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驚豔全場
“沈兄？”宋子懷走過來，看到沈譚愣神的樣子，連忙叫了他一聲。
“啊？珠子，我找到了！”
說著沈譚就把那玉珠拿了出來，給宋子懷看。
“找到了就好，想必這個玉珠對沈兄一定是很重要的，是不是哪位小姐給送的這流蘇？”
“哪有，這個流蘇是家母所做。”
“啊，怪不得沈兄如此的珍視呢。失而複得也是一件興事，我們何不去慶祝一番呢。”
宋子懷拉著沈譚就要往外走，沈譚沒有把剛才他找到的發現告之於他。
“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沈兄不是一直想要結識鳳舞姑娘嗎？我們就去那裏看看嘍。”
“啊？”沈譚還沒有想好，以為宋子懷那時的話是開玩笑的，要真去那種地方，他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呢。
“改日吧。”沈譚要打退堂鼓了。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你也把剛才你和那小夥說的事情與我說說，我們這就邊走邊說好了。”
沈譚當然是拗不過他了，硬是被拉著來到了明月樓。其實他也想要看看這個叫鳳舞的姑娘，這和她的美貌倒沒有什麽關係，主要是因為他看到鳳舞第一眼的時候，腦海裏就感覺非常的熟悉，總好像是在哪裏見過。
“你真的把這種腹黑的方法告訴了那個書生嗎？真的好想看看，那個媒婆子，被你這方法戲弄的樣子，一定夠滑稽。”
“哈，我也隻是以其人之道，還之而已。”
兩個人正說笑著，就來了明月樓。這倒是一座古香古色的建築物，雕梁畫柱，韻味十足。上處朱紅的匾額，燙金的字，寫著明月樓。這裏倒不想那種三教九流意義上的妓院，單聽這名字，就感覺很雅致，並不是一聽就知道做什麽的。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沈譚突然想到這句詩詞。
“有點附庸風雅的感覺。”
兩人對此有些不屑，他們邁開了腳往樓裏走。沒想到走到裏麵之後，確實感覺這裏和其他那種妓院的地方不是很像，就說來這裏的客人吧，絕不是那種三教九流之輩的，感覺真是出入無白丁，很難把這種地方和那種金錢肉體交易之所混為一談。
“兩位公子，可有請帖？”這迎麵走來一位夫人，膚白唇紅，雖徐娘半老，仍風韻猶存。
“請帖？”
“對啊，對啊，今天我們這裏可是有活動的，不可能什麽人都讓進的。”
她說到最後語氣已經變了，這婦人的臉就和翻書一樣，變得飛快。
沈譚他們差一點就被人哄了出來，剛好，這時一個體態比較肥碩的公子哥，帶著一眾家仆和其他拍馬溜須的幾人簇擁著走了進來。他們的隊伍異常龐大，邊走邊笑的。
“呀，這不是李兄嗎？”沈譚上前先是一拱手。
“你是？” 為首的那個胖公子停了下來，差異的看著沈譚。
“您，記性這麽不好嗎？上次我還在貴藥鋪進了很多種名貴的藥材，都是和令尊那裏往來的，當時還聽令尊說起了李公子。我們那麽談生意的時候，李公子您也在的，怎麽這麽快就把我給忘記了。”
“啊，啊，是有這麽回事啊，瞧，我這記性。”他有些尷尬的拍拍頭。
“您是貴人多忘事啊。”沈譚談笑自如的說道。
“也真是巧，我們在這裏還能碰到，那就一同吧。”李公子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沈譚也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先請，李公子沒在推辭，他自然的就走了。
老鴇上前要攔沈譚和宋子懷。
“哎，媽媽，你這是作何？”
“啊，李公子，可這兩位……”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李公子立刻就接過去話了。
“哎，媽媽，何必這麽認真呢，這兩位都是家父的世交了。”
老鴇見他這樣說也不能阻攔了，便不得已把他們放了進去。
進來之後，這裏又是一片天地。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假山青石，這片天地是室中的桃源，一點都不落俗套，確實與眾不同。那也不至於非得要一個什麽請帖吧，那勞什子的請帖究竟是什麽，難道真的要在這裏設個這麽高的門檻嗎？
