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首批人才
用五十個人盯著編製二十五人的驛館，還是相當充裕的，她把人員分成兩組，一組監視兒，一組培訓，輪班上課。
不得不提皇帝的眼光，這群人的素質實在是太高。
五天後，如意預備的教案還沒講完，奸細就落網了，依翠樓並不是很紅的姑娘翠芳，一位提供上門援交服務的婦女，三十來歲的年紀，驛站是他的固定客戶之一，價錢低到意想不到。
搜身的時候被查到身上帶著封信的火漆，在其住處搜出大量信鴿，有的信鴿腳上還綁著情報。
抵賴是抵賴不得的，至於為什麽他們會想到搜一個援交婦女的身，如意並沒有追究，隻能說他們天分真的很高。
“公子，檢查過了，身上沒有武器。”
“牙齒裏查了嗎，有沒有毒藥囊。”
“查了，沒有。”
嘴裏連個藥囊都沒有，還真不是個高級貨色，和電視劇裏演的都不一樣。
“交給王爺吧！”如意一揮手，十分失望。
“送去府衙！”慕容恪倒是大方，好不容易抓到的人說送出去就送出去了。
“王爺，公子給我們講過，抓到奸細要審，大魚總是在後麵，誰審出來功勞就是誰的，送出去，我們的功勞豈不是就斷了。”
一個學生尖銳的反駁，他略微年長，和慕容恪說的上話，而且一看就認真學習了。
另一個在他身邊的也搭腔“王爺，公子還說了，但凡有奸細，必然是一條線運作，而絕非一個人，我們順藤摸瓜，必有斬獲。”
年紀最小的剛剛扣完奸細牙齒，看這邊課餘討論的很熱鬧，也過來湊熱鬧，總結學習成果“如果審出我們得罪不起的人物，不能聲張，加緊監視，越是大人物越是要證據確鑿，越是要一舉拿下絕不能讓他有反擊的機會。”
一個高個子的補充道“如果王爺有想解決掉的人，我們隻要稍加引導……”
看來經過五天的突擊學習，如意建了一個很不錯的班底嘛，這五十個人前途無量，很可能以後就成了大燕的76號之類特務機關，坑害個把人不成問題。
慕容恪咬著牙問如意“你都教了他們什麽？”
“一些常識，看來大家學的很認真，不過刑訊逼供的課我們還沒有講，我們還是把這份功勞當做人情送出去，以後多的是學習的機會。”
她把慕容恪叫到了沒人的地方，告訴他這人不能送到府衙，要送到秦王那裏。
“為什麽？”
千恩萬謝，他隻是不明白，而沒有想到如意和秦王有一腿上去，不然還真不好解釋。
“秦王是帶兵的，沒準青海的叛軍就要他來打，肯定審的盡心盡力，再說他手裏有軍權，我們多巴結巴結沒虧吃。”
其實如意是覺得審奸細這事雖然容易領功，更容易結仇，她現在沒有勢力，最怕的就是仇家，所以得罪人的事還是讓別人做吧。
那五十個人非常不爽，但是聽說是如意公子的意思，就覺得定有深意，這就是領導的魅力。
閑暇時間如意和老白探討一下，如果別人和她學壞了，算不算她的罪過，還有如果她為了國家安全而對間諜進行殘忍的刑訊逼供，功德花會不會枯萎。
老白看來，第一條性質不好定，絕對是一個灰色地帶，他要請示上級。第二條倒是好說，這類事情可以做，不過要提前找他報備，如果情況緊急可以用傳聲符留言，隻要不出人命，是賞是罰，他會按情況進行人性化的處理。
於是當天她就報備了一條，打算第二天去秦王殿下的軍營試試效果。
其實主要因為秦王的辦事效率十分讓她憂心，審了三天三夜，毛都沒審出來，還被人吐了一臉吐沫。
他手下負責審訊大漢們，真的是很沒天分很業餘，連起碼的老虎凳辣椒水都不懂，除了拿鞭子抽抽抽，就是拿鞭子抽抽抽，也不怕自己抽出肩周炎了。
既不謙虛還不老實，看秦王同意由如意去審，不高興的哇哇亂叫。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後如意拿著名單出來，功德花還好好的，她很滿意。
裏麵陪著審訊的人，臉色都白了，汗水浸濕了衣襟兒和褲襠。
“你見沒見過用一方手絹和一個水壺就讓人招供的，說是幹溺，對著人笑的像朵花兒一樣，反手就把犯人的手指頭敲個粉碎，犯人喊都不敢喊，因為他說隻要她張嘴，就把她舌頭拔出來，我在一旁看著都想招出點什麽來。”
如意把名單遞給秦王“就當我今天沒來過，肅清的功勞歸你，不許和喻王說是我審出來的，太影響形象，他總琢磨我不是好人，以後會影響夫妻感情的。”
說完就騎驢離開，就給軍營一個妖豔的背影，秦王手下紛紛感慨“這如意公子雖然年紀小，真是個有手段的能人，也不知喻王哪裏尋來的，不知能否為我們所用。”
隻有秦王望著如意公子離去影子，悵然若失“如果我告訴你們，那是個女人呢。”
如意這般花容月貌的，居然沒人相信她是個女人。
