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求上門的小孩
一張床前，李壽眉頭緊鎖，緩緩伸回手。
“他是不是常會心慌、心悸，呼吸困難、胸悶胸痛等症狀？”
柳風鈴聽得雙眼大亮：“是，這些症狀安弟都有。”
“他這是心髒病，”李壽很自然看向柳風鈴的心髒部位，差點手就伸去，指著自己的心髒：
“也就是這裏病了，治他的大夫醫術很高明，雖沒將他的病治好，減緩了他的病惡化速度。”
這些都能檢查出來，柳風鈴激動得聲音也變了，向李壽跪下。
膝蓋還未著地，被李壽一把將手抓住。李壽心裏有鬼趕忙放開：
“柳姑娘不用如此。”
還好柳風鈴此時隻想治病的事：
“以前孫神醫替他治過，殿下，求求你為安弟治病，一定要將他治好。爹娘和我，都不能沒有安弟。”
李壽一點沒虛偽：“我隻有一半的把握，能將他治好。如果我要治他，半年之內，都得在他身邊。除用病，還要用針灸輔助治療。”
“沒事，他可以在你身邊。”柳風鈴想得很周到：
“我們可以安排人照顧他，該多少銀子，我們現在就可以付給殿下。”
如此麻煩治療一個人，李壽不願意：
“要花半年，我沒時間。你也看到了，我現在為治疫之事，忙得不可開交。忙完這事，還有其它事等著我。”
柳風鈴一把將李壽的手抓住，說得很輕鬆：
“殿下，我不相信這半年，你隻能治他的病？每天治完他，你同樣有時間做其它事，隻不過辛苦一下而已。你要願意治他，我可以天天做好吃的給你吃。”
李壽聽得雙眼冒星星，他不想承認也不行，等的就是這句話。輕咳一聲：
“的確要拿一個親人在他身邊照顧，不然出了事很難說清。也罷，我就替他治治吧！”
“多謝殿下。”
……
還在太原，用不著和李壽住在一起，雖然李壽很希望她們一起住。
柳家聽說李壽要花半年的時間治柳安，差點沒敢相信。
一家人不知謝了多少次，在柳家，李壽給柳安施完第一次針。來到大廳，大廳中擺了兩口箱子。
柳登科遞上一張折好的紙：“這點薄禮，不成敬意，希望殿下笑納。以後犬子病好，再有大禮相贈。”
李壽打開紙一看，是份禮單。禮單上隻寫了一樣東西：
“紋銀一萬兩。”
李壽看了眼柳風鈴，對方沒什麽不悅，他將禮單遞給柳登科。
“我治令郎，是因為受到柳小姐感動。她能放棄安寧，陪弟弟離開家鄉治病，這份心非常難得。絕不是為了錢財，我也不會要你們任何東西。”
柳風鈴聽完，臉色不由一紅。她並未說要陪弟弟去外麵治病，現在不得不去了。
她有點懷疑，李壽是不是不安好心？因為李壽看她的眼神，她有點起雞皮疙瘩。
不用說，李壽絕對是故意這樣說的。說得柳家人感動萬分，柳登科當即表態：
“殿下大恩，我柳家萬死難報。風鈴既然想陪她弟弟，她們兩姐弟，就麻煩殿下了。”
李壽正色道：“多兩人，不過多兩雙筷子，哪有什麽麻煩的。我有時還得麻煩柳小姐，嚐嚐她的手藝。”
……
李壽終於不用擔心，柳風鈴不跟他走。此時他坐在柳家的貴客席位上。
“殿下，這是小女親自做的羊肉包子，你嚐嚐。”
一桌的菜，又上來一籠熱氣騰騰的包子，成功將李壽吸引。
“聽說包子是柳小姐造出來的，柳小姐怎麽會想到造這東西？”
柳風鈴頗為得意：“這東西其實就是大號的餃子，餃子太小，大家吃不過癮。我弄了更多的麵粉和肉，普通人幾個就能吃飽。”
李壽呆了呆，他懷疑柳風鈴也是同誌。有可能是哪家包子店的人穿來，沒想得到這解釋？
這解釋倒也不無道理，包子的確可以說成大號的餃子。
因為柳風鈴的包子，外形就像是餃子。
“那你們做的蛋炒飯是怎麽回事？”
“那東西並不稀奇，”柳風鈴看了眼柳登科：
“我們小時候，有時圖方便，爹常炒飯給我們吃。蛋炒飯、肉菜炒飯都有。有些食樓也有炒飯。當然，沒我們炒來好吃。等會殿下想吃，我給你炒一份。”
