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入學
雖然程曦瑤的廚藝也不怎麽樣，做出來的東西最起碼能吃。兩人又在山間奔波了許久，早就餓得不行了。是以一隻巨肥的野兔，被兩人吃得渣渣都不剩。
“我們要在這裏等多久？”程曦瑤摸摸下巴，早知道這樣，她應該帶著阿瑾一起來，阿瑾做飯應該比她好吃。
“等到齊王的人搜山結束。”莫靖禹把玩著一個茶杯，說道。
等到齊王的人找不到黃炳元跟他的夫人，徹底放棄搜山時，已經是三天之後了。莫靖禹帶著程曦瑤摘下麵具，大搖大擺的在守山人的眼皮底下出了山。
回到程府，阿瑾將程曦瑤的小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條，跟院子裏的仆人們相處得也甚是不錯。那些仆人本聽命於劉氏集體排擠阿瑾，誰知道阿瑾不急不氣，反而處處以禮待人，嘴上抹了蜜一樣，倒是慢慢跟他們打成了一片。
“小姐，你回來了？”看見站在院子門口的程曦瑤，阿瑾趕忙迎上前。
“嗯，”程曦瑤扶住阿瑾的手，問道，“這幾天劉氏沒有為難你吧？”
阿瑾搖搖頭：“奴婢身份卑微，她不屑於也沒必要對奴婢動手。是以奴婢並未受到為難。不過有一件事，奴婢留心打聽出來，倒是想著小姐回來告訴一聲。”
“什麽？”程曦瑤坐在軟綿綿的椅墊上，禁不住感慨，還是有錢好啊，在山裏那幾天雖然清淨，但是椅子和床硬的差點給她睡成腰間盤突出。
阿瑾眼疾手快，趕忙給程曦瑤倒了一杯茶，奉到她麵前，低聲說道：“奴婢聽那些丫鬟們說道，朝廷為嘉獎功臣，讓老爺選一個兒子送到太學去讀書。”
太學是萬國士子們讀書的地方，學風濃鬱，每年都會在朝中重臣中招收一批品學兼優的少年前去學習讀書，以期望他們以後可以為國家效力。與太學並重的是國子監，不過那個地方，一般都是王親貴族才能去的。
是以太學便成了普通士族們望子成龍的地方，坊間更有傳言，能進太學，就相當於半個進士了。
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啊，程曦瑤笑了笑，料想那個劉氏也不會放過。
程府的另一邊，一間裝飾豪華的房間裏，正如程曦瑤想的那樣，劉氏正依偎在程守安懷中，柔情蜜意的為他剝著葡萄：“老爺，聽說太學裏給了咱們府上一個名額？倒不如讓珂兒去吧？他今年也不小了，是該出去見見世麵了。”
程守安想了想，張口咽下那個葡萄，搖搖頭：“珂兒性格隨我，有些魯莽，倒是個做武將的材料。逸兒性格文靜，適合去太學裏。”
當個武將有什麽出息？劉氏忍著胸口的一口怒氣，麵上維持著笑容：“逸兒不是嫡子，太學裏去的大都是各家各戶的嫡子，逸兒去了，豈不是受委屈？讓珂兒去，回來再教給逸兒也是一樣的。”
程曦瑤那個小賤人沒死，還找到了睿王做靠山，也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弄得太子對盈盈也沒什麽興趣，整日盯著程曦瑤看；如今連她弟弟也是不省心的，要來搶珂兒的名額。
劉氏恨不得把溫氏從屋子裏揪出來痛罵一頓。
程守安猶豫了一下，架不住劉氏撒嬌哀求，猶豫了一下，又覺得明年太學還會來要人，便點點頭，說道：“既是這樣，那也好，就讓珂兒去吧，也好讓他學點書生氣，少惹你生氣。”
“老爺，”劉氏假意感動，趴在程守安懷中，盈盈淚光似乎要落下來，“這世間唯有老爺還肯惦念我們母子了。”
“老爺，夫人，大小姐來了。”正在劉氏濃情蜜意的時候，下人進房來通報到。
劉氏一聽見程曦瑤來了，頓時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母雞：“大小姐怎麽來了？”
“母親說話好笑，”程曦瑤看都不看劉氏一眼，語氣淡漠，“我為何不能來？莫不是程府不認我這個大小姐了？”
“瑤兒！”程守安皺眉，嗬斥道，“怎麽說話呢！”
程曦瑤看了程守安一眼，臉上露出委屈的神情：“爹爹不說母親的不是，倒是說我。娘在別院裏已經不適好幾日了，因著怕我擔心，一直沒有告訴我；方才叫我去，要我告訴爹爹太學裏來要人就讓珂兒弟弟去，莫要因為這種事情後院起火。”
“當真？”程守安想著溫氏深明大義，再想想身邊的劉氏，小肚雞腸，哪裏有半分當家主母的樣子，禁不住有些嫌棄的看了劉氏幾眼，溫言向程曦瑤問道：“你娘身子怎麽不適了？”
“前幾日因擔心爹爹得罪太子，娘日夜憂心，才致使身體不適，患上了傷寒，”程曦瑤編起瞎話的本領愈發進步，她默默地在心中歸功於莫靖禹，繼續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爹爹都不去看看娘。”
“這就去，爹這就去。”程守安忙不迭的從榻上下來，一麵穿鞋，一麵心中感動。
溫氏果然是心中隻有自己，就算自己有時候委屈了她跟孩子們，她還是一心記掛著自己，相比之下，劉氏這個當家主母倒是做得不怎樣。
這麽想著，程守安心中更是不快，對劉氏的態度也冷淡了些許：“你收拾收拾珂兒那邊吧，明天讓家人送去。今晚不用等我回來了，你好生休息。”
程曦瑤看著劉氏被氣成豬肝色的臉，心中隻覺得痛快無比。劉氏雖然氣憤，但是當著程守安的麵也不能表現出來，費勁的維持著微笑：“是，老爺。”
等到程守安前腳一出屋子，劉氏瞬間雙目通紅，撲上來就要抓住程曦瑤的衣領：“你這個小賤人！勾引太子不算，現在還來挑唆老爺與本夫人！”
“夫人說話可要小心，”程曦瑤靈敏的一閃，阿瑾順勢擋在程曦瑤身前，一臉一本正經的樣子：“小姐還未出閣呢，知道什麽是勾引？”
“母親莫急，”程曦瑤好整以暇的整理好衣服，笑道，“逸兒斷不會去太學。”
“你……”劉氏瞪著程曦瑤，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程曦瑤微微一笑，略帶不屑的說道：“逸兒要去的是國子監，太學這種地方，就讓給珂兒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