽人,他可是皇後娘娘的弟弟。”

“你向陛下請辭,妾身不反對,就是怕你這次得罪了張鶴齡,讓我們回鄉的路都不平啊。”

“他張鶴齡敢!”馬文升怒拍桌子:“要是他敢做出醃臢之事來,老夫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話說的硬,就是感覺味兒不太對勁。

在房門外,偷聽的朱厚照,忍不住走出,出現在門口,爽朗的笑道:“馬師傅這是怎麽了,誰惹了你,讓你發如此大的怒火。”

“告訴本宮,本宮前往教訓他!”

說到最後這一句話,神情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老臣拜見太子爺。”馬文升看到突然出現的朱厚照,愣了一息後,連忙拉著旁邊的婦人,向著朱厚照行禮。

“馬師傅不必多禮。”朱厚照上前扶起馬文升:“本宮一身常服著身,馬師傅就當本宮是後輩子侄就好。”

“老臣不敢。”馬文升起身,側身對著身邊的婦人說道:“你先下去吧,順便讓人來收了膳食。”

“不,不用。”朱厚照聞言,連忙伸手阻止:“膳食就不用收了,本宮正好沒有吃晚膳,馬師傅便陪著本宮,小酌幾杯如何?”

“這……”馬文升本想婉拒,但見朱厚照盯著桌上的飯菜抿嘴時,也隻有點頭:“那好吧,飯菜簡陋,希望太子爺不要嫌棄。”

“馬師傅太客氣了。”朱厚照當即坐下,夾起一片鹵牛肉:“有肉有菜有酒足矣。”

說完,便將牛肉放入了嘴中。

“太子爺。”馬文升隨後坐下,拿起酒壺,給朱厚照斟酒:“此時來找老臣,想必是有要事吧。”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朱厚照端起酒杯,朝著馬文升示意,仰頭一口幹了。

這才說道:“是父皇讓本宮來找馬師傅的,為的是開解馬師傅,放棄辭官的想法。”

“是皇上的意思。”馬文升詫異的看著朱厚照。

下一刻,卻苦笑的搖頭:“皇上的心意老臣受之有愧,若是不能懲治張鶴齡,老臣不如離去的好,希望皇上明白外戚尾大不掉。”

此時的馬文升也沒了顧忌,似乎是特意說給朱厚照聽的,畢竟張鶴齡是他娘舅。

“馬師傅你想多了。”朱厚照繼續吃著菜,神情溫和的說道:“你以為父皇不知這個理?”

“他要是真的任由外戚瞎搞,會讓本宮前來馬師傅府上勸解,恐怕會很歡喜的看著你辭官。”

“至於張鶴齡一事,本宮已經處理好了,叫賣泥火爐的商賈,已經被錦衣衛抓了起來,等待審訊過後,會直接拉上斷頭台,殺雞儆猴。”

“張鶴齡作為幕後之人,又是母後的親弟,在外戚之中影響力也不容小覷,想要緝拿他下獄,可不是簡單的一句話。”

“多了的本宮不能告訴你,可以告訴你的事,你所想要的結果,最終會到來的。”

說完,提起酒壺給馬文升倒上。

馬文升盯著酒滿的杯子,皺眉的問道:“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