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娘子我是百事通
男人啊,進門的時候說的好好的今天是他來答疑解惑,可就這一會兒,他反而成為十萬個為什麽了,什麽都想問。
“你就當我能掐會算吧。”如意對付,總不能和他講販賣過人口的黑曆史,本來他就總是懷疑自己心眼兒不好。
“魏升不知道積德太多還是作孽太多,魏家兒子不爭氣,魏家的女兒卻總是讓人大吃一驚。”慕容恪有些諷刺的說,一張帥臉上盡是輕蔑之色。
他找個凳子坐下,脫下鞋襪去試穿護膝,像是不經意的問“魏家已經有個女將軍了,難不成又要出一個能掐會算的女軍師。”
軍師在古人眼裏大多神叨,大神級別的一般除了排兵布陣,還要身兼算卦,赤腳醫生,江湖騙子,比如諸葛亮,劉伯溫,薑子牙,如意一說能掐會算,再加上她什麽都懂的形象,還這麽和軍師的角色有類似。
魏升確實是重男輕女的,也不妨礙魏家的女子的光彩。
老大魏如雲,和如意同母,自幼熟讀兵書,深諳陣法,很多時候魏升都不得不服氣。被後媽陷害嫁給一個門將,隻能認命,許多人替她惋惜,沒曾想,三年之內,愣是把一個守城的門將培養成了皇帝親封的威虎將軍。
老二魏如風,是庶出,他媽是魏升從軍隊裏搞來的,武藝高強,十四歲上戰場,如今二十三歲了,帶領一隻鐵軍,打硬仗聞名,從無敗績,一杆長槍讓敵人聞風喪膽,談之色變,見了都躲著二十裏,守在海北,至今無人敢娶。
她自己就不說了,是個冒牌貨,魏如歌那丫頭剛十二歲,殺伐決斷,已經初見端倪了,以後奮鬥在後宮這條路上,她要到二十多歲,不定能弄死多少人呢。
反而魏家的三位少爺,一個一個窩窩囊囊,都是怕老婆的貨,老婆一瞪眼,就要尿褲子。
“怎麽不說話了?”慕容恪綁上護膝,看如意若有所思的樣子發問。
“沒事,我就在想你說的話,我們魏家的姑娘確實都太厲害,我覺得有些驕傲。”
“現在所有人都盯上了你這個魏三小姐,看你能翻出什麽天來。”
如意坐在他旁邊,幫他整理下有些擰著的褲子,拈酸的說“我可不能翻天,我又不是封神榜裏的神仙,沒有翻天印。”
慕容恪沒有笑,他突然抓住如意的手,眼睛中又露出那種凶光“你真的願意嫁給我?”
如意被問懵住了,計劃是這麽個計劃,這張臉,小鮮肉海報上的明星也比不上啊,還是國家領導人的兒子,皇二代,為什麽不願意嫁。
“我願意啊!”如意輕描淡寫的回答。
“如果不是我,你可能就當上太子妃了,未來就是皇後。”
哦,原來他琢磨這事兒呢。
如意笑著一拍他的肩膀,很仗義的說“嗨!這不是有你嘛!太子就靠邊站了,再說啦,誰說嫁了你我就不能是皇後……”
慕容恪的眼睛唰唰的閃著寒光“這話誰和你說的!”
她的本意是說自己可以改嫁,慕容恪理所當然的誤會成她有心讓他奪嫡了。
“鬼……鬼說的。”
確實是白無常說的,魏家三小姐是天命,將來是要做皇後的。
“不要和本王開這種玩笑。”
慕容恪最恨的就是奪嫡這事,這些年的風言風語已經讓他承受了很多不白之冤。
很突然的他的神色有些異常,思路都被打斷了,像是遇上了不可思議的事情,手掌輕輕摩挲著裹上護膝的地方“這個東西會發熱。”
看著他一臉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如意撇撇嘴,白了他一眼“難道我會騙你?”
