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捅破最後一層紙
李壽為了多製藥丸，現在已經很少外出。他正在自己的院中忙碌，李麗質到來：
“李大夫，舅舅找你。”
“他找我幹什麽？”李壽正在一個簸箕中兌藥，沒停止動作。李麗質搖搖頭：
“不知道，我也才從五姐那裏回來。你去看看吧！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看在李麗質的麵上，李壽來到一個大廳，長孫無忌一臉喜意。
“大好事，李大夫為娘娘和眾人治病，功勞甚大。朝廷準備封李大夫為官，直接任命為太醫。李大夫，以後你也有官身了，還是京官。”
李壽讓長孫無忌等得臉色尷尬，才開口：
“太醫每月月俸多少？憑我的本事，去外麵開個藥鋪不香嗎？”
長孫無忌的臉皮不錯：“話不能這麽說，那些大戶人家多的是銀子，還不是擠破頭也想為官。銀子買不來官，你還年青，要是從政，會很有前途。”
“謝了，”李壽問：
“還有什麽事，沒事我走了？”
李世民自己怕被李壽下臉，讓長孫無忌來當說客。
“要是你為官，朝廷還可以送你一座宅院，幾個美女給你。”
李壽呆住，送宅院不奇怪，送美女是幾個意思？
長孫無忌見他呆住，以為他動心了，大手一揮，從外麵進來八個美女。
這個八美女，高矮胖瘦皆有，長得都不差。長孫無忌說：
“送的宅院也不比一般的人家差，你要是答應，宅院和這幾個美女，都是你的。她們絕不比那些寡婦差。”
李壽的臉唰一下變紅，他現在才知道，那事怕是他一輩子的汙點。
“送嫦娥我都不要，你喜歡你留著吧！”
李壽氣衝衝走出大廳，李世民從內間出來。長孫無忌長歎一聲：
“皇上，他怕是誌不在這些女子。”
李世民已偷聽到：“他有心儀的女子？”
這些話，可能隻有長孫無忌才敢說：
“長樂公主和他走得比較近。”
……
李世民打聽到李壽沒在東院大廳，來到大廳。長孫皇後和幾個子女迎來：
“陛下來了。”
李世民點點頭，看了眼李麗質，將眾人揮出去。
“觀音婢，我想和你說個事。”
長孫皇後現在已不需要一直吸藥蒸氣，臉上也有了些肉。
“陛下有什麽事？”
“你認為李壽此人如何？”
長孫皇後雖有些奇怪，老實說：
“李壽人雖年青，非常懂事，有禮貌、又有本事。他不止醫術方麵，懂的不少。說實話，要是我們的孩子，能有他一半，我這輩子就知足了。”
李世民有些猶豫，好一會才開口：
“質兒與她表哥的婚事已解除，我準備將質兒嫁給李壽。”
長孫皇後呆住：“將質兒嫁給他？陛下，你怎麽會有如此想法？”
“這也是沒辦法，”李世民也舍不得，一屁股坐下：
“他的醫術天下無雙，有了他，我們就多了一個很大的保障。他又不好功名，隻有將女兒嫁給他，才能將他綁住。不然他治好你的病，一旦遠走高飛，我們上哪去找？”
……
李壽在長孫府，就算程咬金幾個兒子，也不敢來打擾。
隻有那幾個病人，要治病時，都隻能在其它院。
李壽現在就在一個客廳，為秦瓊檢查身體。
“國公的身體已無大礙，可以不用藥，但要用膳食來調理。我寫幾個食療方子，平時多吃這些東西。”
秦瓊現在比以前精神得多，頭上的白發也少了許多。十分感激李壽。
“多謝李大夫，聽說李大夫還未成家？”
李壽不知道秦瓊打什麽主意：“事業未成，不想成家。”
“你也不小了，懷道像你這年紀，已經快有小孩了。”秦瓊說：
