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血案?
張雲清聽完,歎口氣,“我也不知道關於李程一的事情,隻知道他是蕭老板從雪地裏撿回來的,這個我還是聽鐵算盤說的。”
李程一離家後,流浪半年,因為隻會舞文弄墨,很快就沒了銀兩,就隻能和乞丐混做一團,終日乞討。
乞丐也是有等級,有女丐也有男丐,有些勢力的男丐總是以欺辱女丐為樂,李程一是個純良的好孩子,自然不會同流合汙,甚至是救了那些女丐,最後卻被一群男丐打的半死。
恰逢了大雪,寒冷使他多年的心疼發作了。
是蕭遺救了他,後來李程一總問蕭遺為何救一個乞丐。
蕭遺隻是淡淡說他隻是那天心情好。
後來,蕭遺發現他聰明過人,天賦極高,便開始教他武功。
李程一真的很聰明,他的天賦甚至比遲燼還高,蕭遺所教,全部都接納吸收,有時候甚至舉一反三。
蕭遺更加高興了,自己會的全部都灌給李程一,李程一就開始了漫長的第一樓生涯。
“你為什麽不肯說那天發生什麽事了呢?”
朱雪原歎氣,“不能說,這件事情,師傅說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張雲清喝完一壺酒,身子暖多了,臉也紅撲撲的,“你師父是當年一手建立神捕營的人,還是朝廷命官,難道是和皇家貴族有關?”
朱雪原怔怔的看著屋外,搖搖頭,端起酒杯,看了一眼波光粼粼的酒水,幽幽道:“後來幾年師父老是釀酒,以前他可是最見不得酒的,大概是因為二師兄的,二師兄身子骨弱,又不能受刺激。”
張雲清喝完最後一杯酒,剛要接口。
朱雪原擺擺手,側耳聽了聽,道:“外間有人。”
張雲清撣撣衣服,“今日就到這裏吧!我回去了。”
朱雪原點頭,“我從前麵大堂繞回去,你就從這裏走吧!”
張雲清拉開門,裹緊衣服,匆匆走出去,因為黑暗,隻能摸索的向前。
“砰~”
後院客房裏傳出奇怪的聲音,張雲清側頭看了一下,隻見一道黑影,匆匆從最後麵的客房竄出來,很快就跳上屋頂,消失不見。
張雲清大驚,心裏所有恐怖電視劇回放個遍,才記起來大喊:“有刺客!!”
後來覺得不對勁,忙換了個方式,“抓賊啊!!!”
這兩聲,驚起了無數人,後院的客房裏,大多都是江湖人,江湖人最是警覺,一有聲響,就全部醒了,各個掌燈穿衣,全部湊到院子裏。
蕭遺最先出來,摟住張雲清,低聲問清楚情況,末了狠狠道:“事情結束,你好好解釋解釋一下。”
院子裏住的人本來就不多,除了他們還有上午就住了六個江湖人,看起來是一起的。
所有人都擠在院子裏頭,遲燼也出來了,找到朱雪原就嗬斥幾下。
許節最是警覺,一腳踹開了那竄出黑影的房子。
身後的那夥江湖人就湧進去,隨即傳來刺耳的叫聲。
張雲清一驚,蕭遺像是回答她一般,道:“有很重的血腥味。”
屋子裏已經有人點上燈了,狹窄而又幽暗的屋子裏頭,一個男人臉朝上躺在地上,脖子伸的老長,僵直的四肢怪異的蜷縮著,他的胸腔空陷,鬥大的血窟窿一直在流血。
段一針第一時間就摸到屍體,伏在地上,檢查著傷勢。
最終也隻是搖搖頭。
為首的大漢瞧見,眼睛血紅,掃了張雲清一眼,狠狠道:“說!”
蕭遺臉色一沉,就要動手,張雲清哪能讓他衝動,自己上前道:“我隻是出來找些吃食,是直接從自己的房間,通過角門,然後碰見了店家朱老板,朱老板和我一起去的廚房,我們喝了點酒吃了點東西,現在身上還有炭火味和酒的味道。”
朱雪原也點點頭,“我可以作證。”
張雲清冷靜的繼續道:“三更過了三刻的時候,我從後麵的門出來,朱老板在裏麵收拾東西。因為天黑,我就低著頭走,到長廊的時候,聽見怪聲,抬頭就看見一個黑影從這個房間竄出來,跳上房頂就不見了,就我看來,黑影五尺有餘,男子,偏瘦,輕功很好,無聲無息。”
一番話畢,那大漢也緩了不少,也許是攝於蕭遺的威勢。
段一針蹲了好久,也站起來了,“一刀斃命,直擊膻中穴。”
張雲清疑惑,“是刀所導致的傷口?”
