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殺人滅口
大冚村。
夜幕之下,二把刀和春姑一前一後走進了村口。
兩人一路行來,幾無對話,甚至故意錯開了距離。
若不是聽得到身後那輕微的腳步聲,二把刀都快以為春姑跟丟了。
隻是他想搭話也找不到由頭。
此前秦鵠和蕭秋雨他們的攛掇還曆曆在目。
說實話,二把刀自認是有所心動的。
春姑模樣不錯,性子也極好。
加之他也到了這般年紀,不消別人說,他也是有想過的。
可人家方才喪夫喪子,他又怎麽好意思去打那方麵的主意?
尤其是想到春姑的信任,二把刀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煩悶愧疚中,腳步也加快了幾分。
“鐵,鐵大哥,你慢點……”
春姑的驚呼讓二把刀立馬停住。
“你,你叫我什麽?”二把刀回過頭,才反應過來春姑的稱呼。
春姑低頭略有些羞道:“老是叫恩公,顯得過於生分。我瞧您當年長我些許,便稱您一聲大哥,希望恩公不要厭嫌。”
“呃,怎麽會……”二把刀眼神飄忽,粗獷的麵容上竟有些拘謹。
“鐵大哥……我們走吧?”
沉默中,春姑再度開口,總算緩解了二把刀的尷尬。
兩人緩步朝村尾走去,靜謐中又透著一分難以言喻的氣氛。
“哎呀!”
忽然,二把刀止住了腳步,低著頭的春姑一時不查,撞在了他寬厚的背上。
“怎……”
春姑剛要開口詢問,麵前的二把刀就突然轉身捂住了她的嘴。
心中閃過刹那的驚慌,便聽二把刀壓著聲音道:“別說話,有人……”
有人?
自大冚村出事後,人人對這裏避而不及,連官府公差都不願意多來。
又有誰還會在大晚上跑到這來?
春姑疑惑中,也就沒在意二把刀與她過近的距離。
就這麽任二把刀把她拉到一處民居中,又聽二把刀說:“你且在這待著,我去看看情況。”
說罷,二把刀就要往外走去。
春姑心中一空,下意識拉住了他的衣袖。
“恩公!你……你小心點。”
“呃,哈哈,放心,估計隻是幾個小毛賊罷了!”二把刀撓了撓腦袋,再轉身時,腳步莫名有些發飄。
等到了春姑家門前,他方才驚覺,自己嘴角竟忍不住的上揚。
隻是還沒等他收拾情緒,兩道劍芒就從左右兩邊射來。
二把刀按刀而立,一個錯身躲過兩劍。
翻騰中拉開距離,定睛一看,頓時驚出聲來:“芝山派弟子!?”
早上秦鵠與那文傑的矛盾他也曉得,也在門口望了一眼,記下了芝山派弟子的服飾。
這兩人正是穿著與文傑相似的衣裝。
隻是看其年紀,比他還要年長,而那偷襲的一劍,也能看出些許水準,當在上三品一列。
想來,這兩人在芝山派地位也不會太低……
“芝山派果然與大冚村一案有關聯,這是要殺人滅口嗎?”二把刀拔出佩刀,臉上滿是正色。
而兩人雖隻三品,卻是習武多年,經驗豐富。
貿然小覷,還真有可能陰溝裏翻船。
再說那兩人,聽到二把刀的話後,眼中殺機閃過。
雖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可單憑這句話,二把刀就非死不可!
“上!”
兩人聯袂,分攻上下兩路。
二把刀臨危不懼,接連幾個後翻拉開距離,待站定便是一刀劈下。
雙方相距丈餘,可這一刀下去,卻是刹那間鮮血彪濺。
溫熱的血液落到其中一人臉上,他扭頭往身旁一看,頓時肝膽欲裂。
“刀,刀氣!?”
他同伴,已經是從頭到腳被開了個對半,怕是臨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惹上了何等人物。
剩下他一人,有哪裏還有再戰之勇。
不等二把刀再出一刀,便瘋了似的逃入黑暗,連佩劍都扔下不管了。
而二把刀也不追趕。
倒不是怕什麽窮寇莫追,而是那人逃跑時,他手裏的刀已經開裂。
等他端起,便直接崩碎一地。
“哎。”二把刀微微一歎,有些苦惱。
他這刀氣霸道不假,卻是沒一把適手的兵刃。
每用一次刀氣,幾乎都要廢掉一把刀。
這也是他常年挎著兩把刀的原因,倒不是他善使什麽雙刀的技法。
若是有一把能承受他刀氣的神兵,那就好了。
可惜,這樣的神兵不是那麽好尋的。
就是找到了,以他的身家也定然買不起……
“鐵,鐵大哥?”
正感歎間,身後傳來春姑顫抖的呼喚。
二把刀連忙將刀柄扔開,轉過身來擋在春姑麵前,不讓她看到那慘烈的景象。
“妹子,不是讓你先躲著麽,怎麽出來了?”
春姑怯聲道:“鐵大哥息怒,我是聽到有打鬥聲,心中擔憂,所以……”
“咳咳,我不是怪你。”那柔弱模樣,讓二把刀不敢多看。
而春姑的話,更是讓他心肝亂跳。
她是因擔憂自己才……
“鐵大哥,你……是不是殺了人?”
春姑打斷了二把刀的胡思亂想。
二把刀一驚,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明白,卻見春姑臉上的驚懼逐漸變作憤恨,咬牙問:“可是害了我兒子的賊人?”
見她如此,二把刀也不好瞞著,歎道:“即便不是,恐怕也脫不了幹係。”
“鐵大哥,你讓我看看那賊人的模樣!”
春姑臉上滑下兩行清淚,說話間卻是不等二把刀出聲,就不知哪來的力氣將他推開。
待就著月光看清那碎屍,春姑下意識退了半步,目中充滿恐慌。
隻是這女子果然了得,幾個呼吸間,竟就平複了心情,含淚對二把刀問:“鐵大哥,可知道這賊人是誰嗎?”
見她語氣平靜,二把刀心中暗讚,回道:“他是芝山派的弟子,剛剛還有一人,隻是被他跑脫了。我想,他們就是衝你來的……”
大冚村如今唯一的幸存者就是春姑。
這兩人蹲守在這裏,二話不說見人就殺,除了這個目的二把刀想不到別的。
而聽到芝山派三個字,春姑頓時變得無力。
“怎麽會是他們……我們隻是些本分的鄉下人,何曾惹過這些人物!?”
說著,又是怨恨起來:“我,我要去報官,我不信這世上沒有公道!”