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獲救
程曦瑤看著麵前狀若瘋狂的張謙，隻覺得一陣涼氣漸漸從腦後升起，她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聲音中充滿了驚恐：“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
張謙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語氣卻讓人不寒而栗：“是啊，在我知道你要嫁給睿王的時候我就瘋了，我不會讓一個不愛你的人娶你的。”
你就很愛我？程曦瑤簡直像掰開張謙的腦子看看裏麵都是些什麽東西，她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說道：“隻要你放我走，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睿王妃丟了是件大事，現在京城上下一定在查找，你若是不放我走，被人發現，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我是齊王的幕僚，這點本事我還是有的。”張謙壓根沒把程曦瑤的威脅放在心上，他淡淡得說道。
眼看著天色一點點暗下去，程曦瑤覺得自己絕對不能這麽坐以待斃。她看看張謙，放低了姿態，柔聲說道：“有些餓了，你去做些吃的給我吧。”
張謙看著她，目光中有一絲光閃過。程曦瑤怕張謙起疑，故意揉揉腳腕：“似乎疼得很，你這裏有紅油麽？”張謙聞言，神色似乎放鬆了一些，他看看程曦瑤，嘴角勾起一絲微笑：“有，等我去給你拿。”
隻要能把程曦瑤拴在自己身邊，時間長了，就一定能將她的心意拉回來。張謙看著燭光下眉目如舊的程曦瑤，胸中禁不住湧起一片柔情。
不管經曆過怎樣的歲月，隻要這個女子在自己身邊，一切都是值得的。就算她的母親是青樓妓女，就算她的父親跟自己是政敵，可是那又怎麽樣？隻要她在自己身邊，就一定是自己的。
至於睿王，張謙的眼神暗了暗，是時候該做一個了斷了。
程曦瑤看著張謙慢慢走出去，趕忙隨手拽了一件外衣披上，飛快地向後門跑去。後門馬廄裏，拴著程曦瑤來的時候拉車的，馬，程曦瑤輕聲走過去，盡量安撫著馬兒，讓它的聲音小一些，又盡量輕手輕腳地解開馬車上的繩子，拉著它悄悄走出了後院。
一出後院門，程曦瑤飛快地翻身上馬，拽著馬韁，憑著自己僅知道的那一點點訓馬知識，笨拙地指揮著馬兒向前跑。馬是好馬，可是要讓它明白背上這個不甚熟悉的人發出的指令什麽意思，是有點艱難。它疑惑地想了想，最重揚揚蹄子，向山上跑去。
等到張謙聽到動靜從廚房跑出來，程曦瑤已經在他的視野中隻剩下一個墨點。他冷冷的盯著程曦瑤遠去的方向，半晌，才慢慢說道：“隻要你在，就好。”
程曦瑤絲毫不懷疑張謙想要找到她的決心。畢竟，他能從睿王府劫人，就已經很說明了問題。她拽著馬韁在荒野中費勁地辨識著方向，不過多時，便找到了一處破落的寺院。
雖然寺院已經破落不堪，但是有總比沒有好。程曦瑤覺得呆在這裏等著張謙摸過來實在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又加上現在莫靖宇定會擔心，便決定在這裏稍稍停留一會兒再走。
寺院已經落寞，甚至門前生了非常旺盛的野草。馬兒跑了一陣，府中覺得饑餓無比，便賴在門口不想走。程曦瑤拽了一會兒拽不動，隻好泄氣地一屁股坐下來，嘴中嘟囔著：“罷了，雖然在門口不安全，但是還是留點力氣一會兒逃跑用吧。”
“看來真應該好好教你怎麽騎馬。”一個清冷的聲音在程曦瑤頭上響起，把程曦瑤嚇了一跳，飛快地從台階上跳起來四處張望。
“是我，”莫靖宇輕鬆地送樹上跳下來，打量著麵前的程曦瑤，“你怎麽這麽笨，連馬都不會禦？”
……
程曦瑤鬱悶地想把麵前這個男人掐死。她沒好氣地將馬韁丟給莫靖宇，冷笑幾聲說道：“睿王妃丟了，睿王倒是淡定的很，還有空跟蹤我？”
莫靖宇摸摸鼻子，很有些不好意思：“我本來是打算救你的，可是看你從張謙手下逃出來，騎著馬一路上山，山路難走，就沒跟上。”
程曦瑤看著莫靖宇難得一見的臉紅樣子，心情突然又好了起來。她“噗嗤”笑出聲來：“張謙倒是沒把我怎麽樣，就是軟禁我，不許我走。”
“這個男人膽小如鼠，不敢反抗父母又不甘心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隻好用這種手段安慰自己，”莫靖宇對於張謙把自己王妃搶走的事情耿耿於懷，語氣不善，“當真是個草包男人。”
程曦瑤肯定地點點頭：“是。”
莫靖宇若有所思地看了程曦瑤一眼，見她額頭上全是跑得亮晶晶的汗珠，嘴角禁不住彎一彎：“不過他對夫人情深義重，看在這點上，本王倒是可以饒過他一次。”
“就因為這個？”程曦瑤不是傻子，先不說莫靖宇是不是那麽大度，就說綁架睿王妃這個罪名，若是莫靖宇這麽輕易地饒過張謙，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個綠帽狂，喜歡給自己找綠帽子戴。
莫靖宇意味深長地看了程曦瑤一眼，歎口氣，說道：“齊王那件事，還沒有定論，若是現在對張謙動手，隻怕會打草驚蛇。”
說罷，他抱歉地看著程曦瑤：“你怪不怪我？”
“怪你什麽？”得知自己安全的程曦瑤心情大好，不願意跟莫靖宇一般計較，她彎彎唇角，以示大度，“我這個睿王妃，難不成還不能體貼睿王國事上的操勞？”
莫靖宇聽見這話，禁不住心中一動。月光下的程曦瑤顯得很是安靜，但是時不時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卻帶著狡黠的光。真是個像小狐狸一樣的人。莫靖宇沉默地想著。
半晌，莫靖宇站起身來：“走吧，回睿王府。”
“那你想好怎麽對外麵說如何發現我的了？”程曦瑤樂得站起身來，拍拍身邊的馬頭表示欣賞。
馬兒在程曦瑤身上蹭了蹭，討好地邀功。莫靖宇伸手從馬兒身後的小袋子中摸出一塊糖貽，喂給馬兒，滿臉淡定：“從山上查獲了一群土匪，。見睿王妃貌美心生歹念，趁睿王府侍衛鬆懈，潛入府中將王妃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