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尋人
沈譚幾人，也都安安靜靜的看著這兩個人耳語。他們聽不到這人再說什麽，但是能從表情中，看得出王生是很喜悅的樣子。想來他應該是找到了可以搬回麵子的方法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人已經中了沈譚他們的計謀。他們要的就是這種結果，不打壓，不逼迫的話，這些人怎麽可能會拿出他們想要的東西來。
他們耳語了一番之後，王生便帶著他們進入了另一個房間裏。
這個房間看著很普通，四四方方，屋裏僅有一張桌子，一個紡布機器，機器上織的布，摸上去很柔軟。
房間裏也隻有一個繡娘，看上去40多歲的樣子。這些人進來了也沒有打擾到她，這女人還在專心致誌的手中的布匹。沈譚發現這個繡娘左肩低右肩高。
桌案上放著一些，已經繡好的圖樣。有錦繡的牡丹花、有比翼翱翔的鳥、有戲水的鴛鴦。繡的東西都栩栩如生。她的繡工確實比，外麵的那些繡娘要技高一些。
“怎麽樣老板？”王生得意的嗤著牙笑。
“還可以吧，比外麵的那些繡娘要好的很多。”
“這樣還算可以，這已經很好了。”
王生驚詫的說道，宋子懷他們的表情，讓王生有些氣憤。他現在認為這些人根本沒有什麽誠心，隻是過來找茬的。
“王主管，您別急。可能這繡娘在您們這很厲害。不過我們綢緞莊的生意，可是，做到了宮廷裏的。”
“啊，對對，我明白，明白。”王生連連的點頭稱是。
“如果你們隻能拿出這種的繡品，我們也隻能重新考慮下了。”
宋子懷佯裝不滿意，他想要的不是一個繡品，而是要找一個人。
“這，”王生倒顯得有些無措了。
“哎，這要是那個女人還在的話就好了。”
他們正聊天的時候，這時那個在一旁忙著刺繡的繡娘抬起頭插了一句嘴。
“那個女人是誰？”
沈譚、宋子懷、林慕楓三人立刻警覺起來。他們聽到了自己關心的話題，所以一個個也都興奮了起來。
“好好幹你的活吧，哪都有你。”
得到了一頓批評之後，那繡娘立刻低下頭不再說話。
“王管事，這就是你的不對啦。”
“我？怎麽了？”王生很無辜的看著他們。
“你手下有更優秀出眾的繡娘為何不給我們介紹一下。”
“沒有，沒有，你們別聽她胡說的，這是我們這裏最好的繡娘，再沒有別人了。”
王生顯然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但是一碰觸那根繃緊的弦，他就如驚弓之鳥，閉口不答。
即使他們拿一些利益**，王生是鐵了心的，什麽都不說，有塗二的前車之鑒，他還可能再說什麽。想想生命比什麽都重要，即使有了金山銀山，沒有了命，還如何享受。
沈譚知道再難從其人口中問到有用的信息，他們留在這裏於事無補，也就放棄了再追問下去，怕是會被人懷疑其用意。
他們三人回來後，避開了鬧事區，才開始商議。
“這家店一定是有問題，弄不好我們要查的人可能就出自這裏。”宋子懷信誓旦旦的說道。
“嗯，當我們問到此人時，他們都避而不答。遮遮掩掩的明顯就是有問題。”林慕楓說道。
“嗯，我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們說給塗二衣服上刺繡的那個繡娘，會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死者。”沈譚說道。
“這倒是有些可能。”宋子懷附和道。
“噢？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林慕楓詫異道。
“就是衝那件衣服啊。那些人那麽想得到那件衣服，這其中一定是有古怪的。”宋子懷分析道。
“對。你說的很有道理。要不然那衣服不可能會被扯出一條口子。
那之後他為什麽沒有拿走，一個是想表現出沒人來過的跡象，另一個就他來不及走了。
當時房中應該無人，行凶者得手之後正欲逃走時，偏偏這時從外麵又有人來了，或許是那兩個歌姬。她們曾出去過，再次從外麵回來之後就看到了這樣的局麵。”沈譚說道。
“那當時的凶手呢？”林慕楓突然想到了這裏。
“應該就在床底。”沈譚皺著眉頭說道。
“你是怎麽判斷出來的？”
“因為床底並不髒。我當時和林兄，我們倆因為聽到外麵有聲音，情急之下躲進了床底。”
宋子懷點點頭，他知道當時就是另外一個黑衣人來的時候，他正和那人交手，也看到沈譚他們從床底滾出來。
