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已知婆媳矛盾,求栽贓嫁禍

“過來,如意,不要怕!這裏沒有外人,有什麽話你說就是。”她盡量對這個孫女保持溫和慈祥的樣子,讓她到她的身邊去。

如意進來的時候,後媽就已經被她嚇得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臉色煞白,舌頭都打了結。

張婆和吳嬸賭咒發願三小姐已死,扔到了亂葬崗,屍體還被一群野狗啃的夠嗆,那眼前又有一個魏如意突然闖出來,口齒伶俐,給她沒臉,到底是人是鬼。

魏老太太不愧巾幗英雄的稱號,事情發展到此時,居然還能保持鎮靜,語氣平緩“媳婦兒,你說昨晚兒我們的三小姐和花房的下人張糞球子私奔了,證據確鑿,那她現在又出現了,還說一切都是受你誣陷,你如何解釋。”

魏夫人一時間啞口無言了。

如意觀察四周,魏老夫人的房子並不奢華,低調大方,雕花的木床,青紗的床帳,棕色的被麵兒,紫色繡花的褥子,杯碗茶具,桌椅板凳,都是很普通的貨色。

她沒有逼迫自己的兒媳婦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拿出手帕,擦了擦如意額頭上的血跡,溫柔和善的說“身為女子,最看重的就是這張臉了,你怎麽反倒不當回事?留下疤痕,毀了花容月貌,嫁不出去怎麽是好。”老太太語重心長的說,也不知道真心還是假意。

如意又假裝感動,噗通跪下,涕淚橫流。

“求祖母發發慈悲救救孫女吧。”

“你到底是人是鬼?母親離她不是……明明如意已經……這不是咱家三小姐……一定是有人易容改扮,圖謀不軌。”後媽抖的像是觸電一樣,白著臉,仗著膽子,終於開口問了這麽一個尖銳的問題。

她到底是人是鬼,其實她自己也不清楚,這事大概應該白無常來定性,易容改扮,肯定不可能,沒有哪張假臉禁得住如意這麽折騰的。

老太太眯著眼睛,意味深長的說“你倒是說清楚明明三小姐已經怎麽了?問你話,你不說,不問你,你倒開口了,還是沒身份的話,這青天白日的,當然是人了,你若看成鬼,那就是你心中有鬼。”

如意也搭腔,挑著眉毛,有些陰陽怪氣“母親是想說,明明如意已經死了是吧!”

老太太沒理她們,她轉過身,拉起如意的手,親切起來,問道“到底怎麽了,是誰要害你?又和如歌的名節有什麽關係,你痛快些,說與我聽。”

這個偏房扶上位的兒媳婦魏老太太是向來看不上眼的,行走坐臥都透著窮酸的氣息,下賤都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不似如意的親娘,雖然毫無心機,缺乏手段,可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個大戶人家的閨秀,那樣的言行舉止才能入了她的眼才配的上她的兒子。

如果不是長女如雲被後娘算計,草草的嫁了,這個如意又實在指望不上,她才不會把希望都寄托在這個女人的女兒魏如歌身上。

如意忍住抽泣,一臉無奈的說道“前日您特意賞如意一個青花瓷瓶,如意甚是喜愛,今日早些時候,如意想去梅園之中摘幾束桃花放在屋子裏,添些熱鬧,沒想到,沒想到我看見……”

如意說道這裏有哭起來,麵上全是偽裝的恐懼之色,看起來怕的要死。

魏老夫人倒是知道,前幾天有個人人都不願意要的醜陋的青花瓶子被送到了如意那裏,還聽說她寶貝的要命。

“你到底看到了什麽!”老太太終於有些著急了。

如意在合計這實話她是不能說的,萬一讓老太太知道魏如歌傍上太子,那豈不是更向著她們娘倆兒,而且一定要把虛構的畫麵說的猥瑣一些,才能讓老太太生氣。

“我看見四妹妹和一個年輕的男子衣衫不整的在梅園裏說話,他們把鬥篷鋪到雪地上,男人的麵目甚是俊逸,手裏還握著一個豆綠色的肚兜兒,四妹妹麵色潮紅,至於說的什麽,如意是萬萬講出口的。”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說的像是真的一樣“他們很快發現了我,四妹妹和那個年輕的男子說不必怕的,她會叫夫人打死如意”

如意繼續上氣兒不接下氣兒的抽泣著,斷斷續續的說“然後把如意扔出府去,再稟告祖母如意和下人私奔,之後把屍體抬回來,說下人謀財害命”

如意覺得夠客氣得了,這裏麵得有七成以上就是基本事實,老太太一定會相信的,根本沒怎麽摻水。

頓了頓,繼續說“本來如意以為是四妹妹隻是在嚇唬人,可隻一會兒張婆和吳嬸果真過來,拖著如意到沒人的地方就是一頓毆打,如意是拚了命才掙脫出來的。”

