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劍指司徒家

張少卿旗下的將領異常威武的驅趕兩名已經被捆綁的死士走到張少卿馬下,先是行了一禮,隨後低著頭說道:“張大人,如何處置?”

“給後麵那位帶上來,我跟我司徒小侄聊聊,怎麽脾氣這麽臭,明這玩不過我張府,背地裏就捅刀子,此等行為真是跟他爹一模一樣。”張少卿話語風趣的調侃道:“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主子都不行,手下的人也軟,你們說是不是?”

張少卿的說話的方式向來是豪邁無比,基本跟誰對話都是靠喊,就跟不會好好說話是的。

由於嗓門較大,身後的司徒明自然也是聽到了的,他敢跟陳北征叫罵,敢跟李達拍板,但是絕對不敢對張少卿如此,所以隻能忍著。

看見司徒明出廠後,陳北征瞪著眼睛罵道:“狗東西你還敢出來,背後暗算有什麽本事,來,你我單打獨鬥一場敢不敢?”

“放肆,不得無禮。”張少卿厲吼一聲,隨即衝著司徒明說道:“人多欺負人少沒什麽錯,小侄做的不錯,就是這布局略顯粗糙。”

司徒明身子都在發顫,臉色慘白的行禮說道:“小侄不懂張伯父所說何意,還請明示。”

“哦,這樣啊,來,讓他說話。”張少卿劍指兩名活口,衝著旗下將領說道。

將領先是言語威脅了一番,見死士不搭話,隨即便開始動手,可奈何怎麽毒打還是不說,這時經驗豐富的張少卿便製止住了將士的毆打,下馬用手托起死士的下巴盯著看了數秒後嘴角一撇:“真是狠毒啊,人家給你們司徒家賣命,還給人毒啞了。”

“小侄聽不懂伯父所說,這些黑衣人跟小侄沒任何關係。”司徒明裝著膽子挺了挺胸口用質問的口氣反問道:“我到是想問問張伯父為何半夜三更帶這麽多兵馬上街,是有朝廷密令還是如何?還有為何給小侄還有胞弟掠到此處?難不成就是為了想讓小侄見識一番張伯父的虎威不成?”

張少卿一愣,沒想到司徒明竟然敢質問自己,臉色很是不悅的回道:“沒找到你的證據而已,這批黑衣人肯定是你司徒府的人,你在春風樓與我侄子結怨,心聲怒氣,特意安排了家中死士來教訓我侄子,我說的話沒錯吧?”

“張伯父,我不知小侄是哪裏得罪了你,讓你如此誣陷小侄,凡事都要講證據,如果張伯父找到了證據,小侄甘願受死,可現在張伯父所說全是空想啊。”

張少卿活動了下脖頸處麵無表情的上了戰馬,隨即擺手衝著陳北征說道:“此時四下無人,你痛毆他一番,他也沒有任何證據,你問問這險惡的世道,敢對我張府之人動手會是什麽下場。”

陳北征眼睛一愣,搓著雙手笑嘻嘻的抬頭看向張少卿:“別說了別說了,這險惡的世道已經給我答案了。”

“你幹什麽陳北征,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當街行凶。”司徒明看著衝向自己的陳北征怪叫一聲。

“現在是黑天,你個笨蛋,來,給我圍一圈踢,他啥時候喊服了,啥時候算。”陳北征一個過肩摔直接給體質搜索的司徒明幹翻在底。

寧九還有林萬宗兩人也是心裏有這一股惡氣,緊跟其後的追了上來,然後又加入了幾個脾氣較大的陳家家奴,五六個人圍著司徒明就是一頓狂踢。

這期間一直沒有對司徒月動手,所謂一人做事一人當,禍不及家人,因為司徒明去牽連別人那顯得太沒有心胸了,這事,陳北征不願意做,也不屑去做。

當然了,這前提是司徒月不參合,不然肯定也是毫不猶豫的一頓毒打。

今天的陳北征是誰都不會慣著的,哪怕是司徒安來了,陳北征此時都敢上去跟他比劃比劃。

“你們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給你們認錯服軟的。”

“陳北征你有種就殺我了,我家父一定會還我一個公道。”

“你們……你們殺了我吧……陳北征你不得好死……我一定讓我爹殺了你。”

