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高利貸生意

張少卿環視了一圈四周後,抖了抖袖子,無奈的歎了口氣:“小侄,我為人向來喜怒無常,這跟官場多年的沉浮有關,可你年輕尚輕,又無過多閱曆,為何也是如此性情怪異?那一夜你我推杯換盞,聊的是宏圖霸業,聊的是解救黎明百姓,怎麽這才兩天的功夫,你就都拋到腦後了?”

陳北征知道張少卿這是來問責了,因為那一夜過後,陳北征確實沒有做出過什麽實質性的事情,都是空想。

“老張,拋去我爹與你的情義不說,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好,你的那條路我會按照你我的約定去走。”陳北征忽然正經了起來,絲毫不懼威嚴霸氣的張少卿:“我這個人有點怪,不喜歡別人管著我做事,我也不希望什麽事都要您來提點,那樣的話,我算什麽?算是個傀偶嗎?”

“我是著急,校閱近在眼前,這個京城都風起雲湧,最近找上門來的人快給我府邸都踏平了,可你卻一點動靜沒有。”張少卿用充滿期望的眼神看著陳北征:“不管是宗令府還是五軍都督府,我都有辦法給你安排進去,隻是入職當差以後,怎麽做事,怎麽做人,那還是要靠你自己的。”

陳北征煩躁的一擺手,語氣略微有些激動的回道:“校閱之事我心裏有數,伯父隻要能保證我順利過考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我自己已經有想法了。”

“好吧,好吧,你要早做打算,路我會幫你鋪平的,你無需擔心。”張少卿此時有些像陳萬合的樣子了,莫名的開始底氣不足。

陳北征見張少卿太過糾結於校閱之事,再聊下去估計兩人都得吵起來,所以趕快轉移了話題,把一個自己計劃好的事情跟張少卿聊了起來。

“伯父,京城內外的賭坊你現在是否已經收入囊中了?”陳北征語氣緩和了不少,輕聲問了一句。

張少卿點了點頭:“七七八八的都差不多了,你為何問起這事?”

“我想過了,日後的晉升之路少不了銀子,我也想自己做些生意,以備不時之需,當然了,跟您搶銀子我是不敢,隻是給我一些方便即可。”陳北征話語急湊的補充道:“我想安排一些家奴留在那些賭坊裏麵,若是有客人輸紅了眼睛又來不及取錢,那我便派人借給他,若是借了一百兩,那還我之時便要多出那麽個三五兩以作報酬,所有事宜,畫押為證。”

張少卿眉頭一皺反問道:“何人可借,何人不可借呢?”

陳北征見可以談,攤開雙手吐敏星子橫飛的解釋道:“我說了,畫押為證,家有良田方可,**有寶馬也可啊,再不濟,首飾,字畫,古玩也都可以。”

“你這是要吸他們的血啊!”張少卿緩緩的點了點頭:“也可,我去過哪些賭坊,到是有些人在做此事,便宜外人不如便宜我侄子,你放手去做便是,此事伯父同意了,隻是要注意分寸。”

陳北征呲牙一笑,雙手抱拳:“謝謝伯父,若是賺了銀子,到時候小侄一定好好孝順您。”

“你能懂事聽話就不錯了,孝順我,哈哈,先孝順你爹吧。”張少卿略顯失望的搖了搖頭:“北征啊,伯父跟你說的話從未對他人說過,你我兩家是世交,如今又有這樣的機會,你不可在胡鬧了,多想想校閱之事,想入職何位吧!”

陳北征強忍這攤牌的想法賣了個關子說道:“北征屬於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比一不小心被子征超過了。”

張少卿不屑的一笑:“我官至二品,武將極致,想超過我,下輩子吧!”

話音落,這一老一小對視一笑,默不作聲的紛紛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

另一頭,趙府內。

趙金書房內,與之並肩齊坐的還有兩名年紀五十左右的男子,都是氣宇不凡,雖然未穿官服,卻也不難看出來是當朝高官。

三人臉色都有些凝重,眉宇之間盡顯哀愁,茶杯中的茶水也是絲毫為飲。

“沈大人,這張少卿簡直欺人太甚,我與他尚無恩怨,他卻如此行事,絲毫不顧及同僚之情,著實是太可恨了。”趙金衝著兩人中年級偏大的一名中年男子委屈無比的說這張少卿的壞話,那架勢就個小妾在家挨正房收拾了是的,就差掉幾滴眼淚了。

被稱之為沈大人的男子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張少卿向來古怪,我與他也沒什麽交情,他又是兵部尚書,掌管天下軍需軍務,不到萬不得已,我真的不想得罪他,再者說,若是惹惱了他,他選擇和閹狗合作,那你我都將是大明的千古罪人。”

“沈大人您貴為史部尚書,難不成還怕他張少卿?”趙金遞話激了一句。

沈大人微微一皺眉,對趙金的話略顯有些不滿,加重語氣說道:“不是怕,而是我沒有道理去得罪他,你那犬子也是不爭氣,現在碰了釘子也好,你若在不加以管束怕以後會麻煩,兩位留步吧,我府中還有事情,就想行一步了。”

話音落,沈大人站起身來徑直的奔著門口走去,還特意阻攔了趙金和同伴,不讓其相送。

趙金重重的歎了口氣,一手扶著額頭,另一隻手搭在門框上,話語憂愁的說道:“也不知是哪裏惹到了那個張少卿,為何如此對我,現在沈大人也對我冷清了不少,這以後可如何是好啊,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趙兄有所不知啊,這張少卿跟陳萬合是童年好友,兩人年少時又一起在遼東征戰沙場,陳家當初可是對張少卿照顧有加,不然張少卿怎麽會升的如此之快,而陳家為何又穩坐遼東總督戰之職務,這其中都是有莫大關係的,兩者相輔相成以多年,隻是陳萬合一直比較安生而已,所以所知這層關係的人甚少。”

“哎呀,那李兄為何不早些說啊,害的我吃了這麽打一個虧。”趙金氣的一跺腳:“若是知道張陳兩家有這樣的關係,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得罪陳家的啊,怪我了,是我疏忽了。”

被稱之為李兄的中年男子儒雅的一笑:“我李書言別的本事沒有,可這朝中為官之人的各種消息我到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