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 殺人賞雪

路程不算遠,再加上陳北征此時也有了一些醉意,所以並沒有選擇騎馬,而是與寧九並肩漫步。

京城上空莫名的飄出了一些雪花,這讓本就寒意刺骨的晚風變的更加淩厲,宛如刀子一般。

街道兩側的台階轉眼就變成了白色,風一吹,飄**四周,直往人懷裏竄。

寧九裹著嗲皮大衣罵罵咧咧的自喃道:“這鬼天氣真是怪,說下雪就下雪,剛才喝酒的時候還好好的。”

“四季轉換如同人生一般,怎麽可能都是一個樣子,九爺啊,你該換個活法了。”陳北征莫名的感性了起來,這跟他今晚第一次接觸那麽多大人物也有關係,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那暗藏殺機的氣氛,他是有些怕,覺得此事跟自己想起的來有些不同。

也可以這麽說,對以前的陳北征來說,以前的日子是各種胡鬧,就算鬧出了事也有張少卿和自己老爹扛著,而現在不同了,他是在走一條千難萬險的路,也可以說是一條有這浩然正氣的大路,此路是為自己走的,也是為這天下百姓而走。

“這輩子就這麽活了,其餘的事,下輩子在說吧,但願佛祖保佑,能讓我托生個好人家,老子到時候也本本分分的做人,讀書寫字,一輩子都不碰兵刃。”話剛說完,寧九自嘲的又是一笑:“哈哈,佛祖怎麽會保佑我這種人呢,哎,不想那些了,煩得很。”

陳北征點到為止的嬉笑一聲:“但願你跟我說的話不全是實話吧。”

街道拐角處。

一陣馬蹄聲響起,亂哄哄的,林萬宗帶著幾名隨從本能的開始衝著陳北征靠攏,雙眼環視這四周,警惕性十分高。

“哈哈,真來了,正合我意啊。”寧九把花魁推向陳北征,隨即腰背筆直的一人擋在拐角處,單手持劍,雙眼目空一切的看著一群黑衣人隨著馬車衝著自己一方奔騰殺來,絲毫不懼,仔細一看後還發現寧九竟然嘴角帶笑,好似很享受這種亡命狀態是的。

話音剛落,黑衣人已經衝了過來,他們人數眾多,粗略算計也要有三十多人,而陳北征這邊算上寧九和花魁在內也是不足十人的。

“保護我家少爺,保護我家少爺。”還沒等開打呢,李朝陽就宛如小女人是的開始尖叫,相比之下花魁都比他鎮定。

林萬宗拔出佩刀,擋在陳北征麵前,表情從容鎮定的說道:“北征啊,讓叔父給你露一手,瞧好了。”

還未等林萬宗出手呢,寧九這邊已經與人交戰上了,也可以看得出來,這群人是很針對寧九的,三十多人的隊伍分成了兩派,對付寧九一個人的人數竟然比對付陳北征等人的人數還要多。

寧九是何人?那是縱橫江湖,橫掃官場的江洋大盜,刑部尚書他都不放在眼裏呢,何況這些死士了。

為首的那名死士衝著寧九橫刀劈出,寧九側身躲過,單腳往後一撤,還沒等死士收力時,後腳又如同鞭子一般的抽出,正中那名死士的麵目。

死士應聲倒地,半跪在地上,還要掙紮這起來。

寧九扛著寶劍打了聲酒嗝,醉眼迷離的看著要衝上來的人群喊道:“司徒家的人吧?”

沒人搭話,都在下上打量這寧九,搞不懂此人怎麽如此鎮定,難道不知道自己大禍臨頭了嗎?