“服了,陳北征我服了,不要在打了,我服了,我知道錯了,以後我見了張府的人一定繞著走,求你了,別在打我了。”

最終司徒明還是妥協了,麵子在生命麵前是不值一提的,會顯得很微弱,如同這漫天飛舞的雪花一般,一觸即化,不值得留戀。

陳北征蹲下身子抓起司徒明的衣領,厲聲喊道:“你跟我交朋友,我砸鍋賣鐵都幫你,你跟趙晟交朋友,我傾家**產都收拾你,司徒明你也是聰明人,回去好好想一想因為趙晟得罪我值得不值得,想通了以後咱倆還有見麵的機會,說不定還能一起在春風樓在喝一頓酒。”

話音落後,陳北征冷麵看向一旁早就嚇的呆愣住,眼睛都不會轉彎的司徒月說道:“帶你哥哥回去吧,不要跟他學,走正路才是。”

一個時辰後,張府正堂內。

府外一陣喧鬧,叫罵聲不斷,張少卿卻穩如泰山,低頭看著棋盤喃喃自語道:“看來這一盤我又贏了,你心不在焉的想什麽呢?”

“老張,司徒明可是讓我打的夠嗆,今晚我在春風樓又出盡了風頭,你的目的是達到了,可怎麽處理後麵的事你到底想好沒想好啊,結黨營私最要緊的是後麵兩個字,你弄了這麽多門生別人是會眼紅的,如果東林黨和閹黨放下恩怨一起收拾你,那你怎麽辦?現在兩方都討好你是因為你沒有立場,可你現在這麽做明顯是要自成一派啊,那勢必會換來兩幫人的打壓,你身上的毛病不少,想找個破綻不算難的。”

這一席話讓張少卿很是驚訝,讚賞的看向陳北征:“腦子不空,不錯。”

“哎呀,你我聊天就別這樣了,你就是給我誇上天了,我不還是這樣嗎,說說你,你到底怎麽想的啊?”陳北征有些焦急的又追問你了一句。

張少卿又下一子,直接屠龍,陳北征輸了。

“腦子不空後麵還有一句話就是性子不穩。”張少卿伸著懶腰活動了下四肢,慢聲慢氣的答道:“我的事你無需擔心,把我交代好你的事情做好就是了,走,我們去看看司徒大人,這麽晚拜訪所為何事。”

陳北征急的一跺腳:“老張你什麽記性,你忘了我們殺了司徒府那麽多死士又痛打了司徒明?你還調動了京城周圍駐防的軍隊呢,這麽大的事你咋能忘了呢?你也沒喝酒啊今天。”

張少卿一愣,驚訝非常的反問道:“這都什麽時候的事?我今晚一直在家觀雪飲茶,從未踏出府邸半步啊!”

看著張少卿匪夷所思的表情陳北征也明白了過來,打這哈哈點頭回道:“是啊,我自春風樓後就回了府,然後就與你一起下棋觀雪來的,這司徒大人深夜突然拜訪確實是讓人有些摸不到頭腦。”

“北征,為官必須要學會說謊,而最高明的說謊方式就是堅信自己撒謊所說的話是真的,能騙的了自己就能騙的了他人。”

“老張,我又跟你學了一招,哈哈。”

張府門口處。

“司徒大人怎麽突然拜訪,咦,還帶了這麽多人,找我有事嗎?”張少卿披著衣服,好似沒睡醒是的,說話都迷迷糊糊的。

司徒安仰頭直視這張少卿咬牙切齒的問道:“你做了什麽你心裏不清楚嗎?張少卿你真的以為我是怕你嗎?”

“這說的哪裏話,你我同朝為官多年,何來誰怕誰一說啊,來人啊,備茶。”張少卿完全無視司徒安身後的家丁隨從,挽著司徒安的手腕熱情的指向正堂方向說道:“來,進府一敘,我侄子給我從遼東帶來了不少好茶,來,你我一起品一品,北征啊,這是司徒大人,是我多年的好友,叫人啊!”

“小侄陳北征,見過司徒伯父。”陳北征表情平淡的衝著司徒安行了一禮,隨即直接橫過身子擋住了司徒家的隨從跋扈,在目送這司徒安與張少卿走到正堂後才朗聲衝著那些隨從跋扈喊道:“滾門外等著去,這裏是隨便能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