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二次結局
前生的最後，林悅和淩雲成了一對神仙眷侶，他們的那對兒鴛鴦劍因為加入了比翼一族某對夫妻的心髒煉製，升階成了傳說中的“靈犀劍”，成就了一段佳話。今生，林悅死了，淩雲或許無辜，或許也參與了這一切，隻是，柳飛絮想著，不管怎麽樣，風姳應該是不希望淩雲死的，至少不能死在她手上。於是，沒有告別，柳飛絮直接跟著風時回了比翼一族。
在這裏，柳飛絮親眼看見了比翼一族所謂的姻緣石，因為比翼一族隻剩下風姳和風時兩個，所以此刻，姻緣石上隻有他們兩個的名字。柳飛絮抬頭看了很久，因為她不知道，該跟風時說什麽。最為比翼一族最後的兩人，他們該何去何從，並不是柳飛絮能夠介入的。
柳飛絮覺得這一次她並未出什麽力，好似就是來打個醬油的，怪不得，距離上一次入夢的時間那麽短。晚上，柳飛絮睡著之後，神智卻依舊清醒，這是原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柳飛絮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飄在空中，風姳此刻也張開了眼睛，在某一瞬間，柳飛絮甚至覺得，風姳和她對視了一眼。
風姳就像夢遊一般，起身走到了比翼一族的廣場上。她用無比留戀的目光看著麵前的這一切，而後咬破了手指，滴了一滴血在廣場中心的地磚上。那塊地磚在夜色的映襯下放出了耀眼的光芒，照亮了風姳的麵容。此刻她臉上出現的是從未在她臉上出現過的堅毅表情。
而後風姳微微一笑，拿出了一把匕首，斜劃了手腕一刀，大量的鮮血順著她的手流到了地麵上，隨著風姳念出繁複的咒語，血跡形成了一個特殊的符號。慢慢的，風姳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她眉頭微皺，輕聲呢喃：“果然，不夠嗎？”
她眼睜睜地看著麵前那個亮眼的血色符號慢慢暗淡下去，淚水不自覺地隨之滴落，“原來我一直這麽沒用呢。”
而後，符號突然又緩緩亮了起來，因為麵前的風時。“獻祭至少需要兩個人，你一個人不過是白白犧牲罷了。”隨風傳來的是他依舊粗啞的聲音。
“風時，這是我犯的錯，應該由我來償還，你快收手吧。”
“比翼一族僅僅剩下我們兩個而已，你這麽做是對的。獻祭能帶回更多的可能性。”說著，風時看向了孵化地的方向。那裏是他們比翼一族最後的希望，原來是，現在也是，希望未來還能是。
感覺身上已經沒有什麽力氣，風姳緩緩躺下，閉上了眼睛，而後細聲問：“風時，你恨我嗎？明明姻緣石上，我們的名字寫在一起，我卻嫁給了一個人修。”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意義了。”
“有的，如果你能原諒我。我現在就開始祈禱，下輩子我的名字還能寫在你的名字旁邊。下輩子，我一定做好你的妻子。”
“......傻瓜，這輩子我們緣分未盡，下輩子自然還是要在一起的。”
“......嗯，下輩子我一定乖乖的。下輩子我們一起飛。風時，我好困，我想睡了。”
“好。你先睡，我就來。”
柳飛絮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突然覺得悲傷。她看著孵化地隨著符號的血色符號的亮起慢慢埋入了地下，等到比翼一族有了新生命之後，孵化地會重新出現在這片土地的某處。或許到時候，又是一個新的故事。
柳飛絮並沒有足夠的時間繼續替他們悲傷，因為她發覺自己應該快要離開這個世界了。最為明顯的感覺是眩暈，失重，很奇怪的，她明明沒有實體，卻能體會失重的感覺。眩暈和失重之後，出現在麵前的居然不是她熟悉的家中的場景，而是一個男人，一個捂著胸口的男人。
柳飛絮來不及吐槽為什麽這次一點兒休息時間都沒有，就被麵前的男子掐住了喉嚨。人在生死關頭，確實什麽都能做的出來。柳飛絮掙紮無果之後，為了避免自己斷氣，隻能使勁推了一把他胸口的簪子。本來簪子還有一半露在外麵，柳飛絮一用力，都快看不見了......
