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攻城

“逆賊休得猖狂,有本事下來一戰!”蔣祺氣急敗壞,長刀所指,恨不得劈殺劉炅。

“你上來啊!”

“你下來啊!”

“你上來啊!”

“……”

說著說著,劉炅便不在理會蔣祺的叫罵,有他在,楚望亭內黃巾眾人也不敢貿然外出應戰,無論蔣祺罵得再難聽也沒用。

許久,劉炅下令道,“吃個飯都不得安生,實在聒噪,把他趕走!”

“是!”

早就按耐不住的遊俠們,搭起弓箭,隻聽見“嗖嗖嗖”數十箭齊發,精準落在蔣祺跟前,蔣祺大驚,知道自己如何叫陣也不會有人應答了,隻得往比陽大軍方向退了去。

“無恥!”許寬農大怒,那邊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待蔣祺回到陣中,他立即下令,強攻楚望亭。

黃巾教徒到達楚望亭時,便下令百姓不得外出家門,此時鄉間街道裏裏外外都是黃巾教徒。

亭長六十多歲,是遠近聞名的長壽老人,也是楚望亭的族長,此時他正在家中與族人商討如何自保。

“如今天下動**,黃巾得勢,他們與朝廷必有一戰,如今楚望亭已經成了戰場,將來必無安寧之日,我族人是時候舍棄祖地,遷往別處,各位長老對此有什麽看法?”亭長摸著灰白的山羊胡子問道。

他一把年紀了,尚且不考慮遷徙之苦,族人自然也不敢多言。

“族長,我以為向東行,出豫州、徐州,至大海邊上最好,無論戰事如何,總波及不到那邊,隻是聽過往遊俠兒說,大海邊上天氣惡劣,生存不易。”

“前段時間,我去潁川看望叔伯時候,倒是在酒館聽人說起益州之地,有天險,將來天下如何亂,益州總是能相安無事,我覺得那人說得有理,族長,不如我族人遷往益州如何?”

亭長深思,問道,“何人所言?”

“不知,潁川人都稱其為德先生。”

“還有其他人有……嗯?”亭長剛要開口,卻見桌上茶具微微顫抖,屋頂有灰塵掉落,族人的眼神裏充滿疑惑恐懼。

“地動了?”亭長摸著胡須,也是疑惑不解。

膽子大的人,向窗外看去,大地並未顫抖龜裂,倒是街上的黃巾教眾,麵色凝重,如臨大敵。

“是官府的人開始攻城了!”有人驚愕的說道。

比陽軍陣,擂鼓震天,方圓數裏,民宅顫抖,人心不安,空氣驟然凝重起來,壓得人呼吸都勉強!

比陽軍陣動了!

喊殺聲震天動地,大地都被踩塌陷了,弓箭手齊刷刷的開始彎弓射擊,目標直指楚望亭。

弓箭手方陣,少說也有數百人,箭雨轉瞬既來!

“隱蔽!”

牆頭上,有人傳達命令。

各色的盾牌高舉,箭雨便叮叮當當的落下,有的草甲、木甲被射穿,有人因此中箭受傷。

“開始了嗎?”亭長一生曆經無數磨難,什麽樣的風雨沒有經曆過,可如今,他心中竟有一絲不安。

“箭來了,箭來了!”有人高喝一聲,箭雨撕裂空氣的聲音呼嘯而至。

即便是躲在房間裏,可那茅草的屋頂,擋不住猛烈的箭雨,有人在屋內被箭頭射中,倒地不起,了卻一生。

“大家把桌子翻過來,躲在桌子後麵……”

“族長,族長!”

亭長的話為說完,一支穿雲箭刺破茅草屋頂,立即射中他的頸脖處,六十多年的風雨,到今天終於走到了盡頭!

可此時,族人並不敢上前為族長收屍,他們見屋內能用的東西全部拆卸,作為擋箭之用,傷亡這才減少。

弓箭手,隻是掩護攻城兵前進而已。

懸崖下,抬著攻城錐、雲梯的比陽士兵,開始了衝鋒。

如果攻不破楚望亭的懸崖門關,雲梯攀爬懸崖將損失慘重。

劉炅此時也在牆頭之上,他並沒有因為危險而離開前線,他與戰士們共存亡,這極大鼓舞著黃巾將士們的信心。

看到攻城錐、雲梯戰士步步逼近,他知反擊的時候到了。

“弓箭手,射擊!”

昨夜一戰,舞陰縣的兵器全部落入他們手中,作為舞陰黃巾教徒的首領之一,且肩負駐守玉陽裏的重任,想要調集一批弓箭是很容易的,且再也不用擔心拿到“劣質產品”。

“守!”懸崖下,比陽軍陣也以盾防禦,他們冒著黃巾教徒的的箭雨,一步步已經推到門關處。

劉炅都能聽到下方“一二三、一二三”的重複口令,開始撞擊門關,好在楚望亭的門關做的極為結實,再加上有人駐守,幾番撞擊竟紋絲不動。

雲梯也陸陸續續立了起來。

那斷裂的懸崖不過三米多高,別說雲梯,就算人踩人,也能很快的登上城牆。

此時,劉炅忽然下令,“拆土灶,用石頭給我砸!”

牆頭上,大大小小的土灶有上百個,雖然有些沒有用,但也都建了起來,那些土灶, 用了大量的石料,有些足有幾十斤重。

原本,有些黃巾教徒對劉炅城頭造飯的舉動不理解,可到了這時他們由衷的佩服起來,沒想到劉炅竟然想出如此一石二鳥的辦法。

城頭造飯,激怒了比陽大軍,他們才會如此魯莽的開始攻城,而城頭造飯的土灶,需要用到許多石料,這些石料偷龍轉鳳運到牆頭,戰時卻成了一種武器,這等手段令人讚歎不已。

想來,比陽軍許寬農都尉斷定,他們無法在短時間內在城頭上搬運來數次數量眾多的石頭,才會不顧一切的開始進攻吧。

“一二三,一二三……”

比陽將士,有專人手持盾牌,抵擋上方的箭雨石頭,此時,他們都能聽到,門關內有人黃巾徒在呐喊,“頂不住了,快來人支援!”

他們心中大喜,隻要再加把勁,中午便能在玉陽裏造飯了吧。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頭頂上突然亂石滾亂,毫無前兆的砸在他們頭上,隻要被砸中,當場死亡者不計其數。

那些已經登上雲梯的將士更是悲慘,隻要再前進一步,便可登上懸崖,打開一條血路,可滾燙的岩石、火灰灑落下來,甚至連雲梯都被點燃,要麽被砸死,要麽被燙傷,要麽由於雲梯斷裂,摔得半死!

比陽中軍,陶程敏再次進言,“都尉,應當先撤回來,此時敵人軍勢正盛,我們應當避其鋒芒!”

許寬農冷眼掃來,手緊緊握住腰間佩刀,一副要殺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