“等我脫下夜行衣的時候，發現衣服的背麵很幹淨。就想一般的床底都很髒，但是這個比較反常。當時我還沒想出來什麽原因，現在這樣一想，大概就是這種情形了。”
“原來如此。”兩個人聽後。也是了然。
沈潭，不經意間看到了林慕楓臉頰上的一抹緋紅。而林慕楓與沈譚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後，兩人立刻又觸電般的別開，氣氛有些尷尬。因他們兩個人都回想起了那天晚上一起躲在床底的情形。那種讓人尷尬的姿勢。
“你們倆這是怎麽了？”宋子懷馬上看出了這裏的不對勁。
“沒什麽，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林慕楓立刻回答。
“一麵要盯著那兩個歌姬，看到他們出府衙之後，立刻保護起來。另一麵要等那個繡娘出來，找機會問出她知道的事情。”沈譚一一做了安排。
“那好，你們兩個在這裏，我去縣衙那邊守護，我就不信邪了，光天化日之下，還能做出什麽來。”宋子懷當先請纓。
林慕楓不想再和沈譚單獨留在這裏，他剛要上前換掉宋子懷，這宋子懷卻當先已經衝刺出去了。再說已然是來不及。
留下了沈譚和林慕楓，兩人都感覺尷尬。沈譚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麵對一個男人會出現這種心裏。當真是自己瘋了嗎？還是自己的取向有問題。什麽時候，自己有了斷袖之癖。
就是在這種氣氛下，兩個人甚至不再說話，而且站著都比較遠，形同陌路。
兩人不知道要站到多久，看看天已經快要到午時了。肚子已經發出了警報，正在唱空城計。
他的鼻子嗅到了空氣中的肉包子味，更讓他的饑餓變得無法忍耐。這一轉頭便看到了街上賣肉包子的攤子。
他過去買包子，買了兩個大紙袋，嘴裏還叼著一個包子，那樣子有些滑稽。
而就在這時，從綢緞莊的後門湧出了很多人。一窩蜂的出來，林慕楓沒有管沈譚，他自己跑過去，害得沈譚也隻好一胳膊報一袋子包子，嘴上還叼著一個，樣子有些狼狽。
他本是玉樹臨風的公子，幾時會弄成這樣。還好他今天扮的角色，正適合現在的這種樣子。
林慕楓在這一窩蜂的人群中，尋他要找的人。這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些繡娘，統一的著裝，著實讓他費神。
急急趕過來的沈譚，嘴裏還叼著一個肉包子，他的眼睛毒，一眼便從這些人中發現了剛才那個繡娘。
“是那個人！”
他指了指人群中那個腿腳有些頗的女人。
“好眼力，你是怎麽認出來的？”
聽到林慕楓的一聲誇獎，沈譚很是受用。這人是從來不誇獎人，他還是第一次體會道，有些受寵若驚。
“這位大娘呢，剛才我看到他坐著的時候。左肩低，右肩高。便知她身體有疾。所以就憑這個特點，便能從眾多人中尋得到。”沈譚還有些沾沾自喜。
“雕蟲小技。”
沈譚無奈，剛剛還是讚許的樣子，現在卻又恢複了原先。
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件事的時候，沈潭走到那繡娘的身前先是一抱拳，那繡娘立刻立在原地。
她先是一愣，之後又想起來了。
“哦，這位小哥是剛才那個老爺家的。”
“啊，正是，正是。娘子的記憶真好。”
“哎，奴家都半老徐娘了。這小哥兒怎麽能叫這樣稱呼呢？”
“哪有娘子看上去還是挺年輕的，不過也就長我幾歲而已。”
沈譚的這幾句話，到是把那女人哄得眉開眼笑。
“巧舌如簧。”在一旁的林慕楓，尤其看不慣，不由得對其這樣評價，卻感覺空氣中彌漫著酸酸的味道。
“小哥兒，你有什麽事嗎找奴家？”
“娘子，我就是想替老爺問問，你們這比你還厲害的那個繡娘是誰？”
“啊，沒，沒有。”她的回複有些含糊。目光也不敢對視著，竟和先前不大一樣。
剛才他們走了之後，這個女人又經曆了什麽？
“不對啊，娘子你剛才說過的，我們都聽了。你可以問問我家公子。”
沈譚說著就朝林慕楓站的地方指過去，此時，林慕風手裏抱著兩袋包子。他身材稍矮，抱著兩袋包子，竟把他的頭給擋住了。那樣子看著有些滑稽。
沈譚這才注意到林慕楓有些吃力，於是他連忙上前去幫忙。沈譚接過林慕楓手中的袋子。
那繡娘見識到了這樣牛的家丁，也著實大開眼界，好像他才是真正的主子。今天遇到這主，想必是很難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