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利弊分析
接下來的日子趙府那邊一直沒什麽動靜，好像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一樣。
當然了，陳北征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趙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這個梁子算是徹底的結下了，等雙方在交手時，那就是生死論輸贏了。
從張趙兩家交手上，陳北征也是學到了一些的，算是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吧。
這個道理很簡單，但是能懂得其中道理，能壓製住自己內心想法的人卻很少。
總結來說就是一個字“忍”！
在沒有徹底掌握全局，可以反手證輸贏時，絕對不能顯露自己的實力，還要扮小，還要想盡辦法這讓敵人輕視自己，放鬆警惕。
從張少卿和趙金身上，這個道理就顯現的淋漓盡致。
不動則已，動如猛虎，講究的都是一劍封喉，在無萬全把握之下，都不會貿然動手。
餘下的日子距離校閱也沒多少時間了，陳北征和張少卿也都忙活了起來。
張少卿開始發揮方婉兒的餘熱，頻頻接見方大人之前的舊部和好友，聯盟到是談不上，隻是相交一番，彼此適當的接觸下。
畢竟張少卿的官職在這裏擺著呢，他們就是拜入張家門下也是不虧的，甚至是要比以前拜入方大人門下是更吃香的。
而陳北征這邊也開始用功了，衝著校閱使勁，並且在心裏也有了一些自己的小計劃。
校閱說來其實就跟考試差不多，隻不過這事跟普通百姓沒多大的關係，都是一些有門路的富家子弟，或者大官膝下的公子少爺。
這些人捅過校閱後入職的地方也是五花八門，主要是看自家勢力所屬那一脈。
大部分人都會奔著宗令府和五軍都督府使勁，畢竟這兩個部門是最靠近皇權所在的。
但是陳北征卻不考慮這兩個地方，理由也很簡單。
宗令府和五軍都督府確實都在皇城裏麵入職，可也隻是看似威風而已，實則是個閑職而已，多數子弟想要入選這兩個地方其實就是奔著交際而去的。
交際陳北征是需要，可這種交際那就有些毫無意義了，因為他並不屬於東林黨一派和閹黨一派的，去了也是被人排擠針對。
陳北征盯上的是什麽職位呢？
沒錯就是“錦衣衛。”
當然了，陳北征並不是因為一些現代影視才對錦衣衛心有好感，而是別無選擇，因為目前能適合他棲身的地方隻有錦衣衛了。
錦衣衛屬皇權親領，可如今是閹黨執政，所以會非常清閑，估計不去當差都沒人管，這對天生散漫性子的陳北征再適合不過了。
而且錦衣衛當中多數人也都比較痛恨東林黨和閹黨的所作所為，當然了，痛恨並不是因為正義，而是因為身份低賤，無法同流合汙，本意還是想往一起湊的，麵對這樣的一群人，陳北征要是能加入進去那便很快能打成一團，因為立場是相同的啊，大家身份也都差不多，都算是底層出身。
為此，方婉兒得知了陳北征想要加入錦衣衛後也十分不解，還拉這陳北征聊起了此事。
“陳大哥，如今的錦衣衛其實已經名存實亡了，完全無法跟東廠抗衡不說，連其他官員也對錦衣衛毫不在乎，婉兒覺得你還是在考慮考慮吧。”方婉兒抿發一笑：“有張爹爹在，陳大哥應當奔這五軍都督府使勁才是，婉兒相信，隻要張大人願意幫你說話，陳大哥是沒問題的。”
見方婉兒找自己聊起了這麽嚴肅的事，陳北征也收起了嬉笑之色：“婉兒你有所不知，這事我已經考慮好了，目前比較適合我的恐怕也隻有錦衣衛職務了，我別無選擇。”