“你真的沒有問題問我?關於我身為一個王爺為什麽會落到人販子手裏,又為什麽會回宮?”
如意就知道,這麽大的孩子能憋住話就見鬼了,擺了一身架子,忍不住了吧,她還偏就不問。
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就不說,反正也對他的人生經曆也沒啥興趣,將來不要長殘就好。
“你不會是青海叛軍派來的奸細吧,什麽都清楚所以不需要問。”
見慕容恪無端懷疑,如意也不惱火,反駁道“你見過那麽傻的奸細,我要是奸細就不勾引你了,該勾引你爸了,皇上一晚上去幾次廁所那都是有價值情報,泡你這麽個沒實權的王爺能搞出多少消息來。”
“你還懂情報?”慕容恪更加疑惑,覺得這個魏三小姐也太不可思議了,簡直是無所不能,深不可測。
如意一笑,燦若星辰“你算是撿到寶了,你家娘子我外號百事通,有問題就問,別控製。”
“何為泡本王?”慕容恪一臉正經的問,有些可愛,有些調皮。
“等你過了十八歲生日,我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徹徹底底的告訴你。”她踮起腳尖,以長輩的語氣輕拍了他的肩膀。
不得不說她還真就喜歡慕容恪這個樣子。
“你不說本王也知道,莫不過是思慕,愛戀之意,魏如意,你可知道,本王也泡你。”
如意真不知道該和他怎麽解釋比較好,一頭黑線,隨便他怎麽想吧。
看著慕容恪的樣子她的腦子猛然轉了一下,青海奸細?
“你一直問青海奸細?是不是真的懷疑青海叛軍在中山城安插了奸細。”
一遇到這種暗處使壞的事情,如意的腦子轉的尤其的快,尤其的興奮。
“青海的守軍近來一直失利,我軍就像是被製住一般,父皇懷疑朝中出了奸細。”
“你信我嗎?”她摩拳擦掌。
“信!”慕容恪說的非常肯定。
這孩子太天真了,連她都信,難怪被拐子拐去賣了。
“我想辦法幫你把奸細揪出來。”如意撓了撓胳膊上的功德花,對於坑人,是損功德的壞事,但是去坑那個破壞了國家團結和人民利益的壞人,那隻能說她是個智謀無雙的英雄,按說這朵花得給記工分呀。
有了這個想法,功德花的葉子果然精神抖擻了一些,她的身體也覺得舒爽了不少,生命突然走出現了新的意義,果然換一個角度,世界自然就開闊了。
“你?怎麽可能?”
唉!小瞧人不是。
那晚上如意用一把釘子和一團紅線把觀月居的一麵牆裝飾城了盤絲洞風格,也讓慕容恪第一次體驗到什麽叫做FBI的行為分析術,當年在黑社會團夥裏,FBI課程是必學項目,她的成績並不好,對付二戰間諜,軍統特務是不行,但是對付一個電報機和摩斯密碼都不知道的青海叛軍奸細,足夠了。
慕容恪一夜未走,極盡腦力給提供各種信息,如意發現慕容恪的記憶力驚人的好,幾乎記得住每一份公文的每一個經手人。
“驛站?奸細隻是一個驛站?難不成驛站裏所有的驛使都是奸細?”
她搖搖頭,那應該不會。
“你能不能給我搞一個能拋頭露麵的身份,總這麽讓我當小姐,簡直太浪費人才了。”
“可是所有的公文都是火漆封印的,驛使根本無法打開。”慕容恪還沉浸在剛才的問題上。
如意白了他一眼“不用動腦子我就能告訴你三種拆開後讓人看不出來的辦法。”
慕容恪一皺眉“你要什麽身份?”
“簡單呀,你就和你家皇阿瑪和你家老佛爺說,中山城出了奸細,這事隻有我魏三小姐可以搞定,而且願意出麵搞定,你對此也沒意見,讓他倆給我發一個隨意進出宮門的通行證,我分分鍾驚喜給他們看。”
慕容恪皺著眉頭“皇阿瑪,老佛爺,和通行證是什麽?”
