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章 五部齊聚

“征哥我們現在怎麽辦?是不是要回張府跟張大人說說啊,這麽晚他肯定也睡了,哎……這真難辦。”馬大誌噘著嘴喪氣無比的嘟囔這,眼淚就在眼圈裏麵,怕的不行,走路都哆嗦。

陳北征拽過馬大誌的身子,雙手搭在馬大誌的肩膀處,口氣嚴肅無比的說道:“不找我伯父,我自己闖的禍我自己來抗,大誌你就記住一點,明天不管誰人問你,你就說是司徒明先動手打你的,理由也簡單,就是喝醉耍酒瘋,其他的事一問三不知便可。”

馬大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後,麵漏不解的又問道:“征哥,禮部尚書所屬閹黨一派,張大人是不是……”

“不是。”陳北征皺眉打斷馬大誌的話後解釋道:“禮部尚書主管校閱一事,司徒明還有沈聰都是五軍都督府的人,五軍都督府所屬皇權,屬於禁軍,他們晚上是不許出皇城了,因為所有皇城的守衛都是他們負責,我要搶在司徒家前麵想把咱們占理的事說清楚。”

“如果司徒家問罪,那我們就把這件事鬧大,看看是春風樓鬧事的罪大,還是藐視皇權罪大,大不了老子進牢房待幾年,而他司徒明要是承認了今晚出現在了春風樓,那就是殺頭的罪過。”陳北征嘴角上揚,發狠說道:“我來找李家也簡單,司徒明要是咬著咱們不放,並且還要私下解決的話,那我就要讓李家重新決定校閱後入職五軍都督府的名單,犯是今晚出現在春風樓的五軍都督府官差全部清除五軍都督府,並且永不錄用。”

一子落下,不管是公了還是私了,陳北征都穩穩的吃定了司徒家。

這一招從何而來呢?自然是跟張少卿學的。

謀定而後動,動便不留情!

隻是倒黴了司徒安和司徒明這爺倆,老的碰見了張少卿,小的碰見了陳北征。

都是吃盡了苦頭,還不能喊冤。

當晚,馬大誌隨著陳北征暫住了張府,兩人身上都有傷,互相簡單聊了幾句後便就都昏昏睡去了。

這一晚,京城內再次暗潮湧動,矛頭直指陳北征。

第二日一早,陳北征帶著馬大誌匆匆吃過早飯後,避開張少卿就要出門。

可剛一出門就被嚇了回來,張府門口擠滿了各方勢力的家奴和隨從,分成了三四派,每一派都有十幾個人,而且看情形也是蹲了一宿了。

“不行,這不能出去了,事大了。”陳北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飛速運轉,隨即咬牙跟馬大誌說道:“你記住我昨天晚上教你的,一點都不能差,不然我也救不了你,這次恐怕我也有些自身難保了,他們既然敢來張府門口堵我,肯定是有把握拿下我的。”

就在陳北征驚慌失措之時,張少卿披著棉袍,一手端著茶壺一手拎著鳥籠嘴角帶笑的衝著陳北征喊道:“怎麽不走了啊?堂堂錦衣衛百戶大人連門都不敢出了?這傳出去怕是要笑掉人的大牙,不是說好了重振錦衣衛雄風嗎?這就是錦衣衛的雄風?讓人堵門口了?”

陳北征知道張少卿肯定是知道昨晚的事了,現在純屬是故意嘲笑自己,想看自己的熱鬧。

不過此時陳北征心裏到是有底了,因為如果事情沒有挽回的原地,那麽張少卿現在肯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態度的。

“你也不用看我的熱鬧,我隻有辦法脫身。”陳北征提了提腰刀悶聲悶氣的又補充道:“大不了就拚了,殺一個本,殺兩個就賺了。”

“那是最好不過的了,陳家男兒該有如此血性。”張少卿繼續冷嘲熱諷。

這可把陳北征逼急了,原地一個大跳,用哀求的口氣看著張少卿喊道:“先生不會見死不救吧?”

張少卿冷笑一番,端著鳥籠子奔著正堂走去,完全不理會陳北征。

……………………

沈府,大院內。

沈朝穿著棉衣冷著臉和司徒安兩人在院中花園漫步,輕聲交談這昨天的事。

司徒明被打殘了,司徒安心裏確實氣憤無比,不過並沒有選擇盲目的報複,因為他一人的利益跟整個東林黨的利益比起來是很微不足道的,再者說了,司徒家人丁興旺,隻不過司徒明是長子而已,就算司徒明今晚翹辮子死了,也不會對司徒家有過多的影響。

可到底也是親兒子,司徒安不心疼那是假的,昨晚也是偷偷掉過眼淚的。

“我推斷此事張少卿應該並不知情,那個陳北征就是個混賬小子,張少卿給他安排了五軍都督府的位置他不去,鬧著去了已經形同虛設的錦衣衛,這人就是個瘋狗,想必張少卿此時也夠頭疼的了。”司徒安十分老謀深算的繼續補充道:“我並不打算把明兒的事鬧大,不過肯定是討個說法的,要麽按大明律處置陳北征,要麽張少卿要站在我們這邊已經對抗閹黨,我相信張少卿會選擇後者,他是很在意他這個侄子的。”

司徒安的想法可謂是上上策,陳北征確實可恨,可現在就是處死了陳北征,那也改變不了司徒明殘廢的事實,那麽就不如用一條殘腿換來張少卿的聯盟。

“司徒大人能這麽想就最好了,我也一直在想著怎麽勸你呢。”沈朝臉上馬上有了笑容,衝著司徒安惋惜道:“為了共舉大事,隻能委屈司徒大人了。”

司徒安早就想好了,所以此刻也不需要誰再來假惺惺的安撫他了,連忙擺手答道:“小事,也是明兒不懂事,遇事太衝動了。”

“犬子不還是一樣,昨天回來戰戰兢兢的跟我說的此事,我看臉上也有些淤青,當時我也是氣憤不已的。”

“昨夜之事就先不談了,我們去張府走一遭?”

“好啊,我陪司徒大人去。”

……………………

京城李府內。

李治堂嘴角帶笑,意氣風發的衝著禮部尚書關雲啟說道:“此事當真有趣,昨夜張府的那孩子冒頭來找我時,我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待我仔細一打探才得知,司徒明那廢物確實是被打殘了,太醫院的人都過去了。”

“司徒安兒子是否殘廢我不管,也管不著,我關心的是東林黨一夥會不會逼迫這張少卿做出什麽對我們不利的事情來。”關雲啟年紀已經將近六十歲了,給人一種很穩重的感覺,說起話來都慢騰四穩的,雙目低沉,看誰都不用正眼,略微有些高傲之色,這也難怪,六部中,他資曆最老,自傲一些也屬正常。

李治堂主動遞過一杯茶水會心一笑:“不會,陳家小子早就想好了對應辦法,司徒家占不到便宜的。”

“張少卿又出手了?”關雲啟輕聲詢問了一句。

“這是必然的,他的侄子,他不管誰人來管?”李治堂帶著玩笑的口吻又補充道:“我也曾設想過這是陳家小子自己的主意,可轉念一想肯定不是,我聽犬子說過此人,評價並不高,是個莽夫而已,隻會胡鬧。”

關雲啟抬頭看了看天,站起身來,雙手負後嘴角一撇,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嫌疑說道:“我們也去張府走一趟吧,看熱鬧要趁早啊!”

“我也正有此意,等人傳我,不如我自己去,今日我要好好欣賞一下司徒老東西吃癟的樣子。”

“正有此意,李大人請吧。”

“關大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