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收監
暗室之中,曖昧氣氛噴薄而發。
張雲清紅暈贏麵,隻覺得渾身發熱,之前喝的酒後勁似乎上來了,臉耳朵都是紅呼呼,滾燙的。
蕭遺輕輕笑,似乎忘記了自己要問的問題,隻是死死地看著眼前的人兒。
張雲清垂眉低目,“我們點燈吧!”
蕭遺輕輕搖頭,“不要,都半夜了,不要擾著別人。”
張雲清嗔道:“這麽晚了,那你還打擾我!”
蕭遺咧嘴,湊到張雲清耳邊,“我和你,能叫打擾嗎?”
“你就會油嘴滑舌,肯定騙過不少女人!”
蕭遺嘶了一聲,“天地良心,對我投懷送抱的,普天之下隻有你一個人!”
張雲清漲紅了臉,“那是身不由己,情不自己。”
蕭遺唔了一聲,越湊越近,“現在呢?”
張雲清側頭,裝模作樣,“什麽現在,我不知道。”
蕭遺再靠近,身前的衣襟蹭到張雲清的唇間,瘙癢難耐,“你要做什麽?”
“我能做什麽呀?你這一介弱質女流!”
張雲清忍不住抿唇,懷疑蕭遺是故意的,鼻尖縈繞著奇怪的香味,大概是蕭遺身上帶著龍涎香還是**香,不知怎麽的,這一刻忽然好聞起來,“我就是了,你難道還能欺負我不成。”
蕭遺的喘息聲有些重了,他頓了頓道:“張雲清……”
張雲清皺眉,蕭遺不止一次喊自己的名字了,心裏有些疑惑,但是到嘴邊,卻是更加曖昧的話,“我有點熱……”
蕭遺吞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滑動,“我也有點。”
張雲清趁著空隙,往後麵退了一大步,不小心磕在桌子角,忍不住嘶了一聲,蕭遺皺眉,急急走過去,問道:“怎麽了?疼不疼?”
張雲清搖頭,“沒事。”
因為一退一前,兩個的空隙又變成一樣了,不過張雲清身後有依撐,蕭遺便欺身而上,張雲清一愣,眼睜睜看著蕭遺越來越近的臉,咬唇道:“你做什麽?”
蕭遺微微一笑,一隻手搭上張雲清肩膀,一隻手附上張雲清腰肢。
張雲清微微一僵,心如擂鼓,兩隻手不知道往哪裏放,趕緊低頭。
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蕭遺一親香澤,腰間那隻手忽然慢慢往下摸索,肩上那手也移下來,很快就到了張雲清腳踝上。
張雲清怔忪的睜開眼睛,隻見蕭遺蹲在自己身前,一手撩起裙子,一手扶著右腳的腳踝,淡淡道:“女孩子最愛惜皮膚了,你磕傷了,不但疼著,也不好看,坐下來,我給你瞧瞧吧。”
“好。”張雲清心裏一暖,緩緩坐了下來,扭過身子,“你等等,我點上燈,太黑了。”
蕭遺嗯了一聲,聲音低沉。
張雲清掌燈,彎腰給蕭遺照亮了腳邊。
“傷的不重,隻是青了一點,疼嗎?”
“不疼。”
蕭遺的聲音輕輕的,像是三月春風,輕撫臉龐。
“我有藥油,是用茉莉調製的,不會難聞。”蕭遺說著,從袖裏乾坤拿出來一個白色細口小藥瓶,滴了一滴藥水在食指指腹,隨即附上張雲清腳踝,輕輕一抹,卻不撒手了。
張雲清咳嗽一聲,“蹲著腿不酸嗎?”
蕭遺身子一僵,咬牙道:“不酸。”
張雲清哦了一聲,不知道再說些什麽。
蕭遺收回手,緩緩站起來,半天輕輕歎氣道:“我有點累了,先回去睡了,你且早些休息。”
“好。”張雲清說不出來是失落還是別的什麽,蕭遺是個自製力極好的男人,一旦做了決定就是鐵了心,想他這樣釣魚者,是最厲害的,一個魚鉤掛上魚餌,在水裏晃來晃去,魚兒很容易被吸引,但卻很難上鉤。
蕭遺頓了頓,便轉身出了,還體貼的替張雲清帶上了門。
張雲清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天亮了,大約是昨夜裏沒有睡太多時間,導致自己一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卻好奇沒有人來叫自己上路。
急急忙忙穿了衣服,洗漱幹淨,就往大堂去。
一進去就發現店裏所有的人包括店裏的夥計都在,還有幾個身穿官服的人在盤查跑堂的夥計,心下立馬沉了一沉,這官府的人一旦插進來就很難再短時間之內脫身,那群沉沙門的人本就是針對他們,這次要是被他們逮到了把柄,就會吃官司,雖然可以把神捕營的文書拿出來,但很可能會暴露行蹤,而蕭遺是絕對不會和朝廷合作的。
張雲清忐忑的走到越旭邊上,輕聲問道:“怎麽了?”
