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 自保成功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張府陸續來了不少客人。
最先到場的人就是司徒安了,然後過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沈朝也來了,在然後就是關雲啟和李治堂了。
算上張少卿在內,六部尚書已經到了五部,這也全是因為昨夜陳北征胡鬧所致,今日之事不管如何處置,也不管陳北征是死是活,他都算徹底出名了。
“李大人,你來張府作甚?”司徒安看李治堂不是一般的不順眼,一見麵就沒有個好臉。
李治堂低頭小口抿著茶水,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我聽說張大人手中有一批好茶,怎麽說也同僚,我就厚著臉皮來討一些,對了,司徒大人你不帶一些回去嗎?令公子腿腳不好,也來不了。”
“司徒家人丁興旺,不知李大人說的司徒大人府上哪一位公子啊?”關雲啟很默契的插了一句話。
李治堂會心一笑,仰著頭答道:“我也是聽傳言,下麵人都說老天開眼了,我這一打聽才知道昨晚春風樓的事。”
“李治堂你不要太過分,我司徒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評論。”司徒安氣的暴跳如雷,恨不得擼起袖子跟李治堂打一架。
沈朝皺眉拉扯了一把司徒安,拂袖稱道:“司徒大人給狗讓道不丟人,你若不是讓,他咬你一口,你多吃虧,咱們是來找張大人的,理會他們作甚?”
這時,一直穩坐中堂正椅的張少卿也不看熱鬧了,拄著腦門一愣,有氣無力的問道:“司徒大人可是找我詢問昨夜春風樓之事?”
“正是,我是來替小兒討個說法的。”
“哦哦,那正好,我侄子也在,你們聊,我在一旁聽,若是他有過錯,我絕不偏袒,就按大明律辦。”
剛才的爭吵,陳北征是看在眼裏的,他想象中的畫麵跟剛才發生有這天壤之別,此刻就覺得以前那些電視劇自己是白看了。
為啥呢?
因為電視劇上那些刻畫的人物都太高高在上了,恨不得雙腳都踩這雲彩說話,一點都不接地氣。
不像剛才那一幕,沒有那麽多客氣,也沒那麽多場麵話,你我有利益之爭,又是政敵,那見麵就是掐唄,你損我,我就罵你,誰也甭客氣,就跟老百姓吵嘴沒什麽兩樣,隻不過老百姓吵嘴是傷身,他們吵嘴是需要人命往裏填坑。
這一點陳北征到是挺喜歡的,他也不願意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話,費時費力不說,還容易把事說變味了。
“小侄見過司徒大人,不知司徒大人找小侄有何事?”陳北征向前一步,站到張少卿身子前,一臉茫然的說道。
司徒安一看陳北征這個裝瘋賣傻的勁頭都要氣瘋了,強壓這怒氣問道:“北征小侄,你們小孩子打鬧,我本不該過問,可下手要有個輕重,你不覺得你昨夜有些太過分了嗎?明兒是願意胡鬧了一些,為人也張揚一些,可罪不至此吧?你為什麽打斷他的腿。”
陳北征轉了轉眼睛,用極度誇張的語氣反問道:“什麽?司徒公子腿被人打斷了?我怎麽不知道?這什麽時候的事?誰下手這麽黑啊?必須嚴查,司徒大人這事必須嚴查,此乃京城啊,天下腳下,竟然還有人敢做出如此膽大包天之事!!!”
司徒安此時臉都黑了,眯著眼睛,咬牙切齒的說道:“北征小侄,當著你張伯父的麵我不會太過為難於你,可你若是想裝瘋賣傻的糊弄司徒伯伯,那此事可就不能說算就算了。”
這時,李治堂放下茶杯,突然插話道:“堂堂刑部尚書居然恐嚇個晚輩,北征小侄你無需害怕,有我和關大人在,沒人能冤枉你。”
“北征小侄你要想清楚,此事可分公私,我們是想私下解決的,你不要把事情鬧大,那時誰都保不了你。”沈朝眯著眼睛也緊跟著補充道:“你伯父張大人也不會允許他的侄子目無王法,胡作非為的。”
陳北征麵漏慌張,緊張的揉了揉臉蛋,話語中略顯焦急的衝著司徒安問道:“私下解決怎麽說?”
“這麽說你是承認打傷了我兒司徒明嘍?”司徒安語氣也急促了起來,連番質問道:“你不知道不知毆打京城禁軍是何罪名?還不承認?還想罪加一等嗎?”
