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比腹黑

正在他思考這些的時候,卻無意中發現,自己的身後有兩個人若近若離的,形色鬼鬼祟祟的一直跟著他。

一個是瘦高挑,一個是矮又胖,兩個人站在一處倒是很鮮明,像說相聲的一樣,很有喜劇色彩。

這兩個人光看外表,就已經很惹人矚目了,讓這種貨色盯梢,顯然是有些欠考慮。

那兩個人賊眉鼠眼的一直再盯著他,沈譚故意不停的變換行走的頻率,忽快忽慢,那兩個人也同他一樣頻率。這麽明顯的事情,就是路人,都能看出來,何況是那麽聰明的沈大公子了。

沈譚早已向路人問明回客棧的路線,不過這回他是不急著要回去了。他還是想要陪這兩個二貨溜達、溜達。

沈譚今天的心情也像這雨過天晴的天,格外的明朗、輕鬆。昨天他經曆的那場離奇的事情。如果那些都是實情,他現在真的輕鬆不起來了。不過那些他已經心裏有數了。

當他把那些觀察到的事物,通過自己的腦子都推理出來,他便知道那些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心情也就好了很多,沒有那麽大的負擔了。猶如久病之後突然痊愈,那種抽絲般的輕鬆。

他走到了前麵,是一個集市,平時沒有那心情逛街,不過今日他就帶著兩個二貨一起逛一逛吧。

他的腳步輕快,走進了集市,集市的人不是很多,但那兩個人也怕把人跟丟了,生怕別人看不到他們一般,緊緊的跟在了沈譚的身後。看著倒有些像跟班的。

沈譚隨便走到了一個路攤前,他佯裝去看商貨,眼睛的餘光卻看那兩個人。他們在臨近的一個攤位處也停了下來,假裝去看商品。

攤主直用白眼看著他們,因為他們看的商品是女人的肚兜。等兩個人意識到這點之後,他們立刻尷尬的移開。

沈譚笑了笑,繼續自己看著攤位上的貨品。

“客官,您看好了哪一個?”店主有些不太滿意,沈譚這種挑東西的樣子,便出言問道。

“哦,哦?這個,這個。”他就隨手從眾多的商品中,拿出來一個玉釵。

這玉釵做工精細,確實比其他的商品要上乘一些。這個色澤上,比得那好玉倒是有些遜色,不過在這種精湛的做工麵前,這種材質差的缺陷也就掩蓋過去了。看著還是一個很精巧的首飾。

玉釵的上頭雕著一隻回首的天鵝,栩栩如生,竟把身上的鵝毛都雕了出來,好像一隻正在水中悠閑的高貴天鵝。

“這位大官人,真是好眼力,一下子就選到了我們這個小店的鎮店之寶了。”

沈譚聽他這話到有幾分驚訝,這個雖說工藝不錯,但是玉水頭卻很一般,絕不不是上品,如果把這個說成鎮店之寶倒是有些誇張了。這其中不免有些吹噓的感覺。

沈譚也隻是聽聽而已,店主把這種同樣的話,不知道一天要說給幾個來這裏關顧的客人聽,指不定有人就會信服了去。

“這個多少錢?”

“嗯,一兩銀子。”果然店家的底氣不足,剛才還吹噓的往上抬,這回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什麽?”

“500錢?”那店家,看到沈譚這種樣子,又有些吃不準,直接把價錢砍去了一半。

沈譚有心想要把東西放那,他還沒還價,店家已經把價錢砍到了這樣,想想那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了。他剛要放下的時候,突然想到了身後的那兩個二貨來,於是他心生一計,臉上便露出了一抹邪笑。他拿著玉簪就說。

“二兩銀子,不能再往下壓了。”

沈譚的話,讓店主愣在那裏,他的嘴半張著,竟能塞進去一顆雞蛋去。他用不相信的眼神看著沈譚,經商多年還從來沒遇見過今天這主,往上抬價的。

今天是刮什麽風,把這個二傻子給吹了來?店主雖然很震驚,可是心中卻樂開了花。

“好的,好的,依您的!”他的笑容也變得暖和了起來,比剛才還有討好之色。他接過來就給沈譚包好,用了一個好的紅木錦盒裝了起來。

“店家,你管那兩位要銀子,那是我家的隨從。”沈譚指向了後麵站在樹蔭那裏,正傻嗬嗬地往他這裏窺視的兩人。

他們見沈譚往自己站的方向看,連忙低下了頭,還是很配合的。店主明白現在有錢、有身份的人,身上都不揣銀子,他們都是帶著隨從,隻有隨從才揣銀子的。

他看到了這兩個人雖然是外表有些滑稽,但是看著就是大戶人家的,當主子注意他們的時候,他們都立刻回避主子的目光,不敢直視,太有教養了。

看來這個店家是完全的誤會了,沈譚不管他們是怎麽想的,他拿起了錦盒大搖大擺的就走了。

身後那兩個一高一低看到沈譚離開,連忙也加快腳步跟上了,行至到路攤那裏,卻被首飾店主攔了下來。

沈譚往前走,就聽到了身後吵吵嚷嚷的聲音,店主光那兩個跟梢的要錢,他們自然是不能給,兩方就開始爭執起來。沈譚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他可不管這些人。

