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情不自禁
到了夜裏的水上,頗有蘇軾夜遊赤壁的氛圍,清風徐來,水波**漾,耳邊緩緩傳來水聲。
張雲清翻了個身,怎麽也睡不著,心裏恨極了蕭遺,最後咬著牙罵了他幾句才消氣。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聽見蕭遺隻是關心林執衣就有點泛酸想哭,還是因為受了委屈才想哭,但是那個蕭遺就是故意躲著,讓常玖出麵解決,難道真的不在乎自己死活,還是故意為之。
不過說起這個林執衣,張雲清皺眉,他今天三番五次阻止越旭救自己,不知道安得什麽心,剛剛才結盟,不到半天就把人往火坑裏麵推。
張雲清披了件鶴氅,站到窗邊,林執衣這樣做肯定是有理由的,是為了什麽?
還是真的隻是簡單不想鬧事,暴露行蹤。
張雲清有些害怕,如果以後林執衣還是這樣,那麽他們結盟,跟就沒有必要,不如自己一個人逃,跟著林執衣一起,遲早被他捅刀子。
要不要和他解散盟誓?
張雲清在房間裏麵來回踱步,最終決定去找林執衣質問,為何故意阻撓越旭。
要是談不攏,就放棄和林執衣一起逃跑,至少在蕭遺這裏還是安全的。
推開門,外麵已是深夜。
艙裏沒有聲音,隻有偶爾幾聲呼嚕傳出來。
張雲清躡手躡腳的走出去,發現竟沒有人看守,看來蕭遺是信得過這泱泱河水堵得了林執衣。
船舷並不寬敞,張雲清看了看水流,覺得還是靠著裏邊走穩妥些。
林執衣被關在後麵,用鐵鎖鏈鎖住,隻留有一個窗戶通氣。
張雲清深呼吸,看見尾端的鐵鎖鏈,抬腳就走。
突然後麵一聲異響,張雲清大驚,前進的腳步,又退回來,慢慢轉身。
正要緩口氣,張雲清眼前忽然冒出一個黑影,迅速而又準確的飛到她身邊,一看到張雲清發現了自己,連忙撲上去,捂住張雲清的嘴巴不讓她發出聲響。
張雲清心裏一慌,隻是狠狠的拽著那人手腕,卻發現那個人力氣極大。
仔細去看,卻發現這個身影是白天的所謂的腰子哥,隻怕是來尋仇的,趕緊掙紮。
“臭娘們!再亂動我就把你扔進水裏!”腰子哥在張雲清耳邊低聲威脅。
張雲清頓了一下,便不再動,但是胸口起伏,鼻子喘著粗氣,心裏害怕的不行,但硬生生的逼自己鎮定下來。
“白天不陪我!那就晚上來陪老子!”腰子哥嘻嘻**笑,說著還伸舌頭舔了張雲清的臉兩下子。
張雲清本來隻是害怕,卻發現腰子哥企圖不軌,隻覺得天旋地轉,惡心的要命,恨不得揭了臉上的皮。
腰子哥一手狠狠捂著張雲清的臉,一手上下摸索,從脖頸到腰間,還一直在張雲清耳邊呼氣。
張雲清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感覺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像是幾百天沒有洗過了,臭氣熏天,心一橫,張嘴就咬。
“臭婆娘!”腰子哥被咬的吃疼,反手一個巴掌就要扇上去。
張雲清見來勢迅猛,趕緊抬手去擋。胸腔裏撲通撲通的心就像是要跳出來了一樣。
但是那碩大的巴掌卻好久好久沒有落下來,張雲清喘著粗氣,顫顫巍巍的拿開手,隻見蕭遺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自己麵前。
看見有人來,張雲清腿一軟便跌倒在地上,心中的驚懼如脫韁的野馬,一路奔騰,怎麽也刹不住。
蕭遺看著張雲清的樣子,手上更加用力。
那腰子哥本來就被蕭遺一隻手掐的有氣進沒氣出,這一用力,立馬昏死過去,蕭遺嫌棄的皺眉,頓了頓,手腕微動,徑直將手上的人扔進河裏。
“撲通~~”
張雲清想張嘴說什麽,卻慢慢的閉上了,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她昊害怕,害怕的說不動話了。
眼淚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下來,因為害怕睜大的眼眶,慢慢的酸疼起來,張雲清抽抽鼻子,心裏堵得慌,卻不知道說些什麽,因為自己死了一個人,本來是想蕭遺不要太過狠毒,留他一命,但卻說不出口,原來自己並沒有那麽寬容到原諒別人。
“能站起來嗎?”蕭遺出聲。
張雲清不回答,不知道是賭氣還是什麽,自己扶著邊上的船沿,想要站起來。
蕭遺見了,也沒說什麽,隻是伸手去扶起來張雲清。
張雲清看著環住自己的雙手,已經停掉的淚水,又開始滴滴答答的掉,說不清是害怕還是因為難過。
“害怕?”蕭遺一手撐住張雲清,一手抹掉了張雲清眼角的淚水。
張雲清搖搖頭,“不知道。”
蕭遺歎氣,“我送你回去。”
蕭遺踢開張雲清的房門,將已經嚇得三魂不見七魄的張雲清扶到床邊,替她收拾一番,轉身就走。
“等等。”
蕭遺頓住,看著抓住自己衣角的纖纖素手,一股無名火升騰起來。
沉聲道:“張雲清,你又要玩什麽把戲?”
