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包子裏挑骨頭
狄仁傑的大名，李壽在後世如雷貫耳，可以說是大神中的大神。
十分心痛，這個大神現在還是個小孩。
李壽還不知道狄仁傑竟是太原人，起身向狄知遜賠了一禮：
“狄兄見諒，我也是為公事著急，才有所失禮。狄夫人坐下，我好好給你檢查一下。”
大廳中的人簡直沒敢相信，李壽會向狄知遜賠禮道歉？
他說到做到，為江氏仔細檢查完：
“狄夫人得的是氣喘之症，此症的症狀我就不說了。我能治好，先給她開幾副方子。吃上兩個月後，可以找個不錯的大夫檢查一下。也可以去京城，找我檢查。”
“多謝殿下，” 狄知遜夫婦給李壽跪下，激動得冒淚花。
狄仁傑也是一臉驚喜，也向李壽跪下：
“小子剛才誤會殿下了，請殿下恕罪。”
“大家快快請起，”李壽將一家人揮起，對狄知遜說：
“你有一個好兒子，原本我想收他為弟子，怕誤了他。好好培養，如果以後遇到什麽困難，可隨時去找我。”
李壽沒說假，他真想將狄仁傑留在身邊培養，為他培養一個絕世宰相。又怕亂插手人家的命運，將狄仁傑改廢了。
狄知遜夫婦感激涕零離開，這次李壽一個雞蛋的好處都沒得到，還許下一些麻煩。
“終於走了，”李壽對柳銀環說：
“我現在就去府衙，等會要是有人來治病，就說我沒時間，誰也不用給麵子。”
李壽走到大門口，他想見的人到來。
柳風鈴帶著柳安，從馬車上下來。
“我們以為殿下有事走不開，帶弟弟來這裏治療。要是殿下有事，我們等會來。”
“沒事，”李壽讓開身子：
“我們進去。”
在一旁的柳銀環笑了笑，她已知道李壽的秘密。
……
現在李壽一點不急了，慢悠悠給柳安施針，邊和柳風鈴聊，還在大門處設置了免打擾。
“你有沒有去過長安？”
柳風鈴搖搖頭：“聽說那裏比太原大，皇上皇後我見過，他們來過太原好幾次。”
可憐的李壽，可能是孤獨久了，現在和柳風鈴聊天，是他最開心的事。
“長安是京城，當然比太原大，人也比太原多得多。你去京城後，找幾個廚子，在京城也開家酒樓吧！我保證你生意興隆，比這裏還好。”
柳風鈴輕歎一聲：“長安我們是不想了，這裏的包子，也被那些人偷師學藝去。現在有三家做起包子生意，其中有一家，比我們生意還好。我們現在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李壽分心，一針差點沒紮到柳安的要害。
“那幫人太無恥了，都是些誰？”
“劉家、陳家和王家。”柳風鈴憤憤說：
“特別是王家，他家是太原第一大家族。別說我們了，連皇上也不放在眼裏。皇上原本想為太子說媒王家女，被王家拒絕。他家現在做起包子，公平競爭我們也難競爭過他們。”
王家李壽在後世就知道，沒想到如此牛逼。
上次召集捐款，王家的代表句話沒說，捐了一千兩銀子，排名下遊。
“等會我們去看看。”
……
柳家的客人，好像全跑到王家去了。王家酒樓比柳家更大，在大門前，排起長長的隊。
很有可能抄襲柳家的生意模式，連桌子蒸籠的數量都和柳家一樣。
李壽以怕別人發覺為名，讓柳風鈴和他坐在馬車上觀察。
原本柳風鈴不願意，又找了不少借口，才達成目的。
李壽讓人買了幾個包子來，很遺憾發現，人家裏麵的肉餡，要比柳家的多些。
柳風鈴也是第一次吃，怒聲說：
“回去我讓人比他家包更多。”
“這樣惡性競爭不行，你們也競爭不過王家。”李壽說：