“咬金家有一女，和你的年紀差不多。那侄女很沉著，和她那幾個哥哥大不一樣。你要是有意，我帶你去見見。”
李壽吸了口涼氣，他背著都能想到，程咬金家的女兒長成啥樣。
“多謝國公好意，我有一誌向，不當上王爺，絕不成婚。”
“這話不能亂說，”秦瓊看了門口一眼，輕聲說：
“本朝隻有宗親才能封王，其它人、充其量隻能做到國公。你將皇後治好，我和幾個老友，為你請個爵位和官職。”
李壽笑了笑，沒再和秦瓊吹這些。別人當什麽他不管，當王爺隻是他的第一步。
……
第二天中午，李壽找到長孫濬，遞給對方一疊紙。長孫濬從頭看到尾。
“李大夫，這些藥不但多，還都不便宜，你要這麽多藥幹什麽？”
李壽反而有些不高興：
“幹什麽？現在多出那麽多人需要治療，你以為那些藥被我吃了？”
長孫濬白了李壽一眼：“就多出太子他們幾個，其它人的藥，都是自己負責。我聽說你天天在院中製藥丸，已製不少。那東西時間長了也不好，要不讓他們先吃完再弄。”
李壽現在的存貨的確不少，但隻有少部分才是為李承乾幾弟兄準備的。多數藥，他準備對外出售，起碼要將在京城買房子的錢賺起來。
“廢話少說，治病的事我清楚。”
李壽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他相信長孫濬不敢不準備。回到東院，被長孫皇後叫去。
大廳隻有長孫皇後一人，一個女兒都沒在，李壽有些奇怪：
“娘娘找我什麽事？”
“李大夫先坐下，”長孫皇後看李壽的眼神，就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李大夫弟兄姊妹隻有你一人，現在還未成家。自己不介意，也會惹人閑話，你可考慮過這些事？”
李壽的屁股剛接觸到凳麵，一下子又彈起來，驚看著長孫皇後。
“娘娘不會又要說宿國公家的千金吧？”
李壽被這些人弄怕了，尤其怕程咬金那種混世魔王。一旦被對方沾上，甩都甩不掉。
長孫皇後笑了笑：“哪是說宿國公的千金，你覺得麗質如何？”
李壽驚了一跳，沒敢朝那方麵去想。
“長樂公主繼承了娘娘的優點，溫柔漂亮，是個千年難遇的好姑娘。”
大廳裏麵有內間，從內間中傳出一些聲音，李壽知道裏麵有人。
李壽的誇讚，讓長孫皇後十分滿意，捅破最後一層紙：
“我準備將麗質許配於你，你可願意？”
……
皇宮，李世民雖已下朝，仍在禦書房忙碌。另有魏征和房率齡，在和他談國事。
風塵仆仆的長孫衝被人領進來：
“皇上，臣已查到李壽的底細了。”
魏征兩人也滿臉興趣，他們已知道李壽的情況。一個孤兒，居然有如此高超的醫術，他們也想不通。
李世民的興趣最大，他認為，李壽即將會變成他的女婿：
“都查到些什麽，快說。”
長孫衝很興奮，他花了不少心思，才將李壽的底細查清楚：
“李壽的母親是絳州稷山縣人，原名鄭秋娘。父鄭德江，母親常氏，家中隻有她一女。武德三年，鄭秋娘未婚先孕，不肯說出男方是誰，父母皆被氣死。她沒臉住在那裏，賣了房屋田地，搬到正平縣長風村居住。皇上，你怎麽了？”
最後一句話是多餘的，所有人都能看出，李世民被驚呆。
像個木頭人似的，站在禦桌前一動不動。
“你說什麽？他母親是稷山縣的鄭秋娘？”
長孫衝呆呆點頭，拿出一疊資料：
“臣還查獲到他母親的畫像。”
李世民一把搶過來，張開一看，悲呼一聲：
“秋娘，朕對不起你，朕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