“不說話最好,那我便當你們承認了,算你們倒黴碰見了我,受死吧。”寧九怒目一瞪,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龐然的殺氣,讓這些常年執行生死任務的死士都未知一愣,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可能有的人覺得殺氣這東西挺玄乎的,有些不切實際,其實不然。

有很多人身上是具備這種氣質的,比如劊子手,比如常年征戰的老兵,在比如屠夫,他們沉默下來的時候,或者發怒的時候,身上所發的氣質都會讓旁人極度的不舒服,對他們產生恐懼心理。

寧九話剛落地,寶劍隨之出鞘,衝著半跪下的那名死士橫砍而去,人頭伴隨這漫天的雪花飛起,重重的落在地麵上。

這一動作更加威懾住了眼前的這一群死士,他們覺得自己就夠殘忍夠沒人性的了,可誰知,眼前這位才是殺人不眨眼的大哥。

轉眼間,寧九一人與二十多名死士交戰在一起,並且一直是主動進攻的一方,長劍舞動宛如長龍。

劍本是君子之刃,可在寧九手中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一點都不秀氣,也沒那麽多花架子,每一次出手都是奔著要人命而去,幹脆利索,殺戮果斷。

陳北征很欣賞寧九,此時見這麽多人圍攻寧九心裏非常不是滋味,此時又加上喝了酒,一股虎氣衝擊這大腦。

“寶劍出鞘,必當飲血,火燒戰袍,一生崢嶸。”陳北征拚命的衝破幾名陳家家奴善意的保護,雙手持這戰刀,大步衝向寧九方向:“在人家住了這麽久,大米都吃好幾缸了,現在不露臉讓人看看咱們遼東男兒都什麽脾氣,還等啥時候啊,抗陳家旗的跟上我。”

就這樣,兩片戰場變成了一片,混戰局勢全麵展開。

陳北征雖然沒有學過什麽武術,可到底曾經也是軍人出身,身手還是不算差,此時仗著一身虎膽,到是也斬殺了幾名黑衣死士。

一番激戰短暫的結束了,雙方都在互相打量著對方,猶豫這要不要在打下去。

“這雪如何?”陳北征站在寧九和陳北征兩側,伸手接著漫天飛舞的雪花,豪情萬丈的衝著兩人問道。

“意境非凡。”林萬宗單手持刀,半個身子擋在陳北征身子前眯著眼睛說了一句。

寧九嘴角掛這標記性的笑容仰頭自喃道:“超然灑脫。”

兩個詞語,一個意境,在漫天的雪花下與敵人廝殺,至死方休,是不是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了?

“好一句意境非凡,好一句超然灑脫。”陳北征脫下貂皮大衣,活動了四肢雙手持刀,滿嘴冒著酒氣的喊道:“兄弟們跟我上。”

話音剛落,陳北征不理會林萬宗的拉扯,雙手持刀,步伐異常穩健的衝陣而去。

寧九看著陳北征的身影重重的點了點頭傲然說道:“我寧九的朋友,果真不同凡響,這樣的公子哥我還是第一次見,好,甚好!”

由打鬥變成了廝殺,雙方都打紅了眼,雖然人數差距很大,可陳北征一夥人卻沒怎麽吃虧,目前傷亡也就才兩三人而已。

這完全歸功與寧九,他吸引了大部分人數,再者就是林萬宗了,人家到底是個練家子。

轉眼前,陳北征和林萬宗的壓力就變的更大,奔向他們兩人的死士越來越多。

為啥呢?

原因很簡單,這群死士怕了寧九,是真的怕,寧九每一次出手都必定會取一人性命,完全是亡命的打法。

你的刀砍向他,他看都不看,就一門心思的取你首級,而這時,換了誰誰都會猶豫一番,而這種生死廝殺那是完全不能有任何的猶豫的。

是武力碾壓嗎?

有一定得因素,但是更多的是氣勢上的碾壓和一刀換一刀的絕頂魄力。

就在陳北征快隻撐不住時,街道不遠處響起戰馬奔騰嘶吼之聲。

沒錯,就是戰馬,戰馬之上的人也都披盔戴甲,手持長戟,這不是誰家的死士,而是軍隊,大明王朝的軍隊。

“京城境內,我看誰人敢動我張少卿的侄子,全部給我住手。”為首的張少卿嘞著韁繩怒吼一聲,霸氣十足。

死士沒有停手,這是他們的宿命,任務失敗了也是死,不如現在賺個痛快,臨走之前拉上幾個人。

張少卿麵無表情的衝著身旁的一名將領擺了擺手,麵漏寒光:“留幾個活的,我要看看這司徒家是不是活夠了。”

至此,這慘烈的一戰才算結束,不過此事算完嗎?

不,剛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