越旭臉色極差,冷哼道:“還不是那群沉沙門的人,非認為李大哥手是凶手,大清早報了官,不讓我們上路。”
張雲清掃了一眼,除了林執衣,已經全部到了大堂裏。
遲燼和朱雪原站在櫃台前麵和一個穿著黑衣,腰間纏著鐵鏈,左手還拿著樸刀的中年捕頭在說話。
那捕頭聽完,便轉身,昨晚為難張雲清一行人的沉沙門領頭人上前,又低聲說了一句話,捕頭皺眉,看向張雲清。
張雲清心裏暗罵那個沉沙門的領頭人,但麵上卻微微一笑,捕頭還以微笑,緩緩走過來。
“姑娘,我是縣衙的總捕頭宗少義,聽張群說您是昨晚唯一的目擊之人?”
那叫做宗少義的捕頭很有禮貌,與張雲清隔開幾尺遠,雖然已經有四旬的年紀,但是慈眉善目的樣子,倒是讓張雲清沒了惱怒的情緒,低聲道:“是的。”
“可以再次說明一下當時的情況嗎?”
張雲清點頭,“昨晚三更的時候,我出來找吃食,遇見了朱雪原,他就帶我去廚房裏,我待到三更三刻多一點就離開了,因為天很黑,我沒有看其他地方,就注意腳下,過了角門,聽見死者房間有聲音,抬頭看了一下,就看見一個黑影竄出來,然後跳上屋頂,就不不見了。”
宗少義捕頭點點頭,“之後你們所有人都出來了,除了張群所說的李程一不在店裏是不是?”
張雲清點頭,“但是凶手定不是我們的人,我們本就與他無冤無仇。”
宗少義搖搖頭,“不是的,其實那李程一與張群一夥人的的確確是有嫌隙的。”
張雲清心裏一驚,這可昨晚說好的不一樣,如此一來,便就是成為李程一仇殺了,更何況沒有在場,就更難說清楚出了。
而李程一坐在角落裏,兩個差役在問些什麽。
“但是我還有些疑問想請姑娘給在下再說一下。”
張雲清點頭,“但說無妨。”
“昨晚為何在廚房裏和朱雪原做什麽待到那麽晚?”
蕭遺就在張雲清身後,聽見此話,冷哼一聲,張雲清明顯身子一抖,“昨夜裏有些餓,朱雪原知道就熱了酒和一些牛肉,和我一起喝了幾杯,所以出來遲了。”
說道這裏張雲清皺眉,想起昨夜朱雪原似乎聽見有異聲,兩個人才散了,遲疑了一下,便道:“昨夜我們喝酒的時候,朱雪原聽見有奇怪的聲音,但是我沒有聽見。”
宗少義正顏,“可當真?”
“對。”張雲清想了一會,鄭重的回答,“他會寫拳腳功夫,比我耳朵靈敏一些。”
宗少義微微點頭,“勞煩姑娘了。”
“不用客氣。”
宗少義隨即轉身就向朱雪原,蕭遺又是冷哼一聲。
張雲清癟了他一眼,隨即湊近道:“是關於李大哥的事情,我問了一下,回頭事情結束之後和你說。”
蕭遺聽見是李程一,皺眉道:“等會說。”
張雲清愣了一下,沒想到蕭遺如此重視李程一,點點頭道:“我回頭找個時間和你說。”
宗少義舍了張雲清,直奔朱雪原。
“朱老板,張姑娘說你昨日在廚房聽見有異聲?”
朱雪原愣了一下,想了想道:“是的,我聽見有腳步聲,很輕,大概是從外麵進了院子。”
遲燼皺眉,瞧了一眼朱雪原,自己煞費苦心不讓他走上江湖那條血雨紛爭的路,卻沒料到朱雪原天賦也是極好的,憑借著師傅留下來的基本秘籍,自己鑽研,竟然武功也是不弱了。
宗少義沉吟好久,“可有其他的什麽異常?”
朱雪原低頭想了一會,“沒有。”
宗少義又問幾句,可是奈何朱雪原除了腳步聲都沒有聽見。
李程一那裏問了半天也沒有什麽結果。
張群不樂意了,冷聲道:“既然已經證明了這個李程一有嫌疑,你們都不關押嗎?”
宗少義冷眼瞧著,“我們如何做,需要你來指示嗎?”
張群大怒,拍案而起,指著宗少義就要破口大罵,忽然那病怏怏的書生餘涯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道:“不要動了肝火,官府辦事,素來有律法。”
張群頓了頓,道:“是我魯莽了,抱歉!”
可是他眼裏狠毒,嘴上卻一副討好的樣子,讓宗少義少不得擺臉色。
接著餘涯又道:“按照我朝律法,凡牽扯命案,有兩人以上舉報者,便要收監。”
宗少義一愣,上上下下瞧了餘涯好久,才緩緩道:“你是何人?”
餘涯拱了拱手,“我叫餘涯,是個秀才。”
“既是秀才,該是我向您行禮才是。”
餘涯擺擺手,“不必多禮,隻是剛剛在下說的是不是在理?”
宗少義皺眉,“是在理。”
“那麽,捕頭大人為何不收監李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