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回憶往事
那天，他遇到了城隍娶妻，早已經被嚇破膽的陳老漢，慌不擇路，隻是想要避開這隊人馬，卻沒想到偏偏繞來繞去，又一次繞回了城隍廟前。陳老漢，確實心慌了，就在他準備要離開的時候，卻聽到了從城隍廟裏傳來了一些吵鬧的聲音。
他又是害怕，又有些好奇。那聲音好似是女人的呼救聲，陳老漢想要就此一走了之，可是轉念想想，如果真的這個時候，有人需要幫助，而他聽到了還沒有去管，這樣他會感覺心中不安的。
於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吸了這秋色中的涼氣，希望這氣息，把他變得更冷靜一些。他終於下定了決心，邁出了第一步，跨進了城隍廟裏。
陳老漢跨進城隍廟裏之後，他的身子就躲在了一個隱蔽牆處，想要慢慢的等看清的裏麵的情況之後，再作打算。他一步一小心的朝那喊聲的地方張望著。借著那天清冷的月光，他真的看到了有一團黑影，在院子的角落那裏，放置水翁的地方。
因為是黑天，周圍的光線很暗，而且陳老漢有一些夜盲，所以這對於他來說，能看到院子中有一團黑影就已經是不錯了，要想能看清那黑影是誰，這個就有些困難了。
但是陳老漢能看出那是兩個人影，靠聽覺隻能聽出這裏有一個女人的聲音。那女人一直在求情，但是另外一個黑影沒有說話。然後就看到他們扭打了起來。之後便聽到了院子裏的廝打、呻吟，還不時的發出了拍打水的聲音。再然後那黑影跑了一個，就剩下水翁旁一個影子。
過了很久，陳老漢才想要過去看看情況，他剛要走的時候，一直立在水翁旁的那個黑影，突然動了一下，身子滑落在地，這可把陳老漢給嚇了一跳，他呆立在那裏，一動未動，就杵在那像一個木樁一般。
鬼知道，他在那裏愣了多長時間，就在這個時候，他又聽到了水翁旁邊發出了聲音來，那是一個姑娘的咳嗽聲音。他想剛才可能就是這個姑娘的慘叫聲，這回咳嗽就代表她沒有事，於是陳老漢出去，想要救這個姑娘。
可是還沒等他的身子完全的從影壁牆裏探出來的時候，那邊又出現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陳老漢剛要伸出的腳，又縮回來了。他認為進來的那個人就是剛剛已經逃跑的罪魁禍首了。
那個人也是走到了水翁邊上，對這那個女人發出了笑聲，這一聽，是一個女子的聲音。陳老漢有些疑惑，他也沒有出來。再等了一會兒，便又聽到了那水的聲音，隻是這回較那一回倒是比較輕了一些。
陳老漢的心中認為這個女子怕是凶多吉少了。就在這個，院子裏又閃過來一個身影，他沒想到這個小破廟裏今天會有這麽多的人。那個身影一過來，立刻就要把那個女人給拉走，剛才還發出恐怖笑聲的女人，上來就開始罵那個男人。
“你為何總是如此，偏袒那個賤人。”那女人很憤恨的說道。
“我沒有，表妹，你這是瘋了嗎？想要坐牢不成？”
“你放開我，我就是恨個小賤人，今天就讓她給那城隍爺當妻子去。”
就聽到另一邊的人，開始撕扯了起來。
等事情鬧了一陣之後，陳老漢都感覺自己的腳都站麻了。他稍微的動一動身子，想要緩解一下，已經僵直的身體，這一動卻把身旁立著的一個棍子弄倒了。陳老漢知道已經是壞事，這樣一弄暴露了自己。
這一聲倒是不小，引來了那兩個人的注意，那院子中的男女不敢再爭執，他們的目光都朝這邊看了過來。陳老漢當下屏住了呼吸，豎起耳朵卻聽到了院子裏再次響起了腳步聲。隻是這腳步聲音，由遠及近，好像是衝著他躲的地方來的。這使陳老漢的心，更加惶恐不安。
他躲著的這邊是一道圍牆，圍牆的另一端是和外麵的院牆相連的，所以這裏隻有這麽一個出口，也隻有這麽一道牆可以躲避的。不過當人走到了這道牆的前方，他也就完全的暴露在外麵，所以這裏一點都不隱秘。陳老漢這個時候，拿起了一根棍子，都已經準備自衛了。
他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月光下的影子也同樣被拉長了。在陳老漢的視野中，能看到他們被月光照射下，印在地上的影子。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不知哪裏竄出了一隻貓，破解了這種緊張的場麵，那兩個人以為是野貓製造出的聲音，所以也不再追究下去。
陳老漢長長的出了口氣，剛才他可是要被這個給嚇得都不敢呼吸了。
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陳老漢探頭朝外麵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那個男人的穿著。雖然有些模糊，但是那個男人頭上戴著一頂儒冠，隻是那儒冠的上麵還打著補丁，所以這種帽子讓陳老漢記憶尤新。