男子瞪大了眼睛，斷斷續續地說：“你......為什麽......敢？”
柳飛絮也很驚訝地看著他，用眼神示意，“我為啥不敢？”而後，男子不甘心地昏了過去。柳飛絮摸了摸自己差點兒被掐斷的脖子，走過去踢了他幾腳，“你都快掐死我了，我還有什麽不敢的？這問題問的真是愚蠢。”
看男子確實昏闕了之後，柳飛絮彎下腰，準備拔出他胸口的簪子，至少銷毀證據吧。而後被身後的尖叫聲阻斷了動作，一個婦人打扮的女子跑了進來，“姐姐，你怎麽能這樣對待夫君？來人哪，快來人哪，殺人啦！”
而後撲在男子身上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推他：“夫君，你不要死，你死了，我和小君怎麽辦啊？夫君......”哭的那是一個**氣回腸，柳飛絮用手安撫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感覺耳膜有點兒疼。自然，看到她那麽激烈的動作，柳飛絮也忍不住默默腹誹：“再搖下去，這誰是真正的殺人凶手可就不好說了啊。”
想來這女子的音量確實很大，聞聲而來的人還真不少，首當其衝的，是一位中年婦人。她看了房中的場景之後，動作十分利索地走到了柳飛絮麵前，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柳飛絮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真是冤枉，剛才身體突然有些不受控製，好像有點兒戰戰兢兢的。而後，她覺得，這眩暈來的真不是時候，希望她還能有醒過來的時候吧。
沈熙雯出生在一個普通商戶人家，家中小有薄產，日子雖然不算大富大貴，卻也平淡富足。本來她也沒指望能嫁到很好的人家，畢竟不管哪朝哪代，講究的都是門當戶對。更重要的是，沈熙雯有個竹馬，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然不一般。
竹馬趙潤哲是一個心有大愛的男子，從小就醉心醫術，最大的願望便是能習得一身好醫術，懸壺濟世。沈熙雯覺得趙潤哲能有這樣的抱負，其實很厲害，他總是知道他要做的是什麽，從小時候開始就是這樣了。
沈熙雯根據趙潤哲的夢想，也有了相應的想法，她能做的便是做一個‘賢妻良母’，站在他身後，支持他，照顧他的生活起居。若是沒有她，真不知道趙潤哲要怎麽活，天天看醫書、脈案都看得忘記了時間，若是沒有她提醒他吃飯、休息，隻怕醫術還未有大成，人就先去見閻王了。
這天，沈熙雯像往常一樣，給趙潤哲送飯菜。可是，趙潤哲並不像往常那般研究醫書，而是在皺眉思索什麽。沈熙雯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有時候趙潤哲碰到想不通的疑難雜症也是這樣的，所以等待了片刻，便招呼趙潤哲吃飯。
“潤哲，別想了，趁熱先吃點東西吧，我剛剛做好的。”
趙潤哲仿佛剛剛發現沈熙雯來到了房裏，先是驚訝，而後有些欲言又止。一頓飯吃的很是心不在焉。
沈熙雯放下了筷子，推了推吃幾口便在發呆的趙潤哲，“潤哲，是菜不好吃嗎？你怎麽吃的這麽少，這麽慢？”
“啊，不是的，很好吃，我就是有些事要想想。”看到趙潤哲一副不願意再多說的模樣，沈熙雯便又拿起了筷子，長這麽大，這頓飯算是吃的最沒滋味的了。
吃完飯後，沈熙雯收拾好桌子碗筷，便回家了，不是她不想跟潤哲多待一段時間，隻是最近母親好似有些不高興，因為她在潤哲這兒待的時間太久了些。回到家，沈熙雯還沒來得及把碗筷送去廚房，就被沈娘親叫住了。
“你又去那姓趙的小子那裏了？”
“娘~他有名字的，叫趙潤哲，不是什麽姓趙的小子。”
“我當然知道他叫什麽。現在不清楚情況的是你吧。你都多大年紀啦，這沒名沒分的見天兒的就往他家裏跑。他家就他一個人，你這麽一去，這孤男寡女的成什麽體統。娘親也不是勢利小人，若是你們雙方都有意，就盡早把婚事給辦了。省得被街坊鄰裏說閑話。”
“娘~你在說什麽呀？我不跟你說了，我先回房了。”
“喲，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啊？天天給他照三餐送飯的，也沒見你臉紅不好意思啊？這趙家小子父母都不在了，確實也是問題，不然你去探探他的口風，若是可以的話，讓他請媒婆上門提親吧，女方提親總是有點兒不妥。唉，你臉紅什麽啊，聽到娘親說的話了沒？”
“嗯......我知道了。明天我就跟他說。”沈熙雯回到房裏，回想今天潤哲的心不在焉，該不會......想的也是這件事吧。哎呀，真是......想著想著，沈熙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抱著枕頭在**打滾。等到頭發都亂糟糟了之後，爬起來走到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中自己嬌羞的麵容，沈熙雯傻傻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