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冤案集結地大理寺
“那以後還請李兄多多提點了，對了，聽聞李兄的姑父，刑部尚書司徒安大人對古玩字畫略有研究，我府上正好有些珍品，若是李兄願意的話，可否拿些回去幫我鑒賞鑒賞。”趙金是不放過任何一個結黨營私的機會，又玩起了行賄那一套。
李書言會心一笑，把玩這紙扇回道：“好啊，隻是不知我姑父是否願意幫忙鑒賞。”
“有李兄幫我說話，不成問題的，這點我很放心。”趙金圓滑的一笑，雙手重重的拍打在李書言的手麵上：“還有沈大人那邊還請李兄多幫我說些好話，今日我是有些言語過激了，確實是我的錯，當然了，我趙金從不會平白無故的白麻煩朋友，事成之後我必有重謝。”
“好說好說。”李書言仰頭一笑，漏出貪婪的小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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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晚，張府院中。
大樹下，陳北征裹著棉衣，翹腿喝這方婉兒沏的熱茶衝著林萬宗說道：“林叔叔，我和婉兒以是鐵板釘釘的事了，成親是早晚的，你又是方家之人，那我也就不跟您客氣了，我說的這件事，你得幫我，帶這我那些家奴去做，沒個信得過人在，我是真不放心，銀子太多了，我怕那些家奴見財起意。”
“你少跟我套近乎，我家小姐跟你的事還沒定下來，我到底還是方府的人。”林萬宗搓著手掌沉思半晌：“幫你可以，你救濟我們方家兩次，該還禮是應該的，隻是我有些不懂了，你來京城不是為官的嘛，怎麽做起生意來了？”
“來了京城我明白一個道理，想為官，那得先有銀子，張少卿張伯父是如此，東林黨也是如此，閹黨也是如此，我必須得未雨綢繆，這樣在關鍵時刻我才能一劍封喉，穩坐高台。”陳北征也不知哪裏來的自信，誇誇其談道：“你看著吧，用不上三年，這京城內就必有我一席之地，到時候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重查我老丈人的冤案。”
“哈哈，你這話騙我們小姐還成，還想騙我，你能不胡鬧就好不錯了，還有你和我家小姐尚無事實，你不要滿嘴胡咧咧，什麽老丈人，你也不害臊？”林萬宗訓斥一聲：“我不管你要做什麽，不要辜負我家小姐就是了，不然林某舍去這一條命也定拉你共赴黃泉。”
“知道了，煩人，嚇得人家小心肝撲通撲通的亂跳。”陳北征學著娘娘腔樣子，比劃煙花指一笑：“喝茶吧！”
林萬宗身子一哆嗦，咽了口口水說道：“你要與閹黨為舞，我林萬宗一樣拉你共赴黃泉。”
“歐買嘎，這萬曆年間的人怎麽一點風趣都不懂，好好好，我正常一些行了吧。”陳北征翻著白眼歎了口氣：“你這麽大個男人，也該考慮考慮自己了，明天我給你些銀子，你去購置幾房院子，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姑娘，成個家吧，銀子我出了。”
因為陳北征怪話甚多，林萬宗也早就見怪不怪了，並沒有理睬所謂的“歐買嘎”是什麽意思，而是低著頭加重語氣重複的說道：“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你安排的事情我會盡心盡力做，你對得起我們家小姐就是了，那樣我林某到了下麵，也有臉麵去見方大人了。”
“你這個人怎麽一根筋呢，服了，不跟你聊了，我去看看婉兒。”
“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閨房相見成何體統，你不要臉，我家小姐還要清白呢，不許去。”林萬宗激動的站起身來阻攔道。
陳北征徹底投降了，舉起手咬牙說道：“行，我不去了，我回房睡覺行了吧？”
“不行，來，我技癢了，你陪我過幾招。”林萬宗一拍石桌，呼的一聲站了起來，摩拳擦掌的說道。
“我可打不過你，我回去睡覺了。”
“臭小子跟我扮豬吃老虎是不是，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出手，隻是不清楚是出自何家門路，今夜就讓我探探你的底。”
陳北征謹慎的躲在樹後急頭白臉的解釋道：“那是軍體拳，什麽門路啊，我以前學的是一招製敵，跟你練的那些硬功夫完全不同，咱倆打不到一起去，傷了誰都不好，算了算了。”
“大言不慚，還一招製敵，看我擒你。”林萬宗來了興趣，也不管陳北征願意不願意，邁著虎步就撲了上去。
話音落，兩人激戰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腳，打的不亦樂乎。
………………
與此同時，京城大理寺內。
牢房內燈光昏暗，隻有微弱的火光照明，四周牆壁都是以深黑色為主體，不離近連麵目都看不清楚，所營造的氣氛十分恐怖。
刑具規整的擺在一旁，其實光看那些刑具就足夠了，一般人根本就不用上刑，到了這裏基本上都是有什麽說什麽了，不然那純屬是腦子有病，找罪受呢。
而也是這樣的審訊流程造成了很多冤假錯案，也讓一些手握大權的人可以為非作歹，呼風喚雨，執掌生死。
一名穿著宦官官服的大太監麵無表情的坐在過廊處的椅子上抿這茶水慢聲慢氣的詢問道：“還不說啊！你們都是怎麽辦事的，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嗎？”
官職五品的右寺丞此時連大氣都不敢喘，衝著眼前這名官職還沒自己高的大太監輕聲回道：“他身有重傷，我們不敢用刑太重，兩天，您在給我三天時間，我保證能問出來給您一個交代。”
“此人身份非常複雜，身後定有靠山，不過現在被抓了，他身後的靠山估計也不敢收留他那些同黨，你辦事要學會動腦子，審問他是應該的，抓其他同黨也要去做，不要什麽事都得咱家來囑咐你，此事也並不是非你辦不可，咱家發話，有的是人願意效勞，你可明白啊，王植大人？”
右寺丞王植嚇的腰都不敢直，連連點頭：“下官明白，大人靜候佳音吧。”
“校閱前，他的口供還有他的同黨，以及那批黃金在哪裏，你都得給我問清楚了，時間夠用否啊？”大太監慢騰四穩的下達了命令，那柔弱的樣子，簡直比女子還女子。
“夠用夠用，下官一定竭盡全力，不會在讓大人操心此事。”王植一口答應了下來。
大太監伸出手臂讓王植攙扶，隨機邁著小步，緩緩走出了大理寺，此等酷刑之地，大太監卻視那些冤喊如耳旁風，絲毫不在意，一路上宛如閑庭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