沈譚是感覺心情極好,把那兩個人都給擺脫了,而且還讓他們吃了一個大虧。這算是給他們一個見麵禮了。

這回他是有目標的往前走,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落腳的客棧。這回他知道了,他昨天去的地方是在泰安縣城的城東麵,落腳的客棧是在城西麵。泰安縣城是一個東西走向夾在山水之間的狹長的地區。

這裏往北走,翻過那座高山就是遼國。泰安縣是邊境,因為有這座大山作為屏障,少了一些戰事,但是也因此失去了與鄰國貿易通商的便利。

在這種山溝溝裏,人們生活雖安逸一些,但卻不富足,山裏有好東西運不出去,外麵有東西又運不進來,這裏交通閉塞,也著實讓人頭疼。

官府在這裏也就是一個擺設,沒有太大的用處,還好這裏都是當地的居民,民風也不是太過於彪悍,所以治安也相對的還好一些。

如果不是出了“城隍娶妻”的事情,這裏還是依舊相安無事,沈譚現在也不會走在這裏的街道上。

他的視線裏已經看到了熟悉的地方,心中也放寬了,就在要進入客棧時,有人叫住了他。來人便宋子懷,看到了沈譚之後就是笑臉相迎。

“沈兄這麽早去了哪裏?”

“啊,隻是隨便走走。”他沒想把昨天的遭遇說給宋子懷聽。

“啊,是嗎?隻是隨便走走?”

宋子懷從沈譚的衣服上,拿下來一根稻草。沈譚看了,知道那根不起眼的稻草已經泄露了他的“秘密”。他笑了笑了,把昨晚的經曆還是一五一十的都告訴給了宋子懷。

宋子懷聽到他講述,時而驚訝、時而緊張、時而了然,好像身臨其境一般,聽得十分入迷。

等沈譚把自己的推斷講出來之後,他大呼精妙,感歎之極已然讚不絕口。

沈譚講完之後,宋子懷還在回味,感歎敵方真是無所不能,越是感覺敵人的強大,便越是認為沈譚的道高一丈。又應了那句話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宋子懷也把昨日在明月樓裏所見所聞告訴給了他。沈譚下定的這個結論和宋子懷是一致的,這個鳳舞絕非是普通的女子,不說別的,單說昨日她拍賣的蹊蹺事情來看,鳳舞就不簡單。

“你說這個林兄是什麽時候和這樣的一個女子好上的呢?”宋子懷問道。

沈譚對於這個回答,他也隻能搖搖頭。

兩個人正說著話的時候,街上那頭已經鬧了起來。這個巷子裏的人不是很多,又加上這裏出過事了,便很少有人在這裏閑逛。更為奇怪的是,這吵鬧還發生在大清早。

兩人看到一個體態臃腫的婆子在前頭跑,跟著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在後麵追。婆子的頭發很鬆垮,頭上的步搖歪歪扭扭的插在頭上,配合她腳下的頻率快速的晃**著。

再看他腳上一隻腳穿上鞋子,另一腳卻是光著。身後那個大漢,氣勢洶洶的追了過來,一邊追著,一邊罵著。

“你個臭婆子,欺人也欺到了老子的頭上,你問問這個縣城誰敢欺負老子。”

“大官人,饒命啊,都是誤會,老身已經還給你錢了。誤會,誤會啊。”婆子被人追得好不狼狽。

“這個王媒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在旁邊看熱鬧的人見其情形,嘖嘖的稱道。

“就是,就是。想賺錢也沒有這麽賺的。”

“這人是怎麽了?”路人甲問道。

“這個媒婆給人介紹對象,卻把那女子一人配了兩個,當場被這個漢子識破,管她要錢,那個媒婆說給了他,人家說沒見到錢。兩方就這樣爭執起來了。”知情人士敘述事情經過。

沈譚和宋子懷看到此情此景,都是會心的笑了出來。誰也沒有他清楚這裏麵的乾坤。

“恐是那個秀才的錢兩,應該還了回來。這個婆子應該受到了教訓,以後再也不敢行騙了。還是沈兄的技高一籌。”

“何必這麽誇我,你還不如說我更加陰損一些。”沈譚的嘴角流出了一抹壞笑。

“非也,非也,懲治這種小人,就應該有沈兄這種計謀。以惡懲惡。”

時間倒回去,他們在城隍廟前遇到的那個被媒婆騙婚的秀才,沈譚見那人實在是可憐,便略一施計。讓秀才找一個要到了婚配年齡的“渾人”,然後再找這個媒婆說一門親事。

媒婆不管是誰,有便宜她還是要占的,然後她故技重施,又找了一個未婚男子同配的這個女子,從中爭取兩份錢財。

這“渾人”得知自己被騙,便去理論,媒婆害怕其**威,便要把錢給了那人。但是她被人堵在家中不敢出來,因那秀才也在場,就給其二人調和。

媒婆拿出了錢給了秀才,願意讓秀才歸還給“渾人”。但是秀才就是等到騙回他的錢,重回腰包,怎可能還管她的事情,便找了一個借口就走了。

所以就有接下來這個“渾人”追打媒婆的戲,竟鬧得有些歡天喜地。曾受過騙的人,也都跟著起哄,一個個看得大呼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