沒等後媽去反映她說的話,她搶答似的繼續說,一臉的憋屈樣子讓人不得不相信她要應用就義。

“祖母,為了四妹妹的名節,如意可以死,可是不能這樣死去,這樣的話會讓父親蒙羞,會讓整個魏家蒙羞的,如意想著若是春夏,我隻身投了湖去倒也幹淨,對外隻說失足落水,可現在到處結冰,如意也沒了辦法,求祖母成全。”

她把自己說的大義凜然,涕淚橫流,自己都快信了,老太太明顯也聽進去了,多半是覺得她家三木頭沒本事把謊話編的這麽圓乎,再加上如意編造的故事比後媽編造的可信程度高很多,尤其她詳細描述了所見的男人如何如何的帥氣之後。

誰會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小姐愛上醜的像鬼一樣的中年男人,但是俊秀少年,那幾乎是失足少女的必備因素啊。

“還有這等豈有此理的事情!”老太太炸毛了,如歌搞出這樣的事情可能讓她的計劃全亂了。

“母親,您這是在說什麽呀!您可千萬不要聽信了這個小賤人的一麵之詞,冤枉我們母女……是魏如意自己不檢點,到處勾引男人,如今被發現了,自己躲不過去,還反潑如歌一身的髒水。”魏夫人一臉的委屈,嚶嚶的哭起來。

“如意是什麽性子,你當我這不知道,和她那個沒用的娘親一樣,一味忍受你,她要真有那栽贓陷害的本事至於被你折騰成這樣嗎”

如意現在的樣子確實慘兮兮的,幹巴巴瘦弱的營養不良,一身傷,外加一臉的血。

“母親!冤枉啊……你可要給我們母女做主啊……”後媽哭喊著。

老太太更加生氣“別叫我母親,你還不配,你也不是我媳婦兒,好好的女兒被你**成什麽樣子了,小小年紀居然就懂得私會了,傳出去叫魏家的臉麵往哪裏放。”

如意持續裝可憐,眼淚如注,在血水中衝出一道溝來,跪下扯著老太太的褲腿兒,裝作平常一樣窩囊的樣子,添油加醋“祖母千萬不要因為如意和母親生了嫌隙,如意死不足惜的。”

她說句拱火兒的話,基本就是你也惹不起兒媳婦,老老實實的得了,一般在婆媳關係中,最怕的就是這事兒。

老太太的鎮靜已經徹底被魏如歌的不檢點徹底擊潰,幾乎歇斯底裏的嗬斥自己的兒媳婦“平時我睜一眼閉一眼,對你甚是容忍,是不願和你這種下賤人材計較”

後媽據理力爭“事關如歌的名節,您怎麽能聽信這個小賤人一麵之詞呢!依我看,就衝她汙蔑如歌這一條兒,就該立即杖斃才對。”

老太太被氣的直跳腳“你還想在我魏家翻天不可,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麽身份,什麽貨色,靠著**的本事爬上了正室的位子,當真以為自己就是個夫人了,當真以為自己就是魏家的主母了,連嫡親的小姐也敢說殺就殺,當我死了嗎?沒人管的了你了?”

如意非常成功的激起了老太太的火氣,口氣已經開始汙了。

老太太很用力拍了桌子喊“你當我老糊塗了!我告訴你,就算我不出這個房門,也知道這府裏的每一個角落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平時怎麽對如意的當我不知道,她年紀小,不敢惹你,就以為我也是好欺負的嗎?你還敢告冤枉,你就是那個最不冤枉的。”

一名非常麵熟的丫鬟在門邊兒恭敬的稟告“老夫人,老爺過來了。”

“胡鬧,真是胡鬧!”

正在如意得意的時候,這場大戲引來了魏府的當家人靖國公,魏如意的親爹,老太太的親兒子,後媽的親老公。

魏大人聽說自己的老婆受了氣,吹胡子瞪眼的急忙趕來,記憶中如意這個親爹對親娘始終不冷不熱,對後媽可是真愛,寵的不得了。

他身著黑色長袍,國字臉,濃眉重目,筆直口闊,倒也有幾分氣派,像個領導的樣子,看著後媽的眼滿滿的寵溺,惡心的如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事實證明,啥都沒有護妻的親老公好用,江湖傳聞靖國公足智多謀,兵法超然,才思敏捷的,可一見他這老婆根本不分青紅皂白,心裏隻有一條,我老婆是對的,我老婆是好人,所有說我老婆不對不好的人,都是欠收拾的貨色。

親媽怎麽樣,說我老婆不好,我懟你,親閨女怎麽樣,讓我老婆難堪,我打你。

“母親萬不要被這丫頭哄騙了去,別看她小小年紀,不學無術,整日想著坑害別人,耍弄勢力,憑良心而論,這些年她雖為後母,對如意姐妹也算仁至義盡,她倒好,不知感恩,反而變本加利的為難於繼母,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