“世人皆知，如今朝野上下分成兩派，一派是東林黨，一派是閹黨，這兩個派係我都不想加入，我不願跟他們同流合汙。”
“那麽所剩下的其實就剩下錦衣衛這麽一個要死不活的勢力了，我想自己試一試，看看能不能靠著自己的力量樹立起一股可以跟東林黨還有閹黨抗衡的勢力來，讓錦衣衛起死回生。”說道這裏時，陳北征雙目放光，身軀都顯得高大了不少：“我最近通過跟老張的交往我也想清楚了，我雖然不屬於這裏，可到底是要在這裏生活的，我必須得做點什麽。”
方婉兒從未見過這麽認真的陳北征，都說自古美女愛英雄，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假，此時的陳北征初展自己的抱負，方婉兒瞬間就被迷的神魂顛倒。
“陳大哥一定可以做到的，婉兒相信你。”方婉兒主動抓起陳北征的手腕，麵漏深情。
陳北征呲牙一笑：“你不覺得我在說大話？”
“婉兒相信有誌者事竟成，滴水可傳世，打太極魏忠賢當年不過也就是個普通的紈絝子弟而已，出身各方麵還不如陳大哥呢，如今不也一樣以太監身份權傾朝野。”方婉兒突然又歎了口氣：“可惜，婉兒身為女人之身，幫不到陳大哥和張爹爹什麽。”
陳北征站起身來，背對著方婉兒言語調侃的說道；“其中瑣事我都想到了應對方式，隻是有一事比較犯愁。”
“陳大哥所愁何事？”方婉兒也跟著站起身來，話語輕柔的問道。
“我以到而立之年，卻尚未娶妻，你說我托付老張幫我參謀參謀這婚事如何啊？他在京城為官多年，想必定然知道誰家姑娘還會出嫁。”
話音一落，方婉兒身子都一顫，轉過身去，背對著陳北征，失魂落魄的回道：“張爹爹……他……應該知曉，若是陳大哥放心，婉兒可替你去詢問一番，定幫陳大哥尋個好娘子。”
陳北征偷瞄了一眼方婉兒的表情後仰頭大笑，雙手扶過方婉兒的細腰，下巴放在方婉兒的肩上一本正經的說道：“玩笑話，婉兒怎麽還當真了，待我功成名就，立下不世之功時，陳大哥馬上就娶你，到時候我要用魏忠賢的腦袋給你當聘禮。”
“陳大哥沒有騙婉兒吧。”方婉兒羞澀的低下了頭，話語十分輕柔的確定了一番。
陳北征朗聲回道：“自然是沒有騙你的，隻是我擔心，若是我一直無法功成名就婉兒便嫌棄我了，不肯嫁給我。”
“不會的，婉兒能苟活至今，全托陳大哥幫忙，怎麽會嫌棄陳大哥，不會的，不會的。”方婉兒也聽不出陳北征那句話正經，那句話不正經，驚慌之色當真可愛至極。
就在陳北征與方婉兒你儂我儂之時，張少卿十分不識趣的背手出現了。
“咳咳，婉兒啊，你先退下，為父有些事要找北征商量。”
方婉兒掙脫開陳北征的束縛，低著頭，難為情的一跺腳：“爹爹，陳大哥欺負人，哼……”
“哎，別走啊，婉兒咱倆說好了哈，你到時候可不能嫌棄我，得樂嗬嗬的上我的花轎。”陳北征看著掩麵而去的方婉兒背影扯著嗓子高喊了一句。
張少卿搖了搖頭訓斥道：“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總是一味地沉浸在這兒女私情裏？北征，你可不要讓我失望，你我可是以立下君子之約了啊！”
“哎呀，嘮叨勁上來了。”陳北征盤膝往花園的石桌上一座，隨口答道：“你是不沉浸兒女私情，要麽何至於膝下連一兒半女都沒有，自己的理想還要靠我這大侄子來完成。”
向來言語犀利的張少卿被懟的夠嗆，愣在原地，憋的臉色都紅了，愣是找不出一句話能反駁陳北征的。
“好了好了，玩笑話，老張你別當真，找我有什麽事，說吧，是不是校閱的事啊。”陳北征笑嘻嘻的攙扶了一把張少卿，岔開話題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