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一月九兩
傍晚，書呆子回來，果然拿了一瓶藥油還帶著些淡淡香氣。吃過飯後，原本倒頭就想睡的查小敏卻硬是被莫雲言拉起來，要她塗藥油。
查小敏抬手推開他，白眼一翻道：“我又不脫光了出去裸奔，塗什麽塗？多此一舉！”
說罷，身子一歪又要倒下去。
可那書呆子反應也快，手臂一伸，直接將她抄進懷裏。手裏拿著藥油，不遺餘力的勸說道：“娘子，這藥油不僅能活血化瘀，還能怡神醒腦，味道也十分好聞，塗上了還能讓你睡得更香，反正也買回來了，你就塗上吧！”
“不塗！要塗你塗！”查小敏窩在他懷裏，眼皮都懶得抬。
“我又沒受傷，我塗幹什麽？娘子，你聽話好不好？”
莫雲言好言好語的勸著。
“不塗！”查小敏臉往他懷裏紮。
“娘子……”
“哎呀你好煩！”
查小敏倏地坐起身，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了個精光，隻剩一件褻衣，瞪著莫雲言道：“塗塗塗！愛塗哪兒塗哪兒！”
莫雲言差點被眼前的春光震得流鼻血，狠狠咽了口唾沫，趕忙將視線調開，道：“娘子，你你……自己塗吧！”
查小敏哪管其他，雙手一伸捧住莫雲言的臉強迫他扭過頭來與她對視。
“裝什麽裝？想要就直說，我都說了沒那麽嬌弱，你搞這些沒用的幹什麽？”
說完，紅唇一嘟就要親上他。
“娘子！”
誰知莫雲言卻一把推開她，然後飛快拿起外衣給她披在肩上，一本正經的澄清道：“你誤會了！我隻想給你塗藥，沒想別的！真的！”
莫雲言說著，抬手替她理了理鬢發，臉色微紅的望著她道：“縱然我愛極了與你在一起的感覺，可是你身體不適，我又豈能不顧？這藥極靈，為夫幫你塗上可好？待你身子好些了，我們……”
書呆子摟著她，舉著藥，臉色泛紅，嘴裏喃喃念著，雖然聽到他心口撲通撲通跳的震天響，可他的眼神是溫柔的，不帶一絲邪念。
查小敏覺得，有邪念的是自己。是她把所有人都想歪了，書呆子不是這種人，真不是。
在這種目光的蠱惑下，查小敏屈服了，乖乖趴在**，任由書呆子在自己身上塗塗抹抹，清清涼涼還帶著一絲香味的藥油讓她很舒服，她漸漸有些昏昏欲睡。
“娘子？”身後傳來莫雲言的叫聲。
她沒回應，意識昏沉。片刻後，感覺自己的櫻唇被一個溫熱的東西壓住了，還有書呆子略帶著些緊張與壓抑的呼吸聲。
她嘴角微勾，放鬆自己任他眷戀的吻著，直到沉入夢鄉……
“書呆子，後天咱們去遙香酒肆，接管他們的賬目。”
正吃早飯的莫雲言被查小敏突如其來的宣告嚇得一呆，本想夾給查小敏的一塊肉啪嗒又掉回盤子裏。
“娘子，你真的答應她了？你真的要我去遙香酒肆當賬房先生？”
莫雲言一臉不情願，不知怎麽的，他突然很不想去那是非之地。
“是啊！一個月九兩銀子呢！幹嘛不去？”
查小敏一笑，抬手夾起莫雲言剛掉的那塊肉，放進他碗裏。
“九……九兩？”
莫雲言聲音突然拔高，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不是一天一百文嗎？怎麽突然翻了三倍？
“一天一錢銀子，豈不糟蹋了我完美無缺的相公？自然得有高逼格的身價才能配得上我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相公！”
查小敏笑的一臉促狹。
“娘子！”書呆子又臉紅了！
嘖，真是的，一點都不經誇。害她隻敢點到為止，更誇張的都不敢說，怕羞的他找個地洞藏起來。
“好了好了吃飯了！你什麽都不用想，隻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行。還有，學堂教書的事不用停，後天將賬目弄清後你就繼續去教書。酒肆那裏，抽空過去看一眼就行！”
