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禮物
張謙聽到這個解釋，隻怕會氣得瘋掉。程曦瑤心中幸災樂禍地想了一會兒，開心地跟在莫靖宇身後跳上馬，還未等坐穩，便感覺身子一輕，莫靖宇已經伸手將自己抱到了前麵。程曦瑤麵上一紅，還沒來得及婉轉一點說一些害羞話，便聽見莫靖宇在耳邊輕聲說道：“夫人沉，坐在後麵小心馬兒後腿蹬不起來。”
程曦瑤突然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欠過莫靖宇什麽。
等到兩人到睿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家丁們看見主人回來，都鬆了一口氣。阿瑾看見程曦瑤回來，更是欣喜地要落淚。
房中點著溫暖的蠟燭，明亮而教人安心。而身上是軟和的棉被，身邊是熟悉的奴仆，程曦瑤覺得現在哪裏都沒有睿王府好。她看看阿瑾一臉欣喜若狂的表情，問道：“這兩日家中還好麽？”
“甚好，”自從程曦瑤回來後，阿瑾總覺得她在外麵吃不飽穿不暖受罪了，一個勁兒的給她塞各種各樣的宵夜，“雖然溫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昏過去，但是好在睿王爺及時趕回去，跟溫夫人再三保證一定護得夫人平安，溫夫人才放下心來。”
程曦瑤對於莫靖宇的懂事感到很滿意。她點點頭，推開阿瑾繼續塞過來的食物：“外麵的流言呢？都在傳些什麽？”
阿瑾猶豫了一下，但是聽到程曦瑤不容拒絕的語氣，還是老老實實地點點頭說道：“外間都在傳言，說是夫人跟張謙有舊，與張謙私奔了。不過那些謠言誰人會信？皇上甚至下旨懲辦了散播謠言的人呢。”
程曦瑤點點頭，這樣的事情不足以讓她放在心上。她現在要擔心的，正如張謙所說，是如何麵對莫允杉的發難。
張謙再厲害，不過是個平麵百姓，莫靖宇還不把他放在心上，可是若是莫允杉出手，隻怕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夫人休息好了麽？”正在程曦瑤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外傳來莫靖宇的聲音。程曦瑤調整了一下心情，說道：“夫君進來吧。”
雖然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與莫靖宇共度一生，但是在外人麵前，麵子還是要做的。當程曦瑤滿麵嬌羞地為莫靖宇寬衣的時候，所有下人的臉上都露出一副曖昧的表情，十分善解人意得退了下去。
“夫人今晚當與為夫同床共枕。”莫靖宇看著嫌棄地甩開自己的程曦瑤，滿麵玩味的神情。
程曦瑤搖搖頭，看著廳中的美人榻，果斷地指了指：“你在上麵睡，我去睡床。”
讓這個流氓睡在自己身邊，程曦瑤又沒有瘋。她將一床被子塞給莫靖宇，表示自己十分嫌棄他，並且盡管這是在睿王府，但是自己依舊要睡床的心情之後，便跳上了那張柔軟的床。
莫靖宇對於程曦瑤不要臉的程度再次感到嘖嘖稱奇。半天之後，他抱著被子爬到美人榻上，仰麵躺下，問道：“明天要回程府回門。”
舒服的大床，程曦瑤滿意地打了兩個滾，對回程府這件事情感到十二分不耐煩：“非要回去不可麽？日子都已經過了，再說出了這麽大的事，大家都該忘了吧？”
“回去是為了你和溫夫人的麵子，”莫靖宇對於程曦瑤的不明事理感到很是不滿意，他伸手將蠟燭揮滅幾盞，“就算你不想嫁給我，也不能這麽明顯吧？好歹我還是睿王爺呢。”
這個人話可真多。程曦瑤不滿意地打了幾個嗬欠，應付了幾聲，沉沉睡去。
美人榻上，莫靖宇隔著遠遠地帷幕看著程曦瑤不甚分明的五官，半晌，忽然笑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程曦瑤就在阿瑾的叫聲中不情願地醒過來。按照莫靖宇的吩咐，好幾個奴仆已經準備好外麵等著伺候程曦瑤的梳洗。
將頭發梳成墮馬髻，頭發上用千金一瓠的明珠作為裝飾，化了一個淡淡的妝，又穿一身絲綢做成的衣衫，將程曦瑤裝扮地明麗無比，看上去有了一些睿王妃的風範。
程曦瑤看了看鏡中的自己，轉過頭來看著莫靖宇：“這些首飾都是宮中的吧？當真好看。”
“嗯，”莫靖宇今日一改素淨的穿衣風格，換上一身暗紅色的衣衫，顯得更風流了一些，“是我母妃給的，當日她常常調侃，說以後找到睿王妃，就將這些名貴飾物送給她。”
程曦瑤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頭上手上身上的飾物，鄭重地說道：“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帶著，不給你弄丟。”
莫靖宇看了一眼程曦瑤，臉上露出一絲惱火的神情。半晌，他深吸一口氣：“吃飯吧，先得去宮中麵見太後跟父皇。”
盡管程曦瑤對莫靖宇的惱火感到莫名其妙，但是也不怎麽放在心上。兩人吃過早飯後，程曦瑤便裝出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跟著莫靖宇上了去宮中的馬車。
太後對於儷貴妃當日專寵的事情很是不滿，但是對這個孫子倒是沒什麽感覺，不喜歡也不討厭。她知道程曦瑤新婚之夜被綁架的事情，很是寬慰了她一番，又語重心長地說道：“身為王妃，就是皇室中的一員，萬事不可任性，可知道？”
程曦瑤很老實地受教，全程都是一副名門貴女的風範，絲毫不逾矩。太後對於程曦瑤的懂規矩很是滿意，吩咐身邊的嬤嬤給程曦瑤一床聖僧開過光的百子百福被，就讓兩人回去了。至於皇上，對自己最愛女人的兒子終於成家感到很是安慰，賞賜的同時還去萬福宮中感慨了好一會兒。
等到兩人從宮中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程曦瑤摸摸有些餓扁了的肚子，對莫靖宇歎一口氣：“不能休息一下再去麽？”
莫靖宇看了一眼程曦瑤，麵無表情：“程將軍應該已經備好飯菜了。”
那可未必，程曦瑤嘀咕了一聲，程守安是個粗人，哪裏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