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柳風鈴求醫

李壽打聽到不少，河東是大唐之根，出了不少功臣官員。

大家族也不少，王家、裴家、柳家等，早在上幾朝就鼎鼎有名。這些大家族，在太原都有豪宅。

現在，這些人家派出的代表，正端坐在李壽麵前。

六十四人，代表六十四家。李壽有點失望，柳風鈴沒來，來的是她老爹柳登科。

大家看李壽的眼神，十分熾熱。裴家老代表裴宏大讚：

“我等雖在這裏，早就聽說越王殿下的醫術天下無雙。皇後娘娘那病，連孫思邈都沒辦法，殿下竟能將其治愈。”

這些人能來，也算是給李壽麵子，李壽沒有高高在上：

“裴老言重了，醫術這東西，博大精深，我隻得皮毛，遠遜孫前輩。昨天和太原一些同道交流，他們都很不錯。”

昨天那些學治藥丸的人，有些並非夥計，是大夫級的人物。

李壽和他們說不少，他們可以說受益匪淺。高帽子戴過，裴宏說：

“聽說殿下製了幾種藥丸，其中有兩種：一種叫特效救心丸，另一種叫特效救命丸，非常神奇。我們也想買這兩種藥，不知殿下可願賣給我們一些？”

李壽倒帶了些在身邊，這些是用來應急的。

“真對不起，那些藥已賣光。大家不用急，我的藥坊馬上建成。明年開春大家就能買到一些藥，到時一定給大家留些。”

李壽藥的廣告打得不錯，朝官知道，許多人都知道了。見沒人再廢話，他轉入正題：

“這次關內河東等地的瘟疫，比大家想象的還要嚴重。有些地方，十有七八的人都被傳染。初步估計，至少有三十萬人染病。需要大量藥材，現在並州官府已無力購買這麽多藥材。希望大家有錢出錢，有藥出藥，共渡難關。”

在場所有人都不意外，一個叫鄭隆的壯年男問：

“越王殿下，是不是願捐多少都可以？”

見大家如此上道，李壽也老實，看了眼旁邊的書記官：

“捐款任憑自願，捐多捐少都是一份心意。”

以前李壽最討厭強迫捐款，捐少了還會受千夫所指，鄭隆再次發言：

“我們都是這裏的人，有難自然不會不管，我願獻上一份心意。”

大家紛紛慷慨解囊，結果一算帳，六十四家人，捐了一千三百多兩銀子。

李壽被這個成績驚呆，平均隻有二十兩？

剛才上百兩銀子的藥也想買，捐款的時候全都成了窮人。

李壽火在心裏，想到一個辦法。

“大家的捐贈，會記錄呈給朝廷，以書麵的形式嘉獎。我會在關東、河東選幾個地方，刻石記錄，包括大家所捐的銀子數量都要刻上，讓天下人看看，大家為這次瘟疫做出的貢獻。讓大家的後人，也能受到天下人的尊敬。”

全呆住，柳家的代表柳白林說：

“殿下，刻石以記就沒必要了吧？那樣做，又會多浪費一些銀子。”

“柳兄說得是，”一個老頭附合：

“呈給朝廷也沒必要，朝廷諸公日理萬機，用不著麻煩他們。”

還好，這些人都要臉，李壽現在不要臉了：

“一定要這樣做，大家不用擔心浪費銀子，這些銀子由我來出。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在這時候伸出援手，比任何時候都管用。我希望到時天下人看到這些數據時，都能讚不絕口。要是想補捐，可以重新記錄。”

……

“哈哈哈哈，還是殿下有辦法。”李勣笑道：

“這幫人我也拿他們無法，一個個家裏的銀錢堆積如山，在外麵卻穿著補丁衣服，對自己都摳，別說對外人了。”

一共得到十四多萬兩銀，所有的藥錢都夠了，朝廷可以一分藥錢不用出。

李壽自己也比較滿意：“他們那麽有錢，為何如此摳？”