“你們除肉包，還可以包些糖、甚至芝麻棗等一些水果也可以做成餡。”
柳風鈴鳳眼一亮，很快熄滅：
“這辦法雖好，包什麽東西，人家也會模仿去。”
李壽一想也是，又在想辦法。
正在此時，一個矮瘦的年青人，被幾個手拿棍棒的男子，從酒樓裏麵打出來。
“打死你這瘟神”，行凶的幾人太過分，出來都還在打，根本不顧年青人求饒。
年青人已被打得頭破血流，再這樣下去，很可能被打死。
李壽顧不得再溫香暖玉，走出馬車。
“住手，你們這是幹什麽？”
幾個打人的被一個中年男叫停，中年男向李壽行了一禮：
“越王殿下，這個奴才叫王猴，該打，竟敢偷吃才蒸起來的包子。”
李壽的怒火更盛，他還以為王猴犯了什麽罪？突然想到這名字很有意思，王侯？該打？
“王侯這名字是誰取的？”
“殿下，是猴子的猴。”中年男解釋：
“無論誰取的，都沒犯禁。”
柳風鈴也來到李壽身邊，王家人看到，全明白了。
這個包子沒挑出骨頭，李壽再來：
“誰給你們權力打人的？”
“太祖”，中年男拱手朝天一禮：
“太祖有規矩，賣身為奴之人，主家打傷打死無罪。他是我王家的奴才，犯了錯就該打。”
這條法規李壽也知道，又沒能挑出骨頭，李壽很沒麵子，也不管有些話能不能說。
“王家有你們這些人，離滅族不遠了。奴才也是你們自家人，對自家人都如此凶殘，何況別人？惡名傳於民間，會招人厭。惡名傳於朝堂，會招大災。”
中年男子臉色大變，盯著李壽後麵。李壽轉身一看，後麵站著幾人。
一個臉色驚怒的中年男子，向李壽一禮：
“王長敬拜見越王殿下。”
李壽猜到是王家的人，隻是點了點腦袋，王長敬指著中年男：
“殿下說得太對了，但這並非我王家家風，打人是這個蠢材自己的意思。王鬆，從今天起，你再不是王家人。來人，將王猴送到藥鋪去醫治。”
王鬆跪下還想求情，被兩個男子架走。
李壽謝絕王長敬的邀請，在眾目睽睽之下，和柳風鈴登上馬車。
此時排隊的人都在圍觀，人很多。大家嗅到一些東西，一個年青人指著漸漸離開的馬車：
“柳登科的女兒，居然被越王看上了？”
在馬車上，柳風鈴很開心：
“多謝殿下，這一鬧，他王家的生意多少會受些影響。這邊的客人少，我們那邊的客人就會增加。”
李壽笑了笑，柳風鈴還以為他是為了柳家，才去王家鬧騰。
“生意的事不急，總會有辦法的，我們慢慢想想。”
……
製藥停了半天時間，第一批藥材送到。
這批藥材十分辛苦，全在沒疫情的州府，用騎兵一包包帶來的。
汾州、憲州催藥的官員也來了。
“我們兩州隻能分一萬顆藥，這也太少了吧？”
這一萬顆藥，還是李壽節省下來的。
平均二十顆藥治一人，一萬顆藥，隻能治五百人。
“藥方已給你們，你們那裏的疫情應該減輕不少了吧？”
汾州別駕韋恕說：“比以前要好些，隻是藥材不夠，不然我們也用不著來此求藥。現在朝廷已下令，京城的藥管關內，太原的藥管河東。關內倒好，京城不缺藥。我們這裏就慘了，四周各地的藥，高價也難買到。”
兩頭一邊管一方，這事李壽已知道。
“大家不用擔心，我們已聯係好藥，正逐漸運來。實在不行可以這樣，讓每人每天隻吃兩顆，早晚各一。這樣雖不能治好大家，能壓製住病情。”
眾人商量一會，宣旨的太監到來：
“門下，天下之本，以澤萬民：越王李壽治瘟疫有方，功勞卓著。封為廣州、韶州、潮州、循州、賀州、端州、新州七州大都督，食戶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