“王爺莫要開玩笑，如意公子確實俊秀些，怎麽能說人家是女人呢。”
秦王如實解釋了如意的身份，一聽是魏家三小姐，很多人感歎魏升又多了一個嫁不出去的閨女，喻王殿下得是有多大的勇氣才敢把這樣的女子娶進家裏，還同床共枕，預計他悔婚的幾率有百分之百。
之後的事情，如意並沒有過多的插手，在觀月居混吃等死的過上了一陣蹲膘的日子，計劃趕緊把身子養結實了好迎接春天的大活兒。
轉眼到了三月，天氣有了一些暖意，如意的病也算大好了。
進宮之後和這位鬼大人見麵的機會少了很多，但是不妨礙經常用傳聲符煩燥他一下，打探一下即將到來的大事情究竟是什麽，他竟然沒說漏過一句。
就算不說也好猜，能讓全城都陷入危難的天災人禍並不多見，打仗一時半會還打不到這裏，中山城地處平原，泥石流，滑坡都挨不上，旱災看來也不像，地震算一個，還有一個最要命就是瘟疫。
地震她是勘探不出來的不做多想，但是咱們現在手底下也有小弟，調查一下傳染病還是力所能及。
如意給中山城畫了十個片區，每個片區每十天之內非意外死亡人數超過三個的，意外生病人數超過十人，就要上報到這裏。
隻要白無常不傳播喪屍病毒，估計都能盡快防住。
初七，太子微服出巡遊山，病倒在郊外張家村，同天張家村片區急報過去三天死亡兩人，昨天夜裏死七人。
疫情就這麽開始了。
喻王和秦王不約而同緊急進宮麵聖，上報的卻是同一件事情。
秦王得知的途徑是昨夜審結的最後一個奸細，不堪重刑，說出曾見過一批茶碗要白送給哪個村莊的百姓，這批茶碗是去年，青海大鬧瘟疫之時留下的，不幹淨。
去年青海瘟疫死了幾萬人，好幾座城池直接成了死城。
喻王的消息補充了這個信息，張家莊突發瘟疫。
皇帝並沒有好奇喻王如何知道張家莊疫情爆發的，他猶豫著讓哪個兒子去得這件功勞，同時也有些擔心太子。
太子是他的長子，不得不承認簡直和他太像了，他有些懷疑太子是預先知道了消息，才會到張家莊，先斬後奏，他這個父皇就不能再派別人去處理此事，否則以他太子的尊貴身份，怎麽會到那麽一個村子微服私巡。可既然事先知道，他怎麽又突然病倒在哪裏，太子從不是冒進的人。
皇上還未決定之時，殿外傳旨的太監，帶著一個慌張的宮女走了進來，噗通跪倒在地，正是太後宮中的映蓉。
宮女帶著一封信，太後旨意一定要皇帝親自看一遍。
“這信是如意公子寫給喻王殿下的，被送到了觀月居的春雲手裏，因信封上寫著十萬火急，春雲左右尋不到喻王，又怕她家主子遇到了危險，就問我怎麽辦，我隨即把信承給太後，太後看完之後氣血上頭突發頭昏，囑托我千萬把信送到皇上手裏。”
麵對如此複雜的羅圈兒信，皇上居然明白了，真不愧是皇上，還不忘關心親媽。
“太後現今如何？”
“我走時已經叫了太醫，現在奴婢也未可知。”
皇帝手裏那封信，還真不是出自如意的手筆，而是她的學員27號，這人據說是個秀才，尤其擅長公文。
信得主要內容很簡單，瘟疫凶猛，抓緊實行全城隔離，太子不能回宮，喻王千萬不要過來，下附中山城中和皇宮的隔離建議，27號洋洋灑灑寫了兩頁紙。
為什麽不是如意寫的呢，因為此時她正在和白無常吵架，沒心思拿著毛筆在那描字，她的毛筆字雖然還行，速度實在不敢吹牛。
白無常據理力爭“我親自給你提交的簡曆，你確實有醫科背景呀！”
“在急診室做過五個月護士，不代表我就能治黑死病。”
“這時候人才不好找嘛，哪裏就什麽都會做，碰巧還死了，前年我還把一個泥瓦匠當土木工程師用，人家不照樣給我蓋出一座城來，你當功德花那麽容易開呢。”
如意吩咐扒帳篷駐紮在村外三裏，連派出去三個送信的人，反複叮囑慕容恪，這裏凶險打死也別過來，快叫皇上派兵隔離此地，再商量具體防疫措施。
她搓搓手臂上的功德花，心裏罵了白無常的十八輩祖宗，為了功德，為了小命，這村子是非進去不可了，先把太子撈出來，自己還和他綁定著呢。
“報信兒的人現在怎麽樣，有沒有發熱現象？”
1至7號是負責調查本片區人員，他們全都進過村子，已經被單獨隔離在一個帳篷裏了，寫公文的27號要保證絕對沒事，不和任何人接觸，也已經被單獨隔離出去。
機靈的34號被如意留在身邊，隨時調動，38號家裏做過裁縫，讓他按著如意的設計的意思去做防護服。
這個古代病毒異常凶猛，感染後體弱者大多三天內死亡，身體好的會拖三天才見症狀，他們今天上報了死亡人數之後，病情突起，很多人暈倒在田間路上，持續發熱。
“回公子，目前還未有人出現發熱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