這事他完全不理解，李勣說：

“也怪不得他們，才經曆戰亂，大家都知道財富的重要。怕又會天下大亂，有一分就存一分。聽說殿下有一種救命藥，名叫特效救命丸。我長子體弱多病，能不能賣一顆給我？”

李壽非但不怕麻煩，還很高興。

李勣是大神級人物，論本事遠在程咬金那些人之上，又是一方大員？難得有這個交好對方的機會：

“那些藥不能亂吃，我先給他看看。”

李勣現在有兩子，長子李震，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青人，李壽在一張病**看到。

李震的身體，李壽見到也替他著急。身瘦臉白，檢查一點不麻煩。

“大公子這是貧血，也就是那些大夫說的血虛。血虛則體弱，氣血皆虧，百病叢生。”

李勣的夫人韋氏十分激動，差點沒給李壽跪下：

“殿下說得一點不錯，震兒從小好學，才學不比別人差，就是身體不好，影響了他的許多事。求殿下替他治治，我李家上下感激不盡。”

李壽沒有受韋氏的大禮：“他的病倒不難治，但要是隻用藥，他身體本來就不好，會對他的肝髒造成損傷。我給他開些藥，再輔以食療之法，這對他身體的傷害能降到最小。”

……

一間冷清的臥室，一個麵容富態、兩鬢白發不少的中年女子，坐在一根凳子上，看著**一個近十歲、昏昏欲睡的少年，一臉憂心。

李壽在柳氏食府見到的美女，來到中年女子旁邊：

“娘，爹已回食樓。越王李壽果然召他們去捐銀，說要去各地買藥材治瘟疫，爹也捐了三千兩。官府又在外麵張貼了一副配方，這副配方所用之藥非常普通，價值遠在上一副之下，聽說是李壽弄出來的。”

中年女子微微點頭：“捐些銀子，為大家出把力應該。越王殿下既然敢張貼出來，說明他對那副藥方很有把握，總算有希望能消除瘟疫了。”

美女說：“看來李壽的醫術並非浪得虛名，我們可以請他醫治弟弟。”

中年女子和美女走出臥室：

“你弟弟這病，連孫神醫也隻能延長壽命。再說越王的身份，又豈是我們能請動的？隻怕去門也進不了。”

“無論如何也要試試，”美女十分堅決：

“我們不用進門，明天我們演一出戲，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可能不理會。”

……

李壽住在行宮，第二天一早，李壽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殿下，許多百姓堵在府衙，向官府索取治療瘟疫的藥。”

府衙門前，被大群人堵得水泄不通。大半是一臉病態之人，咳嗽聲快蓋過人語聲。

四周的官兵，雖戴著口罩，誰都不敢太靠近。李勣一臉火氣，見李壽到來，趕忙迎上：

“殿下，定是那些大戶，將我們在製藥的事情泄露出去。現在大家要索取藥丸，怎麽辦？”

李壽有些擔心，連李勣管的地方都這樣？其它地方也不知工作有多難搞。

“已製了多少？”

“昨天連夜在製藥，已有上萬顆。隻是藥材最多還有兩三天就斷貨，那些藥材，也不知來不來得及運到。”

那麽多人輪流製做，速度倒是不慢，就是藥材庫存太少。萬一其它地方來取藥丸，沒藥給人家，可能又會惹出一些麻煩，李壽現在也顧不得其它：

“所有人都回家，我們從現在開始，派人挨家挨戶發藥，在外麵的人不發。”

這方法好，不少人紛紛調轉身體往回跑。

突然一個不到十歲的少年，朝李壽方向跑來，快跑近時，突然停住身體，軟軟倒在地上。

“安弟，”一個女子跑到少年身邊，李壽眼睛一亮，是他在柳氏食府見到的美女。

旁邊的劉會記憶力不錯，怕李壽不認識：

“殿下，那女子就是柳氏食府的柳風鈴，少年是她弟弟柳安。”

劉會說完，李壽已朝兩個演技派姐弟走去。

“柳姑娘，我來替他看看。”

柳風鈴雙眼含淚，朝眼神很讓她討厭的李壽一禮：

“多謝殿下。”

“先抱進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