段一針沉吟,“也可能是比較寬厚的劍刃。”
“店家!是不是所有人都在這裏了?”那為首之人忽然問道。
朱雪原本來在前麵觀望,一聽見這話,嚇了一跳,退後到遲燼後麵,“是的,包括住的客人和我門店裏的人都在了,除了一個下午才住進來的書生。”
話剛落音,一道悅耳的嗓音從門外傳進來。
“是在說我嗎?”
一個穿著灰色鬥篷,抱著手爐,麵色蒼白的男人緩緩走進來。
張雲清一瞧見他,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眉清目秀,氣質驚人,甚至病態的樣子都宛若西子。
朱雪原已經見過了,已經不再像眾人一般震驚,“就是這位書生。”
“一派胡言!”那為首的根本不信。
張雲清不再瞅那個長的像女子的書生,她一開始就注意到了,所有人在院子的時候,隻有李程一不在。
“他們少了一個人!”餘涯嗬嗬笑,漫不經心走到屍體邊。
“是誰!?”那為首的指著張雲清狠狠道。
蕭遺臉色忽然緩開了,低頭在張雲清耳邊輕聲道:“沉沙門的人。”
張雲清一愣,謎團越滾越大了,聽了職責,冷聲道:“首先,我們的人和你們無冤無仇,沒有任何理由要殺你們的人,再者,看你們的打扮也是江湖人,自己身上也許背了什麽恩怨,別一味的找別人的原因,解鈴還須係鈴人。”
蕭遺捏捏張雲清的手指,輕聲道:“讓他們報官。”
張雲清恍然,笑道:“出了命案,既然我瞧見了凶手,那就該報官,越旭!”
白衣書生笑了一聲,“你們吵了半天不就是找出凶手嗎?這位姑娘說的好,報官,但是江湖人報官,所有人就會被按上持械私鬥的罪名,關進牢裏不算,還逃不掉幾頓板子。”
那為首之人瞧見書生幫自己說話,警覺了一下,“你是誰?”
書生拱手,“在下餘涯,是個秀才。”
“餘秀才?”為首之人冷笑。
餘涯微微點頭,“正是在下,若是閣下覺得我的建議尚可,可遵循我法。”
“你說一說看。”
餘涯看了一眼眾人,“首先這位姑娘看見是個五尺有餘的男子,會武功,會輕功,並且都不低,隻要找出這人讓姑娘辨認就是。”
“天這麽黑,我認不出。”張雲清冷笑。
餘涯好像是料到了,“還有一個辦法,證明自己沒有殺人。”
張雲清立馬就明白這個人的心思,立即阻止,“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餘涯淺笑,“我這是為姑娘好,都是忙碌之人,隻要撇清了關係就可以繼續上路了,是吧?眾位?”
張雲清搖頭,“隻要抓出真凶即可,不需要你這樣故意混淆視聽。”
那為首截道:“不,我覺得這位餘秀才的方法十分好。”
遲燼也不想惹事,主動道:“我一個人在房裏睡覺,和夥計們在一個院子,出去都能知道。”
朱雪原不甘落後,“我和張姑娘已經是證明清白了。”
剩下的便是蕭遺的人了,可是蕭遺沒有鬆口,沒有人說一句話。
糊塗怪打了個哈欠,“困了,我先回去了。”
張雲清心裏惱火,這個糊塗怪每次都壞事。
蕭遺淡淡道:“與我們無關,回去吧!”
蕭遺像個來看熱鬧的人,似乎覺得無聊了,想要回去,自始至終就不覺得事情和自己有一絲關聯。
張雲清恍惚了一下,忽然覺得這個蕭遺的確是聰明至極。
蕭遺一句話,所有人都轉身就走,包括段一針。
“放肆!誰讓你走了!”為首的陳沙門之人,抬腿就走過去,劈手就要攻擊蕭遺。
蕭遺哪裏容得他放肆,單手一擋,微微一用力,那人就被推至幾丈外,跌在床前,半天無法起身。
其他人一看,邊沒了膽子,眼睜睜看著他們出門。
遲燼掃了一眼,拉著朱雪原也走了,餘涯臉上驚疑不定,好久才轉身,“他們武功高強,暫時不能用強。”
“那先生說如何是好?”為首之人不知道何時客氣起來了。
“說吧!”蕭遺散了其他人,隻是看著張雲清。
張雲清無法,“這外麵天寒地凍,能不能下次說。”
蕭遺冷笑,推開張雲清的房門,“那就進去說。”
“孤男寡女……”
蕭遺不等張雲清說完下半句話,就推了她一下,隨即自己也跨進去,反手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