慚愧，李壽在大唐還未吃過蛋炒飯，他真點了一份。
柳登科見他和自己的女兒聊得來，親自下廚。
“柳小姐，你們是如何想到送餐的？”
“送餐不止我一家，”柳風鈴暗自鄙視了李壽一句：
“哪家酒樓都送餐，隻要你願意。現在疫情期間，生意太差，許多酒樓都關門。我們因為做了包子賣，生意還過得去。”
李壽還是不死心，因炎柳風鈴的口氣，很像後世的少女。
“柳小姐可知道飛機大炮？”
說這話時，李壽死死盯著柳風鈴。對方一臉懵圈：
“什麽飛機大炮？”
……
暗號沒對上，李壽終於肯定，柳風鈴不是同誌。
這天一早，他住的行宮，來了幾個客人。
“聽說那柳家子暈倒，有如此重病，殿下也願花半年時間替他診治。現在外麵都傳開了，都說殿下仁義無雙，有皇上之風。”
李壽本是皇子，說有李世民之風並不犯忌。
治病的事李壽也頗為得意，他這兩天都在柳家吃喝。
柳家的菜味道的確不錯，現在的酒樓很少有炒菜，柳家有。
最重要的是能天天和柳風鈴相處，李壽那顆心又開始**起來。
“鄭大公子過譽了，救死扶傷，是我們應該做的事。”
來人是太原大戶鄭隆，鄭隆對李壽的話很滿意，說出來的目的：
“我們就知道殿下不會見死不救，我爹自從生了一場大病後，身體一直不好。已將他抬到外麵，還請殿下幫他治治，我們感激不盡。”
李壽現在才明白，李勣說這幫大戶都摳門，今天來訪，居然抬來兩箱禮物。
上了對方的當，隻能麻煩一下。
檢查完鄭隆的老爹，原本隻需開三副方子，李壽開了六副，得到一大堆感謝。
鄭家離開後，柳銀環進來：
“殿下，送了一箱普通的瓷器，另一箱有一半糧食，一半雞蛋。”
李壽一口茶從嘴裏噴出來，薛禮夫婦都識字，薛禮現在成了他的衛帥，柳銀環的病已好，成了他的管事。
“這些禮如何？”
柳銀環搖搖頭：“最多值二十兩銀，比起殿下為他們治病，這禮一般人都拿不出手。殿下，一般送禮都有禮單，沒禮單的，基本上都不會是什麽大禮。”
李壽又學到一招，很快一個禁衛又來報：
“殿下，太原狄知遜求見。”
狄家也是太原的大家族，隻是這狄知遜李壽不認識，李壽不想見。柳銀環勸道：
“殿下還是見見好，鄭家才離開，說不定已將殿下在家之事，說與狄知遜知道。要是不見，對殿下的名譽也有些影響。”
這次更幹脆，任何東西都沒拿。進來三人，兩個年青男女，加一個六七歲大的小男孩。
李壽那雙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年青少婦有病在身。
年青人狄知遜十分幹脆，進來就是一個大禮：
“草民狄知遜，求殿下開恩，為我夫人江氏治病。”
李壽有些惱火：“你們應該知道，我來這裏是為了解決瘟疫之事，不是當坐診大夫。要是天天給人治病，哪有時間幹正事？”
狄知遜被李壽一番話說得滿臉通紅，再次行了一禮正要離開，小男孩站出來：
“我們聽聞殿下仁善，才來這裏求醫。在殿下眼裏，給人治病就不算正事？”
李壽問呆，沒想到這麽大一小孩，居然能說出這番話？
“我出去處理有關瘟疫之事，可救千千萬萬之人。和治一人之病相比，治病能算正事嗎？”
小男孩簡直不像個小孩：
“我們開始也不敢打擾，聽說殿下已將治瘟配方做出來，現在已在製藥。其它大點的事情，想來也安排得差不多了。有李劉幾位大人輔佐，難道就不能擠出一點時間，給我娘看看病吧？”
在一旁的柳銀環也被小男孩說呆，李壽滿有興趣問。
“你叫什麽名字？”
小男孩正聲說：“小子狄仁傑，殿下有這些說話的時間，已能給我娘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