他們就挑了一個並不起眼的座位坐下了，就等一會兒他們所說的精彩節目的開始。
“你認識那個李公子？”
“不認識！”沈譚很老實的說道。
“那你怎麽認出這個人，還說了那麽多的話，好像是真的一樣。”宋子懷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問道。
“我是觀察出來的，他的身上帶著一些很濃的藥材的味道，看他的氣色紅潤，身強體健，不像是身體有恙。他能有空來這種地方，又不像家中有病人要侍奉。那麽我就想，他可能從事的是藥材買賣。這正符合他的穿著，再加上這些人都在一味的討好、奉承他，所以又讓我想起了泰安縣裏最大的一家做藥材買賣的富商李家。”
“噢，沈兄又一次的讓宋某佩服。”
宋子懷抱起了拳頭，沈譚笑著擺擺手。“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
兩人說笑了一會兒，便都安靜了下來，隻是聽周圍的人說的話。這些人說的都是關於今天晚上的節目，很多人的話頭所說的就是鳳舞姑娘的事情。
“聽說這鳳舞姑娘，今日會拍賣**的。”
坐在沈譚旁邊一個公子哥，用極其猥瑣的神態說著這些話。
“是這麽說的，但是這從不接客的鳳舞姑娘果真這次要出來做嗎？”
“這是還能有假嗎？你看城中首富都來了，想必今日這如花似玉的鳳舞就是那糟老頭子的手裏了。”
說這話的人一種暴殄天物的感覺。
沈譚和宋子懷完全是一種事不關己的樣子，對他們的談話也隻是聽聽而已。有時也偶爾的搭一兩句話。
直到眾人都有些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歌舞聲才遲來的開始了。
人說開場前三場都無好戲，可知第一個出場的便驚豔了四場，一個白色嬌豔的身影從空中飄落下來，像一片紅葉，翩翩落下。看不清那人的臉卻感覺那是不可褻玩焉的美，隻可遠觀。
她翩翩而下，輕盈的好像一片潔白的羽毛。全場觀眾都已震驚。他們愣在那裏，竟忘了眼下的動作，一個個仰首矚目。
“沈兄？”宋子懷用手肘碰了碰沈譚的身子，沈譚這才反應過來。
“什麽事？”
“你說這個女的像誰？”
“啊？”顯然沈譚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意思。
“像不像林兄？”
“這？”不得不說，沈譚確實沒有往那方麵想，但這回宋子懷一提醒之後，再次比較還真有些酷似。怪不得他剛一見到這個紅衣女子之後，就感覺有一種熟悉的味道。
“哎，也不知道林兄去了哪裏？他還帶著傷，到底好了沒有？”沈譚歎氣道。
“是啊，希望他沒有什麽事情。”
正在兩個人聊天的時候，場中一聲悅耳的音符聲從青紗帷帳中傳了出來，中心的看台上，圍成了一圈青紗，裏麵的素衣女子翩翩落下之後，開始扶起了琴來。場中了一個豔衣身影，在青紗中開始舞動起來，悠揚的樂聲就從青紗中傳了出來。
飄飄揚揚的，讓人頓時沉浸在音樂的海洋裏，人們的七情六欲都跟隨演奏師的琴音所波動。如果說剛才這位素衣女人的出場驚豔了四野，那麽這個豔衣女子的舞姿也是無人能敵的，豔衣舞女的舞技真是超然脫俗，水袖流雲上下翻飛，悅動靈活。腳下輕盈如在百花之間悅動的蝶兒。翻飛的水袖有時為渾圓似月宮嫦娥曼妙的身姿，有時卻成彩蛇翻飛，靈活迅速。都是隨著這絕妙的琴音不斷的變化著身姿。
在這種清形下，沈譚慢慢的閉上眼睛，他在仔細聽著這悅耳如天籟般的曲子，真有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他認為這樣的曲子，天下沒有幾個舞者能詮釋下來，所以不再去看，隻用心去聽這曼妙的曲子。
沈譚還在陶醉這琴音之中時，突然琴聲有些微的波動，他立刻睜開了眼睛，去看場中的撫琴之人。這一聲波動好像沒有驚奇其他人的注意，唯獨就他一個人，場中也沒有什麽異常，但是他卻感覺，那一聲些微的變故，應該不是那麽簡單的。此人應該是右手有疾所以那聲用力的彈才會讓琴音有所不穩。
他這時倒是為這琴音感到了絲絲的遺憾。這種天籟之音，不應該在這種情況下給其蒙上一層遺憾的。因為這個又為撫琴的那個人產生了一些莫名的擔憂。帶著這種惴惴不安的心，這一曲終於終了。還好就是他聽到了那一聲微變之後，這一曲便很順利得到了眾人的喝彩，並伴隨著期許，想著樂聲終了之後，是不是會能在眾人麵解開了他們神秘的麵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