張雲清本來躺著,連忙坐起來,“等一會再走,我有點怕。”
蕭遺看著她樣子,可憐的緊,一張小臉嚇得發白,眼神渙散,歎氣道:“下次在這樣,我要是不在你身邊怎麽辦?”
張雲清低頭沉默,好半天道:“我膽子真的好小,現在小腿肚子還在發抖。”
蕭遺勾唇笑笑,“我也沒料到你膽子這麽小。”
張雲清雙手合十,看著顫抖的雙手,“我太傻了。”
蕭遺疑惑,但是出口還是奚落人的話,“你不但傻還笨。”
張雲清不忿,“我一點不笨,從小就比常人聰明。”
蕭遺嗤笑,“龍涎木蘭都不分不出來,你還說自己聰明。”
張雲清咬牙,“這勞什子的家夥,誰要認得,我就知道**香,還要我聞遍天下的**嗎?”
蕭遺一愣,忽的哈哈大笑。
張雲清滿頭霧水,“你笑什麽?”
蕭遺好一會才停住,“對呀,你這種連花香都分不出來的笨蛋,怎麽會用香。”
蕭遺好一會才停住,“對呀,你這種連花香都分不出來的笨蛋,怎麽會用香。”
張雲清還是不明白,也懶得問了,反正問不出什麽。
“張雲清,你接觸過糊塗怪嗎?”
張雲清愣了一下,”不就是被你看見的那次嗎?”
蕭遺明了,臉上微微笑,坐到張雲清身邊,”現在不怕了嗎?”
張雲清搖頭,”還有一點點吧!”
“你晚上一人出去做什麽?”
張雲清頓了頓,心裏的委屈又翻上來,咬牙道:”還不是因為白天的事情。”
蕭遺低頭,“我不是讓常玖去給你解圍了嗎?”
張雲清問為什麽你不來,卻沒有說出口,“我知道。”
蕭遺看著張雲清的袖子半耷拉在上麵,露出皓腕,“袖子撕破了,我給你報仇了。”
張雲清不自覺道:“那你殺了那個人,隻是因為弄壞了我的袖子?”
蕭遺搖搖頭,但是眼神去離不開那一截白的泛光的手腕,“不是。”
張雲清臉上紅暈微現,呼吸越發重起來,“哦。”
蕭遺咬唇,移開眼去,“我走了,你好好歇息吧。”
張雲清點頭,背過去躺下來,蕭遺走到門邊,緩緩止步,看著張雲清的背影,隻覺得邪火一直往上冒。
“能等一會走嗎?”
蕭遺的腳還沒有抬起來,床那邊傳來張雲清沉悶的聲音。
“總覺得,你在那裏,我會安心多了。”
蕭遺楞了一下,回身又望了一眼,隻見張雲清半支著身子,眼中有期盼,直直的瞧著蕭遺。
“好,”
好久,蕭遺才回答道。
“我就在這裏,你睡吧!”蕭遺倚在雕花床邊,看著張雲清,心裏卻煩躁的很。
明明已經沒有了那股麝香的味道,為什麽還是情不自禁想靠近她?
蕭遺不明白,他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感覺,對一個女人這樣迫不及待的想要的感覺,明明已經有過一次,他絕不會再有第二次。
但是心中就像是有一直猛獸一般,從柵欄裏奔出來,在身體裏肆虐,叫囂,他能夠忍住,但是相比忍受,他更想去碰一碰張雲清。
張雲清轉過去身子,想了好久,本來覺得安下來的心,伴隨著蕭遺的腳步和呼吸聲,又開始鼓噪起來,沒有任何理由。
歎口氣,張雲清閉上眼睛,她知道這種感覺,很久之前,也曾是這般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