查小敏吩咐道。
“呃，可以這樣嗎？”莫雲言有些遲疑的問道。
“就這樣！”查小敏笑著點頭。
“娘子，你……是怎麽跟遙香夫人談的？”
莫雲言還是忍不住心裏的好奇，問了出來。
“也沒怎麽談啊，就是說酬勞必須讓我滿意，我才答應讓你去做賬。”
“然後你就提出一月九兩？”
“是啊！”查小敏點頭。
“然後她就答應了？”
“是啊！”查小敏再點頭。
怎麽可能？
莫雲言沒把這句問出來，可臉上的表情已經告訴查小敏他心裏怎麽想的了。
查小敏瞧著他，噗嗤一笑道：“怎麽？懷疑我的能力啊？你放心，有我出馬，這事自然成！你就等著拿錢就好了！”
“娘子，你不說明白，這錢我拿的不舒坦。”
莫雲言一臉不罷休的模樣。
這書呆子！
查小敏翻了個白眼，點頭道：“好！既然你執意要問，那我就告訴你！”
莫雲言聞言頓時眼前一亮。
“娘子？你肯告訴我為什麽遙香夫人會接受你這麽無理的條件了嗎？”
“那是因為本娘子天生麗質貌美如花，傾國傾城身段絕佳，妖嬈嫵媚賽過春花，所以才讓她自慚形穢，自貶身家啊！”
查小敏眼珠一轉，張嘴溜出一串成語。
“你……”
莫雲言一臉無語。
還有比他家娘子更沒臉沒皮的嗎？
“怎麽？你不認同？”查小敏竟然還征求他的意見！
“娘子！”他板起臉，一本正經的訓斥。
“相公……”查小敏放下筷子，坐到他身旁，一臉笑意的道：“我向你保證，咱們掙的每一分銀子都是清清白白幹幹淨淨的！但是，現在有些事我還不能告訴你，你也不許再問，如何？”
莫雲言看著她，覺得她並不像是在搪塞自己，終於還是點了點頭，歎道：“好吧，我聽娘子的就是！”
“這才對嘛！好了吃飯吧！”
查小敏甜甜一笑，坐回自己座位。
“娘子！”
查小敏剛坐穩，莫雲言又叫。
“又怎麽了？”查小敏歎氣。這個書呆子，還有完沒完啊？
“呃，我，我是想問……若是，若是那遙香夫人心懷不軌……我該如何？”
莫雲言吞吞吐吐，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話來。
查小敏眼珠一轉，故作戲謔道：“那你就笑納了唄！反正也不吃虧！”
“娘子！”莫雲言臉皮漲紅，堅定的道：“為夫絕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那你還怕什麽？好好做你的賬，其他的交給我！你放心，我會護著你，不會讓她有機會的！”
查小敏笑著安慰。
是的，她不會讓遙香有機會陷害莫雲言。因為，她會在遙香出手之前，先將她三振出局！
這叫釜底抽薪！沒有遙香，她看楚玉平還能玩出什麽花招！
三天後，查小敏和莫雲言如約來到遙香酒肆。看著酒肆裏男男女女熙熙攘攘的人群，莫雲言不自覺皺起眉頭。他實在是不喜歡這種場合。
“相公，我知道你不樂意來，不過為了咱們以後能吃香的喝辣的，你就委屈委屈吧！隻要跟遙香虛以委蛇幾天，咱們以後就是一片光明了！嗯？”
查小敏為書呆子打氣。
莫雲言點點頭，算了！來都來了，還能怎樣？反正娘子說他把賬弄好就可以自由活動，那他還可以每天去學堂教書，隻要不待在酒肆裏，他就沒那麽不自在了！
“莫秀才，查小娘子，你們總算來了！我可是等了你們多時辰了呀！”
遙香穿著一身紅色羅裙，抹胸之外還搭了一件白色近透明的大袖衫，將脖頸處大片白皙全露在了外麵，讓人一見就有股垂涎欲滴的衝動。
查小敏瞄了眼身旁的書呆子。
眼觀鼻鼻觀心，恍若未聞。定力不錯，沒給她丟臉！
“喲，莫秀才，我可是把您這尊大神請來了！您可不知道，奴家為了請您，可是費盡了心力呢！”
一陣香風撲麵而來，遙香夫人手裏捏著一條絲帕，身姿款款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