等這些人都走了之後，又過了一段時間，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之後，陳老漢才敢怯怯懦懦的走出來，他還惦記那個姑娘，希望她還活著，但這也隻是他不太切合實際的想法，這姑娘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等他出去之後，果然是看著那女子的頭耷拉在甕沿上，身子卻一動不動。那豔紅的新嫁衣，好像是一株嬌豔的紅花，用生命開出了絢爛的一幕，終究是要敗落了。陳老漢伸出了顫抖的手，顫巍巍的去碰那個紅衣女人。
“姑，姑娘？”他的聲音發出來，都不敢相信那已經走音的聲調，居然是自己發出來的。
當他的手碰到那個僵直的身體時，她的身體急速的下滑、墜落，最後猶如一片殘葉落到了地上。陳老漢看到了女子慘白的臉，充血的雙眸，微張的樣子，他頓時被嚇得魂不附體。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城隍廟裏。
陳老漢出來之後，推著他的車，來到了古井巷，在這裏他看到了更為恐怖的一幕。紅衣女投井，並不是投井這件事有多恐怖，是再見紅衣女，他已經是肝膽俱裂。明明是死人，怎麽可能會死而複生。所以他當場被嚇昏了過去。之後的事情，其他人也都了解了，他便講完了這些經過。
一個時辰之後，陳老漢把他那天所有看到的事情都一一的講述了出來。他的講述就像把他們所有的人，都帶到了那一天之中，那個女人在那個罪惡的夜晚裏，發生了多麽可怕的事情，沒有人能想想得到。
“那麽說陳老伯，你也沒有看到第一個殘害女子的凶手嗎？”沈譚等他敘述完才問道。
他遺憾的搖搖頭，沈譚開始陷入了深思之中。扶桑在這時很懂禮貌的為大家沏了一壺茶。茶香味瞬間溢滿了整個房間，和剛才的熏香融為了一體，這香氣更加的濃鬱起來。卻不刺鼻，有一股自然的芬芳，更提神。
在他們問話的時候，林慕楓走了出去，他出去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種難以名狀的神色。房間裏隻有扶桑留意到了他的不同，她這個小人看著眾人還在聚精會神的聊著，她在這裏也沒有太大的用處，便也跟著林慕楓出去了。
外麵刮來的秋風倍感的涼意，看來今年的冬季，已經悄然接近。院子中的海棠花還開得正旺，秋菊也是傲立在寒風之中。其他的花已經到了枯萎的時節，樹葉是也掉了一地。隻是偏偏那樹枝上還有幾個又大又圓又紅的蘋果，看著就十分惹人憐愛。
林慕楓順手拿了馬廄裏的長鞭，他往樹上一揚，長鞭的前端一下就卷在了樹枝上。他借著這股力氣，身子便騰空而起。一下子就飛了起來，身子飛到了樹梢一樣的高度，正好一伸手就把枝頭上的紅蘋果給摘了下來。
“林公子，能否給我也摘一個紅蘋果。”
林慕楓低頭，卻發現小扶桑在樹下，看著他攏著聲音喊道。他笑了一下，腳尖點著樹枝，再一次騰空，又摘了一個枝頭的蘋果。然後他便飛身下來。
扶桑高興的在樹下拍著手笑，林慕楓把那個更大更紅的蘋果給了她。
“林公子，好功夫。”扶桑接過蘋果來，她把蘋果放進了身上的小挎包裏。
“你怎麽不吃啊？”林慕楓看到她沒有吃蘋果便好奇的問道。
“我要給我家公子留著。”扶桑回答道。
“你家公子得了你真是他的福氣啊。”林慕楓說道。
“啊？林公子真是這麽認為嗎？”扶桑眨著圓嘟嘟的大眼睛，望著她。
“是啊，什麽都想著你家公子，當然他很有福了。”林慕楓回答。
“啊，是嗎？那林公子，能否教扶桑功夫呢？”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為什麽要學功夫啊？”林慕楓用手摸了摸扶桑的頭。
“嗯，我要保護我家公子啊，他不會功夫。”扶桑那稚嫩的聲音響起來，讓林慕楓頓住了，曾幾何時，他好像也說過這樣的話，對著同一個人。
“以後，你就由我來保護吧。”那個記憶中的孩子，拍著自己的單薄的胸脯，卻執拗的說著這樣的話。
“噢。”那個在**的孩子，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那個的胳膊被人打斷了，實際上是因為保護他才這樣的。一群孩子都在玩，他們總是愛欺負比他們更小的孩子。所以長得最小的那個孩子，也就是他，常常的被人欺負。
有一次，這些孩子，因為某件小事，他們又開始欺負起他了，然後小慶堃，就挺身而出保護了他，所以他的胳膊也是因為這個被打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