就是你爸,你奶奶,還有出宮的腰牌。
估摸著慕容恪早晨從觀月居出來的時候已經早晨九點多,他帶來的小夥子一直筆直的戳在門外,廁所都沒去過。
這是絕對是人才呀,需要拉攏呀。
灑掃院子的宮女太監內心十分澎湃,宮裏開放的姑娘見過不少,可人家都在天亮前把人放走,開放成魏三小姐這個囂張的樣子,實屬罕見。
春雲秋水拐著彎兒的勸諫她家小姐,雖然喻王殿下實在英俊,她們也有婚約,可實在應該背著點人。
如意特意囑咐春雲秋水,不要去管他們,愛是誰的臥底就是誰的臥底,反正又不是她給他們發工資,倒看看宮裏的人誰想第一個害她這個魏三小姐。
補了一白天的覺,傍晚十分,慕容恪又折回來了,出入的叫一個大方,那個小哥再次守在門口。
桌上放著紅棗桂圓粥,秋水親自熬製的,她比如意還要多疑,從不相信人家送來的飯菜,單獨開個小廚房做給如意做飯。
“你爸答應了?”如意端著粥碗問他。
慕容恪並不是很不習慣有人這麽稱呼他的父皇。
“答應了,父皇說既然敢讓魏家二小姐從軍抗敵,就敢讓三小姐查出奸佞。”說完他把隨意進出宮門的令牌給了如意。
這粥的味道實在不錯。
“秋水,灶上還有粥嗎?給喻王殿下來一碗,還有栗子糕,上一盤,給門口那小哥兒也準備點飯菜,再把咱們帶來的醬牛肉給他來一盤兒。”
慕容恪眉頭一皺,有些酸酸的說道“你對他倒是很好。”
“愛護人才嘛,人家昨天站了一夜,估計今天你也沒給他放假,肯定連個吃飯的功夫都沒有,你這是在榨取員工最大剩餘價值。”
“來也,在這裏不必客氣。”
來也是那位小哥的名字,慕容恪趾高氣揚的吩咐,一點沒了在人販子大街上的窩囊樣子。
“是,王爺。”
慕容恪告訴如意,來也其實並不是小哥,他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隻是內力深厚,所以看起來很小。
來也自十六歲護衛慕容恪,形影不離。
來也母親過世,慕容恪準他回鄉丁憂一年,結果就是這一年慕容恪在青海叛軍那裏出了事,他十分愧疚。
慕容恪說的津津有味兒,如意的思路早就飄遠了,她手捧著粥碗。
“你呢,給我挑幾個人,身手無所謂,要那種扔在人堆兒裏就看不見的長相,做事情認真負責的。”
“你要人做什麽?”
“教他們監視。”
慕容恪再觀月居吃過飯離開的,如意的能量讓他覺得有些後怕,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女人。
事情進展的相當順利,由皇上特意下旨按著要求,精挑細選撥了50個人給如意調遣,還給了她一個喻王的幕僚的身份。
於是就有了春風得意的如意公子,手下有50貌不驚人的小弟,傳言有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本事。
明白人都心照不宣,甚至心生好奇,這魏家的三小姐到底有什麽驚人的能力。
隻有靖國公魏升急得火冒三丈,一天三次上書皇上,大說特說此舉不妥,於禮法不合,於朝廷不利。
至於對皇上來說,他已經在魏家大閨女,二閨女那裏領教過魏家女兒的本事了,而且得了不小的好處。
這個老三更是了不得,略微動動腦子就洗清了滿朝文武的通敵叛國的嫌疑,思維之敏捷連他最聰明的兒子喻王都比不得。
那還不要人給人,要錢給錢,加以重用。
至於魏升也就是他對付兩客氣句,畢竟要用人家女兒,怎麽也不能罵人家老子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