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動亂前夕
赤焰衛不同於一般錦衣衛。
不顯於人前,自然也就沒有了那諸多特權。
哪怕是錦衣衛標誌的飛魚服、繡春刀,一輩子也未必能穿上一次。
但赤焰衛有個讓所有錦衣衛都羨慕的東西,那便是京都總指揮使的暗語。
隻要說出,便相當於當場被任命為錦衣衛京派特使。
除京都外,可調地方錦衣衛的一切力量。
這也是赤焰衛為什麽選拔嚴格的原因之一。
畢竟若是有一個赤焰衛借用暗語濫用職權,所造成的影響是巨大的。
不僅一地錦衣衛布局被廢,傳入皇家耳中,搞不好還惹得猜忌,因此降下大禍。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此暗語是決不可說出的。
一旦說出,便足以證明事態之嚴重……
那老板回過味後,跪在地上誠惶誠恐。
他雖熟背暗語,卻沒想到這輩子竟真有能聽到的機會,故而一開始根本沒反應過來。
而此刻,除了激動外,他內心便是濃濃的不安。
暗語已經證明秦鵠赤焰衛的身份。
赤焰衛出世……往往意外著天下將亂!
“大人,請問此來究竟所為何事?”
石逢春戰戰兢兢發問。
秦鵠也不多說,直接將懷裏的東西掏出扔在了桌上。
“看了便知。”
石逢春起身拿起一看,片刻後嚇得麵無人色。
“這,這,這是……黑火藥!?”
黑火藥,乃國之重器、殺器!
雖此前不慎將配方流入海外,可在這方土地上,黑火藥還是絕對的禁忌。
除工部、兵部兩處,其他地方想擁有此物,皆需皇帝親自批奏。
便是當今唯一的那位王爺,聖上一母同胞的朝中二把手,想沾染哪怕一顆黑火藥,也是天大的忌諱!
石逢春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問:“大人,這……是何處弄來的?”
秦鵠冷哼道:“還能是哪,不就是在這饒州府麽?”
“什,什麽?”石逢春一驚,而後又急忙跪下,聲淚俱下道:“大人明鑒!卑職矜矜業業十數載,絕無二心!這黑火藥之事,小人,小人實在不知啊……”
“要是連你都知道,這天恐怕早就變了。起來吧,我可不是來問罪的。”
秦鵠自顧自的坐下,將刀拍在桌上,沉聲道:“現在你傳我口令,召集饒州府內錦衣衛一切力量,隨時聽我命令行事。此外,我修書一封,你立即差人送至京都……”
當秦鵠從雁行茶樓出來時,無形的力量已經展開。
一封密信也千裏加急送往京都。
不多久,這饒州府就要起亂子了……
但茲事體大,秦鵠不得不這麽做。
涉及黑火藥,已經不是一地屠村慘案這種‘小打小鬧’。
這件事情,還得先讓任嘯天過目,最終由他來決定如何處理。
至於秦鵠,眼下也隻能先盡人事再觀以後。
“起碼,不用被攆得到處跑了吧?”秦鵠冷然一哼,便去往了和蕭秋雨約定好的地點。
等了足有半日,總算盼到了蕭秋雨到來。
不過,嶽老爺等人卻是不見蹤跡。
“沒找到麽?”
蕭秋雨坐在秦鵠對麵無奈道:“找到了,那些銀幫的家夥也被我嚇跑了。不過你那個嶽父不肯跟我來,打算自己悄悄跑去金華。”
自己去金華?
秦鵠稍作思考便釋然了。
嶽老爺此舉其實也算明智,畢竟秦鵠此刻深陷漩渦,再跟著他,不僅會成為累贅,搞不好還會被拖累。
“這樣也好,隻期盼他們能一路安全吧。”秦鵠鬆了口氣,見蕭秋雨欲言又止,便笑道:“別憋著了,想問就問吧。”
“那你剛剛做什麽去了?”蕭秋雨果然忍不住了,可見秦鵠隻喝茶笑而不語,頓時又來了怨氣:“我問你你又不說!”
“我也沒說你問了我就要回答呀。”
“你!”
“好了,不說這些了。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吧,吃完了咱們就去和鐵大哥會合。”秦鵠岔開了話題。
蕭秋雨連連冷笑道:“你是不是舍不得嶽小靈?”
“哪有……老板,上兩碗麵!多放肉糜!”
“嘁,瞧你那心虛的樣。”
吃過了麵,兩人便離開了樸戶縣城。
而路上,蕭秋雨終於想起一事。
“誒,你說什麽老地方見麵,到底是哪?我怎麽不知道?”
秦鵠笑道:“那是因為你笨啊!以鐵大哥的智慧,肯定就曉得我說的哪。”
“哼,等你跑了個空的時候,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蕭秋雨憤然。
可惜,事實證明秦鵠和二把刀還真是無比默契。
秦鵠所說的老地方,赫然就是他們初遇嶽小靈的那個破廟。
當秦鵠快馬趕到時,二把刀正在廟裏烤野薯。
“老弟,你可算是來了。我還以為自己猜錯了地方,正打算吃完了就走呢……”
“哼,你怎麽不早點走。”蕭秋雨恨恨地搶過了他剛烤好的野薯。
二把刀摸不著頭腦,卻也不敢去觸蕭秋雨的黴頭,隻能拉著秦鵠問道:“老弟,你不會又在外頭沾花惹草了吧?”
“鐵大哥,你說什麽呢……”秦鵠實在懶得解釋了,隻能拉著他坐下道:“還是先說說你吧,春姑姐呢?她不是跟你一塊的?”
一說起春姑,二把刀的表情立馬就垮了下來。
“她……”
“春姑姐怎麽了!?”蕭秋雨扔下烤野薯,直接揪住了二把刀的衣領,質問道:“姓鐵的,你可別說你沒護住春姑姐!”
一旁秦鵠奇道:“你和春姑姐關係好到這種地步嗎?”
蕭秋雨怒目冷道:“哼,我就是看不慣連自己女人都護不住的男人!”
二把刀老臉一紅。
“什,什麽我的女人,我和春姑還沒,還沒……那什麽。”
咦,這裏頭有情況呀?
秦鵠一臉八卦,蕭秋雨也放開了二把刀。
瞧他這模樣,春姑應當是沒事的。
隻是……秦鵠突然覺得自己這位鐵大哥,在這男女之上有些過於單純呀。
“哎呀,你惡不惡心,一臉春樣……春姑姐到底如何了,你倒是說呀!”蕭秋雨看不下去了,恨恨踹了二把刀一腳。
二把刀也不埋怨,隻是收斂騷包的表情,歎道:“她被那銀幫的當家傷了,不過沒有大礙,我把她安置在了饒州城內,想來應該……”
“她在饒州城!?”秦鵠當即起身,臉色大變。
“遭了,快回饒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