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驚現異能

金三麵色黑沉。

許淮幹笑兩聲:“三兒哥莫急莫急,今天你遇上兄弟我,可不就是遇上你的生機?”

金三狐疑的看著他。

許淮斂了尷尬笑意,麵色肅然道:“總歸我是在你手上,你還怕我跑掉不成?我先給你看看,要是說不準,我便由你處置。”

金三自覺這小子說得不是沒有道理,便說:“這可是你自己討來的,到老子要你小命,可別怪俺!”

許淮道:“不怪不怪,可若是兄弟我說準了,三兒哥得讓我幫你調理,可否?”

當初朱元璋恢複漢室之後,嚴府製,宣風化,以賊盜論罪,皆為重罪,依明律,其本人受淩遲,得財者不分從屬皆斬,其祖父、父子、孫、兄及同居之人,不限籍之同異,年十六者皆斬。

這金三山賊出身,卻不想死,嚴律之下棄寇從‘良’,在富升錢莊謀了個吃飯的工夫。

許淮自知,除非腦袋裏頭進開水,才能相信金三這樣的人有重諾重信這樣的優良美德,而去跟他求脫身。

他必須要給自己留足夠的後路,提出這樣的條件,給金三選擇的空間,為的就是給自己留夠脫身的時間。

到時候無論金三想不想要他的小命,他都已經逃之夭夭。

許淮巴巴兒的看著金三,做足了誠心誠意的模樣。

金三卻不知許淮的另有心思,隻暗忖,這小子怕不是腦子秀逗了?不跟他求脫身反倒求調養——他自然是求之不得,點頭道:“那便依你所言!”

“是,是,是。”許淮忙應聲,接著說:“那你看,我是現在就幫你細看,還是明日裏……”

“現在就看!老子要看看你這小子到底有幾分本事!”

許淮應了聲,忙搬了一張凳子請金三坐下,自己則坐在他對麵,作勢給他搭脈。

金三睨了他一眼,伸出左手來。

許淮壓根兒不會搭脈,樣子還是跟著電視裏學的,他手指剛一碰上金三的手腕。

忽然,指尖一陣酥麻,接著,眼前一花,眼前冒出一幕景象來。

一扇雙開大門,入門便見一方天井,石階甬路,沿井鋪陳,與木柵門廊相倚,四五房舍合圍而建,兩明三暗,各有合著地打就的床幾椅案。

那向明正屋隱約可辨是客堂陳設,堂屋向裏又有一門,一身著水田衫的女人,蜂腰肥臀,麵容嬌豔,正捏著金三的鼻子,灌了一碗黑漆漆,不知是何物的湯。

金三咕咚咕咚灌將下去,那女人立刻從旁邊,一翠衫少女雙手托承的小碟裏,捏了快蜜餞放進他的嘴裏。

這是哪裏?她們是誰?金三喝的是藥嗎?什麽藥?

許淮還想看得清楚一些,卻是眼前又一花,那幕畫麵,頃刻消失不見。

隻見金三正怒目瞪著他,狠狠道:“你到底瞧出什麽花樣!”

許淮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瞧出來個屁!

他連脈都不會摸!

方才看見的畫麵也跟見了鬼一樣,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方才做了個睜眼夢,夢見他喝中藥吧!

心裏這麽想,嘴上可不敢這麽說,他故作高深,悠然一笑:“我已心中有數,再問你幾個問題。”

金三不耐煩的擺擺手:“快問快問,問完開藥,老子好回去睡覺!”

“除了口幹乏力,頭暈胸悶,你是不是有夜尿、偶有肢體麻木,近來,記性也大大的不好了?”

若說之前,金三還將信將疑,這下子,他整張臉都白了。

可不就是說的他嗎!

他驚恐道:“的確!”

許淮暗忖,這家夥高血壓有點兒嚴重啊!要是再不治,隻怕要中風了。

他道:“也不難治。”

金三怒道:“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快說!”

金三發怒卻沒動手,許淮自知,他已經全信了他,自然就不再怕他。

許淮道:“尋一味中藥,名曰刺五加,每天當水飲。”

金三:“如此便可?”

許淮道:“另外,一個月勿行**,勿食酒肉,勿夙夜不寐……”

許淮話沒說完,金三猛地站起來,頂的圓凳啪嗒一聲倒在地上,接著就是他一巴掌拍在桌板兒上,發出來的——砰——的一聲。

金三怒道:“叫老子不吃酒肉,你想老子現在就送你上路嗎?”

許淮也站起來卻不躲不藏慢悠悠的將方才那句沒說完的話補上:“最忌——生氣。”

金三怒目圓睜:“你敢拿老子開涮?”

許淮一點也不害怕,他走到金三身邊,煞有其事的搓了搓手,又朝著手板心吹了一口氣,才悠悠探上金三的後腦勺。

金三本在生氣,一瞧這許淮,像模像樣,真就不敢造次了。

他瞪著一雙眼睛,還不忘警告許淮:“你要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老子要你好看!”

許淮在他後腦勺點了幾下,收回手,本想找塊毛巾,擦擦手,裝裝逼,可是,合屋上下除了他和金三身上穿的衣服,再沒有半張多餘的布料。

他之後撩起自己的衣腳,仔細的擦了擦手,裝作漫不經心道:“還記得我方才點的那幾個地方嗎?”

金三道:“你到底耍什麽把戲?”

許淮胸有成竹:“莫急莫急,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每次,一生氣,就感覺我方才點到那幾個地方微微發麻?”

金三摸了一把後腦勺——還真是!

許淮道:“你若不信我,現在便砍了的腿,把我丟去那破茅屋,任我自生自滅去便是,隻是可惜……”

金三沉聲道:“可惜什麽?”

“可惜了某人壯誌未酬身先死咯!”許淮說著坐到一邊,優哉遊哉呷了一口杯子裏寡淡無味的茶,頗像個世外高人。

金三是個粗人,聽不懂許淮隨口‘借’來的話,可那句‘身先死’他聽得明明白白,徹底給他嚇住了。

他臉色唰的一白,抓住許淮的手臂:“你可要救俺啊!俺還沒有後,那嬌娘子方才安頓好,俺不能死!”

許淮悠悠說:“此前不是與你說了?刺五加,加忌諱,全做到了,一月之餘便能看到效果。”

金三白著一張臉,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不是他不相信許淮,是他不敢想象!

之前,他把許淮綁了三天,還不給水喝不給飯吃,他現在不但沒有怪罪他,還要救他性命,這叫金三怎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