這時,陳北征轉身拉出了在一旁嚇的瑟瑟發抖的馬大誌,然後換了一副比司徒安更嚴厲的口氣說道:“司徒明想是痛打我好友馬大誌,並對其侮辱之際,還對我伯父大方言詞,說他以大欺小,是烏龜王八蛋,還說早晚要收拾了我伯父。”
司徒安作勢就要起身解釋,卻被陳北征伸手攔住:“司徒大人,我也想問問你,身為京城禁軍毆打百姓,侮辱朝廷命官是何罪名?”
“陳北征,看來你是不想私下解決了?”司徒安麵漏凶狠,一拍桌子厲聲嗬斥道:“好,你不肯回頭,我也懶得在勸你,那咱們就公事公辦。”
“等等!”
陳北征朗聲喊了一句,隨即高聲回應道:“司徒大人口口聲聲說我司徒明是我打傷的,那麽好,我且問您,我是在何地何時打傷的令公子?”
“你心知肚明,是昨夜伴晚在春風樓。”
陳北征冷哼一聲,挺直這腰板反聲質問道:“好,毆打司徒明之事我認了,那麽我也想問問司徒大人你,司徒明身為皇城禁軍,為何昨夜沒有當差會出現在春風樓?這是什麽?這是藐視皇權,還有你沈大人,昨夜令公子好似也在吧,他們都不當差的嗎?昨夜皇城內沒禁軍把手?聖上安危何人負責?”
陳北征一行話說完,沈朝還有司徒安都愣住了,是的,他們忽略了時間,也小看了陳北征。
“李大人,請問校閱一事是否是史部負責?”陳北征根本不給司徒安和沈朝反映的時間,迅速開始反擊。
李治堂笑著點了點頭:“確實是史部負責。”
“好,那麽小侄請求李大人重新審查司徒明還有沈聰的校閱記錄,看看這倆人是否都入職了五軍都督府,如果是的話,想請李大人給小侄做主,畢竟小侄官微人輕,怕是求不到一個公平。”
李治堂仰頭一笑,重重的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看著楞在原地的司徒安和沈聰用玩弄的語氣詢問道:“沈大人和司徒大人也都在,話說知子莫若父,兩位公子再何處當職想必兩位大人是一定清楚的,說說吧,兩位公子是否入職五軍都督府了?”
就在氣氛無比尷尬之時,一直沒說過話的張少卿站出來了,走到正堂中間位置,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拉著馬大誌的手腕。
“孩子,我且問你,昨夜司徒明為何打你?”
馬大誌是做夢也沒想到過自己會有機會同時麵對六部尚書中的五位,此時緊張的不行,汗珠劈裏啪啦的往下落。
“張……張大人昨夜司徒明確實痛打了我一頓,也沒什麽原因,他就是醉酒了,邊打還邊叫罵這。”
“叫罵什麽?”張少卿話語輕容的問道。
“他罵您,罵北征兄弟,說的很難聽,小侄不敢說。”馬大誌此時用帶著哭腔的口氣繼續補充道:“他還說要小侄以後繞這他走,不然就燒了小侄家的馬場,還把小人一家老小都關進大牢裏麵,說他爹是刑部尚書,一句話就可以讓我們全家人頭落地。”
接著,張少卿繼續詢問道:“他如何辱罵我的?是不是如北征所說那樣?”
“不是……不是。”馬大誌戰戰兢兢的回道:“比那說的難聽,小侄真的不敢說,張伯父繞過我吧。”
張少卿笑著點了點頭,安撫這一旁哭哭啼啼的馬大誌,隨即猛的轉身,茶杯順勢扔出,正中司徒安腳下。
“不要說打斷了你兒子的腿,就是打斷你的腿,你又能如何?”張少卿突然發怒:“此乃天下腳下,輪得到你司徒安耀武揚威?現在馬上給我滾,不然我馬上派人去你府中把你那王八蛋兒子的另一隻腿也打斷,讓他連拐杖都用不了。”
“張大人,此事有誤會,當真是有誤會。”沈朝怕司徒安在激怒張少卿,向前一步就要解釋解釋,哪怕是無力的解釋。
“司徒安,沈朝,你兩人給我記住了,別人穿官服的時候,怕髒……但我張少卿穿官服的時候,懷裏永遠為你們這種人準備一把腰刀……惹別人,你拿銀子好使……惹我,你得跪下,麵漏悔悟然後等我取你項上人頭。”
張少卿擲地有聲的厲吼一句,那氣勢,嚇的旁邊的關雲啟身子都一哆嗦,好似要被砍頭的人是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